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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牆頭草孫書文

正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我瞥見一旁的雙雙,此時正低頭喪氣,滿面愁容。

於是,我把她叫到跟前,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

雙雙一臉不快,用擔憂的語氣對我說道:

“娘娘,今兒可是十五了......按規矩,今天不是娘娘去廣明殿,就是陛下要來關雎宮......”

“嗨,本宮當什麼事呢。”我笑道,“陛下不會來了,陛下本身也不想來,本宮那日都那麼說了。”

雙雙愁容不消,道:

“陛下不管來與不來,咱們也該提前準備着,萬一呢?”

我看着雙雙一臉認真,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萬一什麼?再說,陛下就算過來咱們又有什麼好準備的呢?”

雙雙點點頭,退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由於周韻那傳來了好消息,今天一整天我都心情十分愉悅,睡過午覺,百無聊賴下,我決定出去串串門。

去看看誰呢?就去看看剛來的時候,在向我請安時,仗着周韻受寵,狗仗人勢嘚瑟得不行的孫書文去吧。

坐在轎輦上,七拐八拐了好久,我才到了孫書文所居住的華陽宮前。

我突然到訪,讓門口春凳上坐着打盹的小宮女嚇了一跳,她忙不迭地翻身下來,跪在我面前,口中道:

“不知皇後娘娘大駕光臨,奴婢死罪。”

我笑了笑,對她說道:

“本宮來看看孫貴嬪。”

小宮女趕緊起身帶領我走進了景平殿內。

景平殿內昏昏沉沉,雖爲一宮主位,但是由於華陽宮地處偏遠,又挨着幾處冷宮,所以顯得有點涼意。

就這樣,這個孫書文所居住的主殿門口還種着兩棵大槐樹,遮天蔽日,把店內的陽光擋的死死得,進到孫書文的殿內,我有種來到了電影院的錯覺。

孫書文見我來了,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從榻上跳下來,跪在我面前:

“嬪妾不知皇後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娘娘恕罪。”

我自然不會和她計較這些,我徑直坐在了她暖閣中的坐榻上,對她說道:

“孫貴嬪免禮吧。”

孫書文緩緩起身,她今日並不似向我請安的那日穿的大紅大紫,只着了一襲漂白編針雜寶織金綾織錦緞和暗橙納繡半袖染草裲襠,下衣是一件青灰色復式鎖邊針桂管布裙,沒有佩戴耳飾,只是在頭上插了一根素木圓簪。

我笑着說道:

“孫貴嬪怎的這個時辰了還在午休啊。”

孫書文眼神躲閃,尷尬一笑:

“嬪妾身處深宮,百無聊賴,上午爲娘娘抄寫佛經,一時貪快,想盡快放到佛祖面前誦讀,爲娘娘祈福,結果用午膳時就晚了,午膳後貪睡了一會子,沒想到娘娘大駕光臨。”

這話加上這個神情,孫書文已然沒了請安那日的風光跋扈。

她不同於周韻,她沒有被禁足,所以我根本不相信她會這麼殷勤地爲我抄寫佛經,我今天盡然來了,索性就逗逗她:

“哎呀,孫貴嬪有心了,潔璐,還不趕緊去問孫貴嬪宮中的你姐姐們,把孫貴嬪爲本宮抄寫的佛經帶回去。”

孫書文一聽這話,忙攔住了姚潔璐,道:

“姑姑別着急,嬪妾的佛經......還沒抄寫完......”

我笑道:

“無妨,是多是少,總歸是孫貴嬪的心意,潔璐,去吧。”

姚潔璐剛要邁腿,孫書文連忙再次阻攔:

“娘娘......佛祖面前不可怠慢,須得嬪妾抄寫完成,自己前往寶華殿請大師誦讀,方顯心意......”

我心想,這孫貴嬪雖然不得聖寵,但是在宮中這一個月也學會了這鬼話連篇的本領,也罷,我也並不急着拆穿她,於是說道:

“本宮今日前來,不爲別的,就是好久沒有見到孫貴嬪了,過來探望一下,貴嬪近日可無恙?”

孫書文笑道:

“嬪妾愚鈍,不能爲皇後娘娘分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自然不敢有是非讓娘娘勞心。”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

“那就好,本宮解了周......才人的禁足,貴嬪素日與周才人交好,可去看望了?”

孫書文面露尷尬,道:

“嬪妾倒是有所耳聞,這周才人言行無狀,屢屢犯上,嬪妾雖然平日與其多走動,但嬪妾身爲妾妃,當事事以陛下和娘娘爲先,周才人犯下大錯,嬪妾何苦去與她爲伍。”

我倒是聽不出來孫書文這話說的有幾分真心,但是從孫書文說完這話後的一臉諂媚,我大概能猜出幾分,她不過也是一棵牆頭草罷了。

見她這副樣子,我盎然失趣,遂說道:

“周才人深得陛下恩寵,這個貴嬪也是清楚的,陛下也只是眼前生氣,想必過不了幾日,就會和周才人和好如初了。”

沒想到,我這一句話本身是爲了打圓場,沒想到孫書文並不領我的情,而是接着說道:

“嬪妾身爲妾妃,皇後娘娘才是嬪妾的主子,那周才人在娘娘面前言行無狀,就算他日復寵,嬪妾也不屑......”

“賤人!”孫書文的話還沒說完,由打暖閣外就傳來一聲怒斥,迎面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周韻。

我心中一喜,這真是意外收獲,今天可有好戲看了。

周韻上前,直指孫書文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賤人,本宮平日待你不薄啊,沒想到你居然在背後這麼消遣本宮。”

姚潔璐見狀忙上前阻攔:

“周才人自重,皇後娘娘面前,不得無禮。”

誰知,周韻這瘋批居然一把推開了姚潔璐,繼續指着孫書文大罵:

“本宮和陛下情深似海,陛下一時慪氣,就讓你這小人得意了!”

孫書文見自己的醜惡嘴臉暴露在了當事人面前,也不急惱,直接破罐子破摔起來,她手裏拿着鬥彩三秋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

“一羣不知禮的奴才,皇後娘娘還在這,本宮也貴爲貴嬪,怎麼一個才人進來,也沒人通傳?你們都是死的?”

人後,一個小宮女小聲說道:

“娘娘息怒,奴婢......奴婢和周才人說了,來通傳一聲,誰知周才人竟直接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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