其實中島也不想直接說出來,但看到鬼殺隊和童磨好像認識,這種情況下鬼殺隊肯定不會對童磨動手,除非把‘鬼’這個身份死死的扣在童磨身上。
“童磨才不是鬼。”
哇哇大哭的伊之助迅速的跑到童磨的跟前,眼淚都沒來得及擦、張開胳膊,聲音有些發抖。
琴葉控制住自己想過去的腳步、蹙眉。
在場的人各懷心思,一時間氣氛奇怪起來。
中島說完不着痕跡的對田司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快說點話。
收到中島的眼神,田司暗暗的吸了一口氣,“我也是這麼覺得,從沒看見教主大人在白天出現。”
“是這樣嗎?”童磨裝模作樣的擺着一個思考的表情,在看到中島和田司緊張起來的表情後,低頭笑眯眯的看向伊之助,“呀~~真是讓我開心,伊之助居然會維護我。”
語氣非常的輕松。
悲鳴嶼行冥忍不住望向發聲的男人,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能表現的這麼輕松,明明在被自己救下的人指責、誣陷。
這家夥真的一點不緊張,伊之助人生第一次感到了無語,頓時放下自己的手,沒了擔憂的心情。
“教主大人——”中島的語氣中帶了一分不滿,不甘、憤懣蠶食着他的理智,“請正面回答大家的疑問。”
爲什麼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一直都這副悠閒的樣子,好像什麼都難不倒他。
童磨看向中島,臉上掛着淡淡的笑,語氣依舊十分平靜,問,“你想說是我殺了大家嗎?”
此話一出,中島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額頭冒出許多汗,但還是咬咬牙點頭。
“這可真是麻煩,和我一起出去過的大家,都已經被埋在這裏了,”童磨有些苦惱的說道,“怎麼才好呢?”
他下一秒眼一亮,上前兩步拍了拍中島的肩膀,“不過借着鬼殺隊殺掉我這個辦法,真是很不錯呢。”
童磨說着還哈哈的笑了兩聲,“你變得聰明了點呢。”
骯髒的想法就這樣直接被搬到明面上,肩膀上拍打的手好像有萬斤重,中島差點腿軟的直接跌倒在地,身體一抖一抖的,說不出話。
在場的信徒通通臉色大變,身體微微顫抖。
田司的汗流進嘴巴,他好像恍若未覺,都沒有抬手擦一下。
“讓我猜猜吧,”童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看見這個笑,中島的雙腿抖的跟篩子一樣,“教、教主......”
“因爲怕我回來收回給予你的權力嗎?”童磨笑眯眯的說,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中島再也扛不住心裏的壓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張嘴想辯解,喉嚨卻幹澀到發不出聲音。
完全看不出剛才質問童磨的樣子。
目睹了這一幕的原田,不忍再看,這樣太慘了,原田在心裏默默,有心想安慰童磨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將一切都挑到明面上,創造了比剛才更可怕的氣氛,童磨卻絲毫不受影響,邁開步子朝墳墓走去。跟着中島一起來的信徒全部低着頭,退到一邊,沒有一個人敢和童磨有視線的接觸。
童磨衝琴葉彎眼一笑,琴葉在心裏嘆了口氣。
邁着悠閒的步伐從第一個墳墓開始走,一個個墓的望過去,他記憶很好,和每個人的相處都能想起來。
“警官沒有說什麼嗎?”
童磨突然出聲,只是他沒有喊誰的名字,所有人互相對視推搡,終於離童磨最近的一個人,低頭回答了,“警官大人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在山上發現兇器。”
這實在太奇怪了,所以在鬼殺隊過來說是鬼幹的時候,大家都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童磨不說話,沒有人敢說話,回答完都全部看着自己的腳面,好像上面有萬兩黃金,在吸引他們的視線。
明明有十幾個人,卻安靜的都能聽見針落下的聲音。
衝池。
童磨停下腳步,敲了敲墓碑。
琴葉走了過來。
“下輩子再見呢,”童磨的說,語氣裏有些微的遺憾。
接下來他沒有再對其他人說這句話,很明顯的區別對待,原本神色愧疚的信徒們眼中,因爲這件事浮現幾絲異樣。
童磨表現的實在太平靜了。
死了這麼多人,居然一點眼淚也沒有掉,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
“教主大人,您都不傷心嗎?”
有人忍不住問,聲音裏含着一絲不滿。
聽到這話,童磨聞聲望去,笑眯眯的告訴對方,“我已經不是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大人,以後可不能叫錯了。”
“昨天已經告訴中島了,怎麼他還沒有告訴你們嗎?”
在場的信徒身體一僵,紛紛跪下,嘴巴裏說着不可以、以後怎麼辦之類的......
童磨饒有興致的看着,任由他們喊,說着言不由衷的話。
信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互相對視一眼,閉上了嘴巴。
見他們不再上演虛假的鬧劇,童磨做出最後的點評,“真是無趣。”
這場人性的鬧劇和童磨的評價,讓本就對人性失去信任的悲鳴嶼行冥心頭一怔,心中生出深深的悲哀。
更有一絲感同身受。
只是悲鳴嶼行冥永遠都做不到童磨這樣的無所謂,因此痛苦充斥着他的內心,他的善良和對人性的失望,把過去發生的事變成一個巨大的心結。
信徒紛紛臉上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