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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進行到一多半,各國使臣和大臣們就都散去了,剩下的就是皇帝的家眷,還有各個親王。

到了這會,我才算能夠松口氣。

這時的氣氛就舒緩多了,剩下的都是皇帝最親近的人,輪番給皇帝敬酒後,周韻也端着酒杯走到我的面前。

周韻的酒杯裏端着的是茶水,因爲身懷有孕,周韻不能喝酒,她舉起酒杯,對我說道:

“嬪妾敬皇後娘娘。”

我心中的暗暗一驚,因爲這周韻實在是算不上一個知禮的人,當着太後的面都能嘲諷我,今天這是喫錯了什麼藥了,給我敬酒?

不管如何,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把身子往皇帝身邊挪了挪,與周韻保持一定的距離,舉起了酒杯。

誰知,周韻卻越靠越近,都快貼到我身上了。

我心中的暗暗一驚,心說一聲不好。

與此同時,我剛把酒杯舉回嘴邊,周韻突然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啊呀。”

周圍的侍女一擁而上,急切地詢問: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此時的我大概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這時,周韻倒在地上,宮女扶都扶不起來,大聲哭喊道:

“皇後娘娘,爲何要推嬪妾?”

一時間,整個宴慶殿都安靜了。

我的心中猶如有一萬條草泥馬奔騰而過,心想大姐,我雙手舉着酒杯呢,你當皇帝是瞎子啊。

果然,沒等皇帝說話,攝政王妃,也就是我母親起身說道:

“貴妃娘娘糊塗了吧,皇後娘娘的雙手拿着酒杯呢,怎會推您呢?”

周韻不知如何反駁,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陛下,臣妾一接近皇後娘娘,就感覺被人推了一把,臣妾就摔倒了......”

皇帝自然也看見了周韻這小醜一般的表演,皺眉道:

“貴妃是自己沒站穩吧。”

周韻哭得更厲害了:

“臣妾身懷有孕,怎會這麼不小心,是皇後娘娘......”

“啊呀,血!”周韻的話沒說完,一旁的一個宮女大叫起來,指着地上淌着的一大片血跡。

我心中一驚,趕緊說道:

“快叫太醫!”

不多時,候在殿外的太醫就走了進來,來的太醫是一個名叫胡太醫的老人,後面跟着張斤濟,看樣子,張斤濟應該是這個老太醫的下屬。

周韻早已被宮人攙扶到殿後不知道是誰的寢宮中,躺在了榻上。

太醫在給我和皇帝行禮過後,繞到了殿外。

又過了一會,張斤濟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跪在地上,說道:

“啓稟陛下,娘娘,貴妃娘娘......小月了。”

皇帝拍案而起,眼睛瞪得通紅。

就在這時,傳來了周韻在殿後的哭喊聲:

“我的孩子啊!陛下,陛下給臣妾做主啊,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推了臣妾啊。”

狗皇帝大概是被喪子之痛衝昏了頭腦,忘記了剛剛他自己都看到了的事實,憤怒地指着我,道:

“皇後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也猛得站起,道:

“臣妾沒有什麼可說的,臣妾也不是第一次,受陛下和貴妃這不白之冤了。”

還沒等皇帝再說話,攝政王妃先急了,上前問道:

“剛剛殿裏這麼多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看到了,皇後娘娘雙手舉着酒盞,何曾碰到了貴妃?”

皇帝氣急敗壞,不依不饒道:

“難道貴妃會故意摔倒,自己摔死自己的孩子嗎?”

皇帝這話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周韻當然不會自己摔掉自己的孩子,除非,她根本就沒懷孕。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扭頭就看到了地上的一攤血。

很奇怪,地上的血總感覺有點顏色偏粉。

我雖然不通醫理,但是也知道血在空氣中氧化後,顏色肯定會發黑,怎麼會發粉呢?

我靈機一動,我怎麼之前沒有想到?周韻正好是在失寵的時候懷上的孩子,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我對下面跪着的張斤濟道:

“張太醫過來,看看貴妃這血。”

張斤濟還沒走上前來,皇帝先急了:

“皇後要幹什麼?”

我沒有理會皇帝,給張斤濟指了指地上的鮮血。

張斤濟心領神會,上前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湊到鼻子旁聞了聞,突然慌張地跪下,衝着皇帝叩首:

“陛下恕罪!這地上的,不是人血,而是朱砂調配而成的顏料。”

我冷哼一聲,果然不出我所料。

狗皇帝傻了吧唧的,還是不明所以,問道:

“這地上怎麼會有顏料?”

我還是沒有理會皇帝,問張斤濟:

“既然地上的不是血,你怎麼就判定周貴妃小月了呢。”

張斤濟連連磕頭,道:

“微臣資歷尚淺,是沒有資格給貴妃娘娘把脈的,貴妃娘娘的胎,一直是胡太醫料理着。胡太醫叫微臣這麼稟報,微臣不敢多問。”

狗皇帝這才稍微明白了一些,說道:

“把胡太醫叫過來。”

胡太醫在殿後應該是已經聽到了一些,近上前來就直接叩首,道:

“啓稟陛下,娘娘,張太醫年輕,主觀臆斷,陛下和娘娘,萬不可聽信其一面之詞!”

還沒等我和皇帝做出反應,張斤濟直接對着皇帝喊到:

“陛下,事關重大,請陛下恩準微臣爲貴妃娘娘診脈!”

胡太醫怒斥道:

“放肆,憑你是誰,怎配給貴妃娘娘診脈。”

皇帝鐵青着臉,對張斤濟說道:

“準了。”

隨後,我和皇帝,還有衆王妃來到了內殿,注視着張斤濟給周韻把脈。

周韻見到張斤濟進來,表現得無比慌張:

“胡太醫呢?本宮不準你給本宮把脈!胡太醫呢?”

皇帝制止道:

“貴妃,聽話。”

周韻眼中含淚,哀求道:

“陛下,不要,臣妾不認識這個太醫。”

我冷笑一聲,說道:

“無妨,只是把脈,又不是讓他給貴妃開藥。”

周貴妃還是一個勁地反抗,我見狀,對一旁的雙雙小聲說道:

“去太醫院,把太醫們都叫來。”

雙雙聞聲離去。

皇帝見到周韻這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心裏也明白了七八分,對一旁的白子宴說道:

“去幫幫這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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