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以前聽老人說過,如果讓貓驚擾到死者,會詐屍!】
“沒錯,不過這種事情,還有一個更準確的說法,應該叫‘驚屍’。”
姬媱繼續解釋道。
“貓命有九,系通、靈、靜、正、覺、光、精、氣、神。”
“貓能通靈,若生前有冤屈者,死後魂魄不穩被貓驚擾,可借其‘通’命,強行將魂魄留存在肉身之中短暫復活,我們通常把這種事,叫做驚屍。”
“盧女士,你老公墜樓的地方附近應該有一只流氓貓,機緣巧合之下讓你老公借到了它的一條命。”
“如果你老公真是意外死亡,即使被貓驚擾到,但因爲沒有怨氣,也達不到驚屍的標準。”
“看來你老公死得很冤啊。”
什麼?
盧萍瞪大了眼睛。
她老公不是意外死亡的,難道是被人害死的?
“你說,你老公死後一直去一戶人家敲門,我想問題就出在這戶人家身上。”
“你現在去警局,就說你懷疑你老公是被人害死的,要求他們重新調查這起案件。”
說做就做,盧萍立刻就出門了。
她氣勢洶洶地來到警察局,對警察說道:“我老公現在死不瞑目,他不是意外墜樓,是被人害死的!你們要抓住兇手,替我老公報仇!”
接着,她將姬媱和她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和警察說了。
那些警察面色有些難看,覺得盧萍是在無理取鬧。
“盧女士,你老公不是好好地從警察局走出去了嗎?你老公還活着,他壓根就沒死,你應該開心才對,怎麼能說出這麼荒誕的話來?”
盧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老公不喫飯不喝水不能見光,沒有心跳身體也出現屍斑,除了能行走以外,哪裏像活人?你們說他這叫活着嗎?”
最終警察拿盧萍沒辦法,同意陪她去墜樓的那個小區走一趟。
來到15樓那戶人家門口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警察大聲喊道:“我們是警察,麻煩您開個門,我們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這句話說完以後,門後才傳出動靜來。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一個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頭探出腦袋,一臉警惕地看着門外衆人。
“你們有什麼事?”
“大爺,我們這次來是想找您了解一些情況。”警察掏出證件,給老人看了一眼。
“您知道三天前您這棟樓那起墜樓事故嗎?”
老人臉色劃過一絲不自然:“聽說了,說是意外墜亡的。”
盧萍氣呼呼地指着老人的頭怒罵道:“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話我老公爲什麼死後不願意離開天天來敲你家門?我看八成就是你害死我老公的!”
那老人一臉心虛地反駁:“我跟你老公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害他?我勸你說話放幹淨點,你有證據嗎?沒有的話我就去告你誹謗!”
“你!”盧萍氣得手都在顫抖,偏偏又無可奈何。
這時,在屏幕前的姬媱開口了。
少女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中回響。
“老大爺,我想你這兩天也很困擾吧?每天都有一個鬼魂在你家門外敲門到天亮。”
老人眼神閃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我就直說了,王福厚死後不願離去,只是爲了給自己討個公道。你不承認沒關系,現在死者還是遊魂,以後王福厚怨念越積越深成爲厲鬼,只怕到時候你全家一個都跑不了,別說你了,就連你的子女們也永不得安生。”
“而且,這件事情解決起來也很簡單,只要重新檢查安全繩,究竟是不是意外,事情就會真相大白。”
那老人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擊潰,他嘆了口氣。
“我交代,人是我害死的,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羣警察心中大爲震驚,原來這件事真的不是意外事故,而是一個兇殺案。
給老人戴上銀手鐲,帶回了警察局。
老人坐在審訊室裏,老淚縱橫,將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了。
據老人所說,他住在15樓,在他樓上還住着另一位老大爺,他們兩家關系非常惡劣,經常吵架。
事情的起因是他們都看上了同小區一起跳廣場舞的一個老太太,他們兩人的老伴都走得早,那老太太也是個老年喪偶的,由於天天一起跳舞,對其產生了好感。
他們倆經常在老太太面前互相詆毀,矛盾日益激增。兩人只要見面就吵架,樓上的大爺還將自家垃圾倒在對方門口,樓下這位就安了個震樓器去惡心對方。
直到三天前,老人在陽臺給花澆水,看到樓上有條繩子垂落下來,還以爲是樓上那位又想出什麼新招來對付自己。
於是氣衝衝的跑到廚房拿了把菜刀將安全繩給割斷了。
卻沒想到,就因爲這樣,害死了一條人命。
事情到這裏,整個案件就清晰了。
衆人也不禁唏噓。
【怎麼說呢,這哥們兒是真倒黴。】
【要不是有只野貓驚屍,他就白死了。】
【留下這孤兒寡母的,他女兒還馬上就高考了,好不容易熬出了頭,真是可憐。】
盧萍失魂落魄地給姬媱道了謝,掛掉直播。
姬媱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兩個人的恩怨,卻連累到無辜之人性命。這老人餘生怕是只能在監獄裏度過了,即使死後,魂魄也要下地獄服刑。大家不需要太過不忿,老大爺有自己的因果,他會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王福厚得知老人被抓以後,執念得以消散,魂魄不再滯留人間隨着鬼差離去了。
事情的最後,老人賣掉房子得到110萬元,全部都賠償給了盧萍母女。
他們的女兒得知父親離世的消息後一直鬱鬱寡歡,在高考上失利了。
後來在盧萍不斷的鼓勵開導之下,走出了陰霾,不負母親期望考上一個好的大學,母女倆餘生過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