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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傻了,太後也傻了。

攝政王妃不知道事情全貌,但是第一個反應過來,轉過頭去看着太後,目光凌厲。

太後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從何爭辯。

我沒有再急着說別的,看着太後,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穿越過來這麼久,我裝哭的技術已經練到爐火純青。

太後反應過來,語氣有些慌張:

“果果,你在說什麼呢?”

“兒臣說,大皇子兒臣要親自撫養。”我用了肯定的語氣。

我沒指望太後會被我的堅定嚇得退縮,太後簡單調整了一下心態,緩緩地說道:

“哀家也是看皇後身子虛弱,想給皇後分擔分擔,皇後就不要再推辭了,糟踐了哀家的好心。”

我哭得泣不成聲,母妃看不下去了,過來拍着我的後背,小聲的勸道:

“怎麼了?果果,這也不至於哭啊,你受了什麼委屈,和母妃說說。”

我故意沒急着回答母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太後見狀,收起了僞善的笑容,問:

“皇後到底想幹什麼?”

母妃見我哭得傷心,料定了,我是在太後身上受了委屈,惡狠狠的剜了太後一眼,對一旁的雙雙說:

“去把攝政王請來。”

太後連忙攔住雙雙,這件事情鬧得太大,對太後沒有好處。

太後深吸一口氣,牽強地笑了一下:

“妹妹啊,咱們幾個婦人之間說話,叫他們男人來幹什麼?”

我抬起手抹了抹眼淚,對太後說道:

“母後可知道,那孟美人,是怎麼歿的?”

太後不明所以,猜不到我想要說什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

我繼續說道:

“孩子一天一夜都沒有生下來,最後還是活生生地剖開了孟美人的肚子,才把孩子救出來。”

太後久居深宮,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沒有說話,直勾勾地盯着我。

但是攝政王妃就不一樣了,她就是一個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普通女子,聽到這種駭人聽聞的說法,嚇了一大跳:

“哎呀!這……這……”

我繼續說道:

“孟美人與兒臣素來交好,更是兒臣一手將她提拔了起來,出了這樣的事兒,兒臣更是直接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兒臣就想,要對得起死人,也要對得起活人,如果真的把孩子交給母後,那這個孩子出身就永遠都是一個美人所生,要是兒臣親自撫養,那就是中宮嫡出。”

太後的臉色一變,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當然這是我最大的優勢,大皇子是太後的孫子,養在太後的膝下,太後總不能說孩子是她生的吧。

太後想了想,又說道:

“皇後啊,你的心是好心,只是你這個身子……”

太後既然拿我的身體不好說事,我也有話等着她:

“太後也知道,兒臣的身子一直都不好,現在又得了這個病,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好,要是指望着兒臣自己爲陛下誕下龍子,恐怕是難了……”

我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攝政王妃。

攝政王妃都臉色不是很好看,天底下有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聽到我這麼說,她是既心疼又無奈。

事已至此,太後也感覺她沒有能爭取的餘地了,我的態度這麼堅決,一會兒要是再發起瘋來,不管是攝政王來了,還是皇帝來了,都不會改變結果。

於是,太後微笑着說道:

“哀家也沒有別的,就是擔心皇後辛苦,既然如此,那就依了皇後吧。”

我咳嗽了兩聲,掙扎着想要向太後行禮。

太後一把扶住了我,手上的力氣極大,我能感覺到她的微笑下面,有着怎樣的隱忍。

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太後也不願意再在我宮裏久留,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太後有一點說的不錯,就是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強撐着和母妃說了會兒話,就叫許君澤把她送了出去。

我實在不願意讓攝政王妃看到我這半死不活的一面,盡管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既扮演了皇後沈如果,就不得不與她共情。

對於一個病人來說,冬天往往是最難熬的,我醒着的時候開始比我睡着的時候要少。

我閉門不出,也不見皇帝,他每次過來我都找各種理由不叫他。

我的病好不了,是心病。

夢裏,我又見到了皇後沈如果。

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她了,這一次我的情緒沒有那麼激動,而是緩緩地和她說:

“你再不和我換回來,咱們兩個就要一起消失了,盛寵也有了,孩子也有了,放我回家吧,好不好?”

她衝着我飄飄下拜:

“謝謝。”

“我的病是心病,你和我換回來,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你太累了,回去吧。”

醒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就要叫雙雙,叫了幾聲沒人答應,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我正坐在教室裏。

與之前夢裏的場景不同,教室裏空無一人。

我本以爲是我還沒有睡醒,冷哼一聲,想趕緊從這惡趣味的夢中醒來,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我這一次沒有醒,而是重重地從二樓摔在了地上,喫了一嘴的泥。

一股劇痛,席卷了全身。

我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心裏無比的激動。

我摸了摸口袋,摸到了我自己的手機,我打開手機一看,日期和時間正式我穿越走的那天。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着什麼都沒有改變。

我沒有和別人說起過這段穿越的經歷,因爲我知道,就算我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我再也沒有見過我們班的人,也沒有刻意尋找過他們。

五年後,我大學畢業回到了老家,路過了這個熟悉的學校門口,在學校的拐角處,我看到路邊的面攤上有一個人在喫面,這個人喫了五碗,面攤的老板都很驚訝。

我也很感興趣,什麼人能喫這麼多,走過去一看,我和那個喫面的人都呆住了。

“白老師?”

白子宴慢慢地抬起頭,看見我的瞬間,眼淚噴湧而出:

“你還活着……太好了……”

我始終沒有鼓起勇氣,問白子宴在我和真的皇後換回了靈魂以後,又出現了什麼事情,這段經歷我將永遠塵封在心中。

——完結——

The end of this 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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