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潼看着鼻青臉腫的宋文,有些好笑,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雖然宋文被揍的很慘,但是池林跟丁木也是喫虧了的,畢竟他們的水壺沒有裝到水。
一時之間都分不清他們到底誰更可憐。
已經打到了水源的盧靜跟胡剛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沒有上前半步,他們現在更加擔心池林兩人要求分水,他們可一點都不想把自己打的水源分出去。
薄奚潼本來還在看戲的,突然眼眸一暗,整個人都變得警惕了起來。
不僅僅是她察覺到了,五名軍人也察覺到了,緊接着薄奚安等人也感受到了。
薄奚安轉身看向幾人:“別吵了,趕緊離開這裏!”
丁木搖頭:“不行!我們還沒有打到水,離開了,接下來兩天怎麼過?”
池林贊同:“我看這裏暫時沒什麼危險,等渾濁的水變澄清之後再離開也不遲。”
胡剛皺緊了眉頭:“要不我們還是聽警官的話先離開這裏吧,我感覺周圍陰森森的不太安全。”
盧靜點頭勸道:“警官他們的經驗比我們豐富,我們還是聽他們的吧。”
池林咬牙切齒:“你們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們的水壺打滿了,當然不管事!我們的水壺還空着呢。”
丁木突然笑了笑:“不如你們把水倒出來給我們分一點?大家進來前可是說好了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把水源平分不過分吧?”
盧靜一下子就急了,她的水壺容量本身就不大,正常情況下她一天能喝兩壺,而現在幾天才能喝上這一壺,她怎麼願意分出去?
於是她用沉默拒絕,不再開口說話了。
胡剛要比他冷靜的多,只聽他說着好話:“倒不倒不都是一樣的?到時候你們想喝水,我們肯定會把水壺分給你們啊,現在倒出來,萬一灑了不就可惜了?”
池林聽着他說的好話,忍不住冷笑一聲,現在說的好聽,到時候真問他們要水了,肯定會翻臉。
丁木也只是把這樣的話聽聽,並沒有當真。
“看你們說的哪裏話,兩個水壺怎麼夠我們五個人呢?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薄奚潼沉着臉:“既然如此,你們就自己在此處等着吧,我們走。”
蘇誠跟薄奚銘毫不猶豫的轉身跟着,薄奚安則是跟五名軍人有些猶豫。
盧靜急了:“等等我……我跟你們一塊走。”
胡剛也跟上去:“我也走。”
看着他倆毫不留情的拋棄,池林黑着臉,到時候出去了要他們好看!
這賤女人一開始可是最粘着自己的,時不時的就要勾自己,現在遇到比自己強的,說走就走,呵!也不看看人家稀不稀罕。
丁木面露擔憂:“警官,再等等我們吧。”
薄奚安是聽到了動靜的,此時不走,待會兒就麻煩大了。
“你們要想裝幹淨的水源是不可能了,要麼就將就一下這渾濁的水,要麼就跟着我們立刻離開。”
“整個森林又不是只有此處有水源,下一個地方肯定還會有。”
池林擰着眉:“可是……”
薄奚潼回過身子,嘆了口氣,既然四哥不能走,那就不走吧。
“哥,我們去樹上等着。”
然後又看向池林等三人:“我們去樹枝上等你們,你們最好快點離開。”
宋文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好端端的他們爲什麼要離開?這會兒又爲什麼要上樹去等?
薄奚潼勾了勾脣:“站得高,看得遠,我們去高處觀察情況。”
她此話一出,頓時打消了幾人的顧慮。
薄奚安轉頭看向妹妹,她這是故意……
薄奚潼聳了聳肩,她承認自己用了點小心機,但這與自己無關,是他們自己不離開的,而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他們自己誤會了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說句心裏話,這幾人與自己非親非故,她並不想救他們,更何況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凡他們是個懂得感恩的人,自己也不會如此的嫌棄。
打心底裏覺得他們意外死亡最好,這樣薄奚安跟幾名軍人也就不會左右爲難了。
等他們上樹後,盧靜看了一眼高大的樹枝,這也太高了,自己上不去啊!
“小哥,可以幫幫我嗎?”
軍人沉默片刻後還是退到半中朝她伸出了手。
“上來。”
盧靜臉頰微微泛紅:“謝謝小哥。”
軍人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小哥?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稱呼,但也不想多跟盧靜說話。
本以爲幫她上樹就行了,卻沒想到幫她上樹會如此的困難,她就像死了一樣完全不知道用手用腳,就死死的吊住他,他一只手承受着着一個人的重量,還得想辦法向上爬。
薄奚潼:“……”怎麼比自己還懶?真會享受。
樹上所有人:“……”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胡剛雖然爬的艱難,但好在終於上樹了。
另外四名軍人紛紛去給同伴幫忙,盧靜才被拽上來。
“沙沙沙~~!”
“哼哼哼……”
不一會兒,周圍就傳來的細微的動靜。
宋文有些害怕:“我怎麼感覺聽到了豬叫?”
丁木自己給自己打氣,還不忘瞪一眼宋文:“別故意制造慌亂,自己嚇自己。”
池林也沒好氣道:“不過是吹風弄出來的動靜而已,你少在這裏烏鴉嘴!這裏哪來豬?我看你是想肉想瘋了。”
站在樹上的盧靜跟胡剛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草叢後埋伏的野豬,嚇得臉色煞白,甚至失去了聲音,半晌不敢開口。
同時他們也在慶幸,還好他們聽了警官的話打了水源,之後又跟着他們上了樹。
薄奚安心裏掙扎,他從未做過這樣違背良心的事,更何況他的救人是刻在骨子裏的,這可是活生生三條人命,再如何品德不好也應該送去警察局的……
薄奚潼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她也沒辦法,肯定不能讓四哥左右爲難啊!四哥要是個冷漠無情見死不救的,那跟她上輩子見到的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既然是被他的這種性格給打動,那自然不能因爲這樣就嫌棄厭惡他,他也有他自己所堅持的底線與原則。
她從來不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
於是她玩味的勾了勾脣,裝作剛發現的驚恐語氣對着下面大喊:“不好!有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