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姬媱扯着奇樓出門逛街。
一天下來,奇樓手裏拎了幾十個購物袋。
他有些無語:“你能不能別一副...那個詞叫什麼來着?哦,一副暴發戶的樣子?不就掙了幾個錢,至於買這麼多衣服,你穿得過來嘛?”
姬媱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女孩子的天性就是買買買。況且不是你說的嘛,錢就是用來花的。不然這趟人間不是白來了?”
回到家後,姬媱把買來的衣服都整理好,她對着衣櫃裏堆積如山的衣物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角落裏,還放着幾套老年人穿的唐裝。
這是她特地給紫薇大帝買的。
在衣服上寫上紫薇大帝的名諱,然後她就拿到廁所去燒了,並且給紫薇大帝發了條消息。
‘老頭,閨女掙錢了,買了幾套衣服孝敬你,請在地府查收。’
另一邊的紫薇大帝收到衣服後,給她回了條信息。
‘這就是你的審美?醜死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立刻就試穿起來。
看着鏡子裏精神矍鑠的自己,紫薇大帝滿意又欣慰地點了點頭。
姬媱看到這條信息之後,撇了撇嘴。
臭老頭,看她以後還給不給他買東西。
她看了眼手機,已經下午五點了。
打開奇樓臥室的門。
“喫火鍋,去不去?”
躺在牀上刷着手機的奇樓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走。”
小區附近有個商場,裏面就有火鍋店。
因爲是飯點,他們到的時候幾乎已經坐滿了人,他們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就開始點單。
“先來十碟牛肉、十碟毛肚、十碟蝦滑......”
奇樓洋洋灑灑點了幾十份菜。
服務員勸道:“先生,我們這分量不小,您點這麼多喫不完。”
“沒事兒,你下單就行,我們平時都喫這麼多。”
聞言服務員仔細打量這對俊男美女,心中落淚。
他們這麼能喫,爲什麼還這麼苗條啊。
帶着滿腔不解,轉身去下單了。
很快鍋底和菜就陸陸續續地上桌了。
那熱氣騰騰的鍋裏飄滿了紅油,水開之後下了肉,蘸了蘸鮮香濃鬱的醬料,一口咬下去汁水豐富,兩人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大快朵頤。
喫完後,他們正要起身去結賬,就看到不遠處起了騷動,不少人圍了過去。
兩人也疑惑地湊上去。
那桌顧客是一家三口。
其中那個中年女人哭喊着:“兒子,你怎麼了!救命啊!”
只見她的兒子,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雙手扒拉着自己的脖子一邊咳嗽一邊在地上打滾。
就好像有一雙手掐住他,而他想把那雙手給扯下來。
旁邊的中年男人也是急得團團轉,拿起手機打120。
“是不是嗆到了?”旁邊圍觀的羣衆紛紛猜測道。
這時人羣中衝出一個熱心羣衆,把孩子抱起來就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可在那使了半天勁,也沒見半點好轉。
男孩很快就面色蒼白,眼看就要窒息了。
他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雙清晰的手掌印。
那手印青紫,看上去像是嬰兒手掌般大小。
“啊!!!”
“見鬼了!有鬼啊!”
衆人看到這憑空出現的詭異畫面,紛紛四下哄散開來,只有一些膽子大的還留在這裏看熱鬧。
別人看不到,可姬媱清楚地看到一個小鬼坐在男孩的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滿目仇恨。
“夠了,松手。”
她淡淡開口,一絲威壓籠罩過去,小鬼立刻嚇得將手縮了回去,轉身想跑。
對着男孩伸手,變掌爲爪,小鬼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給吸了回去。
姬媱拎住小鬼的後頸,提到自己面前,那小鬼張牙舞爪不停地扭動。
“別動,再動直接讓你魂飛魄散。”
小鬼僵了一下,認命地安靜下來。
躺在地上的小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死裏逃生。
但是脖子上那雙手印還是觸目驚心。
他哇哇大哭起來。
中年女人心疼地將他摟在懷裏,輕聲安慰。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向姬媱道謝:“小姑娘,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兒子就危險了。”
姬媱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沒完,我只是救了他一次。你聽我說完接下來的話,才算是了結這段因果,我才能送這只鬼去該去的地方。”
“啊?”中年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兒子爲什麼會這樣?是真的有鬼要殺他嗎?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
“正如你們看到的那樣,他脖子上的黑痕是鬼嬰掐出來的。至於這鬼嬰爲什麼纏着他......”
