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在姚潔璐的臉上,但是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原先只在電視劇裏看到過的場景真真切切地呈現在我面前,這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隨後還沒等我自己想起來什麼,原主的回憶就都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我穿越的這個原主,是大梁朝的皇後。
哈哈,怪走運的,至少沒穿成刷馬桶的宮女。
等等?
等一等?
我這個皇後,和我的丈夫皇帝之間,居然並不熟!
我之所以會嫁給皇帝,完全是因爲我的父親是世襲的攝政王,這個故事說起來就太長了,要追溯到大昭朝的開國皇帝東徵西戰的時候,我家祖上對太祖皇帝有知遇之恩,太祖皇帝承諾打下來皇位,與我家的祖上平分天下。
最終,太祖皇帝真的打下來了皇位,也確實信守承諾,要和我家祖上平分天下,被我家祖上婉拒了,不是我家祖上不信任太祖皇帝,實在是祖上那位老太爺是個大懶蛋,打仗還行,一聽說治理天下就腦袋疼。
於是,太祖皇帝感激涕零,封我家每代都爲攝政王,甚至有廢立皇帝的權利,並給後面的歷代皇帝留下規矩,稱就算我家犯下謀逆之罪,也不許傷我家一人。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家世代都是享樂主義,誰愛做皇帝啊,怪累的,守着這潑天的富貴做攝政王不好嗎?
幾代人中,唯一一個比較爭強好勝的就是我的這個原主。
她,也就是我,自小跟現在的皇帝當時的皇子商安易訂了親。
也就是因爲和我定了親,商安易才當上的太子,才當上的皇帝。
可是商安易並不喜歡我,他喜歡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宮女周韻。
等等?誰?周韻?
我的天哪,爲什麼啊,爲什麼不讓周韻穿越成一條狗啊,爲什麼不讓周韻當一回嗎嘍啊?
算了,繼續,
商安易不喜歡我,這把我這個原主氣死了呦,她整日裏仗着自己娘家皇帝都惹不起就作天作地,皇帝本身對她是無感的,但是被她作的已經可以說的上是十分討厭了。
其實這我倒是覺得無所謂,我看過宮鬥劇,好多妃子的奮鬥的終極目標就是當上皇後,我不僅開局就當上了,還有個這麼牛的娘家,我管狗皇帝愛不愛我呢?
這原主不滿意的人生,對我來說不就屬於天胡開局嘛,我直接美美躺贏嘍。
“嘿!沈如果。”姚潔璐看我發呆,在一旁問道,“你也有了是不是?原主的記憶?”
我點點頭,讓她別打岔,我好繼續接收原主剩餘的記憶。
可是就中斷了這一下,我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靠,這個玩意不會像發信息一樣吧,信號中斷了就發不過來了。
此刻我想殺了姚潔璐的心都有,我拼命地搖晃着她的上身,咬牙切齒地罵道:
“你給我的記憶打斷啦!”
姚潔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誰知道你的記憶那麼長啊,不愧是皇後,不過沒關系,我是你的貼身侍女,咱倆的記憶應該差不多,有重要的地方我提醒你。”
我點點頭,心想這也是一個好主意,反正我就算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記憶,以我這個腦子,很有可能過不了幾天就全忘了。
不過,當不當皇後都沒有回家重要,我問姚潔璐:
“你知道咱們怎麼回家嗎?”
姚潔璐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
“我記得,那個廣播裏說‘到了回去的時候’但是沒說具體是什麼時候,現在咱們只能既來之則安之,想想怎麼活下去不被人害死才是正理。”
我伸了個懶腰,說道:
“你看着吧,周韻現在是貴妃,我是皇後,她肯定不樂意,得想方設法地殺了我。”
姚潔璐一臉不信的表情,說道:
“能嗎?周韻就算平時厲害了點,也不敢殺人吧。”
其實我和姚潔璐的關系只是比普通同學好了一點,我性格比較孤僻,在班裏我並沒有知心的朋友,而姚潔璐是一個非常圓滑的人,平時在我和周韻的矛盾上她就一直保持着中立。
其實也不怪她,她平時就膽小怕事,而我人傻膽大,周韻在我這張嘴上沒少喫虧。
既然如此,我與她多說也無益,我翻身下牀,從寢宮內很快找到了梳妝臺,在梳妝臺的鏡子內,我看到了自己的臉。
和我在現代的樣子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頭發變長了。
我對姚潔璐說:
“你把咱們宮裏的人都叫過來吧,我看看。”
姚潔璐面露難色,問我:
“還是別吧,現在已經戌時了,皇後宮中的工作人員可不止一兩個,你把人都叫過來,鬧出的動靜也太大了。”
我覺得,姚潔璐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戌時是幾點啊?
我問姚潔璐:“戌時是幾點?”
姚潔璐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對我說:
“19點-21點之間啊大姐,你課都是怎麼上的?現在這個時間俗稱晚上八點半。”
我不屑地說道:
“那你直接說晚上八點半不得了。”
姚潔璐搖搖頭,突然壓低了聲音,一臉嚴肅地對我說:
“不行,以後你也得小心,咱們既然來到了古代,說話也要用他們的說話習慣,不能讓他們發現咱們不屬於這個時代。”
“爲什麼?咱們不是一個班都過來了嗎?也許咱們把這個事告訴皇帝,皇帝一高興發明一個時間穿越機,咱們就回去了。”我笑她過於緊張了。
姚潔璐並沒有笑,還是一臉嚴肅,對我說:
“李川寧你知道吧,她穿越成了咱們宮裏的一個小宮女,她當着我的面和剛才進來的那個雙雙說她是穿越來的,剛說完她就直接在我面前化成煙了!然而雙雙就跟沒聽到過她說話一樣,我問雙雙,李川寧哪去了,雙雙說‘什麼李川寧?’李川寧在她的記憶中都消失了!”
我聽得寒毛直豎,我瞪大了眼睛,立即壓低了聲音,對姚潔璐說:
“我去,這也太邪乎了吧,爲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