姬媱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男人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開口叫囂:“你不是都抓到那只鬼了嗎,趕緊把它滅了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看它害人嗎?!”
“這位先生,你別着急啊。”姬媱嘴角扯出一抹譏笑:“我們修道之人最忌濫殺無辜,這只鬼嬰也挺可憐的,要不你們聽聽他怎麼和我說的?”
然後她看着中年女人,一臉正色道:“女士,這只鬼嬰是你丈夫的孩子。”
“他的母親,是你丈夫的小三。他在小三肚子裏已經待到八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就能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可是,你的丈夫害怕這個孩子的到來會被你發現,所以設計了一場陰謀。”
“前兩天,小三逼你丈夫和你離婚,並且要求他把留給你們娘倆的財產都送給她的孩子,否則就抱着孩子去你們家鬧。你丈夫表面上答應了小三的要求,暗地裏卻在謀劃要如何除掉這個孩子。當天晚上,你丈夫在小三家的廁所裏擠上了沐浴露,小三半夜上廁所滑倒在地上立刻就傷了胎氣。他當時就在房間裏面裝睡,任憑小三叫得撕心裂肺都裝作聽不到的樣子。過了半個小時,確保孩子保不住之後,才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走了出去,並撥打了120。”
“小三被送到醫院時,腹中胎兒胎心已經停止跳動,但凡當時你丈夫良心發現立馬送醫院胎兒都能勉強活下來。你丈夫站在搶救室外,惡狠狠地說道:‘別怪我心狠,你們兩個見不得光的東西也配妄想佔據我妻兒的位置?’。殊不知,這句話被飄在空中的鬼嬰聽了去。於是鬼嬰把怨念都撒在了你們母子身上,他覺得要不是你們兩個,他就能平安地降生在世界上,就能擁有愛他的爸爸媽媽。”
“女士,鬼嬰不僅想殺了你兒子,還想殺了你。”
中年女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丈夫,這個和自己同牀共枕十年的男人,居然是個心狠手辣的渣男。
周圍圍觀的衆人也紛紛對男人指指點點,都在指責他,並且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胡說!這世界上哪有鬼魂?敢挑撥我們夫妻關系,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那男人一臉憤怒,就要上前對姬媱動手。
奇樓上前一步擋在姬媱身前,單手就抓住了男人的拳頭用力一扭。
“你敢動她?!”
“啊——!”男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松手,疼、疼!”
這時,中年女人猶豫着開口:“小姑娘,你說的都是真的?”
姬媱上前,用左手拂過女人的眼睛,她立刻就看到了被姬媱拎在右手上的小鬼,那小鬼對她齜牙咧嘴,一副兇狠的模樣。
女人驚呼一聲,嚇得抱着她兒子後退了幾步。
也終於相信了姬媱說的話。
她一臉憤怒地對着男人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差點就害死了我和我的孩子,我們離婚!你一分錢也別想分走!”
“老婆,你聽我解釋......”男人還想上前,卻被奇樓一踹,狠狠地摔在地上。
中年女人沒再理他,和姬媱道了謝,轉身就走。離開前,還幫姬媱結了賬算是對她的感謝。
很快,警察就到了,男人被拷上了銀手鐲帶走。
那男人被帶走時還瘋狂叫囂:“那兩個人剛才毆打了我!他們尋釁滋事,你們也要把他們抓了!”
有個警察走過來讓姬媱跟他們回警局去做個筆彔。
姬媱告訴他:“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市警局特殊部門的人,我叫姬媱,他叫奇樓,不信你打電話去問問宋弘毅隊長。剛才我們只是路見不平教訓了這個罪犯一頓。”
因爲特殊部門的級別很高,警察也怕抓錯自己人,於是他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機撥打了上級電話。
很快,那邊便給出了回應,宋弘毅親自接了電話,並且告訴他們姬媱和奇樓都是警局的同事。
那警察也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給他們賠禮,並且帶着那男人離開了。
事了,他們兩人回到了家。
姬媱將鬼嬰往角落裏一扔,說道:“你雖沒殺人,但也算是殺人未遂了,而且殺的對象還是跟你無冤無仇之人。你老老實實去地府受刑,表現好一點,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
說完,撕開鬼門,沒理會一臉幽怨的鬼嬰,隨手就將他丟了進去。
事情做完,她拿出手機,發現宋弘毅給她發了條信息,問她有沒有時間,明天給他們送證件過來,以後遇到這類事情亮出官方的證件就不會那麼麻煩。
姬媱給他回了個‘好’,就退出了聊天界面。
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擺好,打開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