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刻,海信廣場內。
剛剛購物結束的兩個女人,在商場內一家新開業的粵式茶餐廳坐了下來。
“龍井還是鐵觀音?” 林湘親切的問道沈月。
“我來壺普洱就好。”
林湘在手機上點完菜後,衝沈月莞爾一笑:“最近這段時間老江回去嗎?”
沈月撇了撇嘴,不屑道:“無所謂,我早就不稀罕了。”
林湘拿起桌上的熱水壺,往沈月杯中倒了一杯清水,隨意的說道:“到了咱倆這個年紀,男人再有魅力也提不起興趣了。但是,誰讓咱既爲人妻又爲人母呢,就算是爲了孩子也不能成全外面的小妖精。”
沈月悻悻一笑:“我哪有嫂子你的福氣啊。老江是塊冥頑不化的鐵石頭,他愛在哪住就去哪住吧,我自己歲月靜好就行了。至於我家晴晴,她從出生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父愛,逢年過節能見上她爹一面也知足了。反正,他指定是不會跟我離婚,就這樣過唄。”
林湘訕訕一笑,然後試探的說道:“老江在外生的那個兒子眼看也快十歲了,蘇州那女的不會甘心讓孩子一輩子都當私生子吧?你們家大業大的,伯父一生的心血可別爲她做了嫁衣。”
沈月不屑的笑了笑:“她愛甘心不甘心,我懶得去猜。隨便老江給她什麼,就算傾其所有,無所不用其極,港灣控股最終也只會是晴晴的。”
“如此篤定?” 林湘眼神中充滿疑惑。
沈月得意道:“我爸早就找高人把股權關系給設計通透了,老江沒有能吸納更多股權的機會,沈家早已鎖定絕對控制權。他手中的持股比例頂多能保那私生子一生富貴罷了,難不成集團總裁這種崗位還能父死子繼啊?我有青山在,賞那母子倆幾捆幹柴燒一燒,無傷大雅,還能彰顯正室的格局。”
林湘聽完後極其不自然的微微一笑,她在心裏想着,看來孩子未必是女人在婚姻中的底氣,但若有像沈家這般實力的家境,一定會是在婚姻中立足不敗的底氣。她多麼希望,自己也有一個能爲她撐腰的娘家,而不是那兩個如寄生蟲般的弟弟,以及半輩子都在讓她當‘扶弟魔’的父母。
沈月突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嫂子今天約我出來,不只是逛街喫飯這麼簡單吧,是有什麼事要談嗎?”
林湘回了回神,衝她淡淡一笑:“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你說就好,就算是老江讓你來勸我離婚,我都無關痛癢。”
林湘拿筷子給沈月盤中夾去了一粒蝦仁燒麥,語氣柔和:“邊喫邊說吧,是關於道存的事。”
她沒動筷子,趕忙問道:“大哥什麼事?”
“他要起訴我離婚,但我不想離。” 林湘也給自己夾起一粒燒麥,語氣尋常的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狀況一般。
沈月目瞪口呆:“不可能吧?他不是一向很在意你們女兒的感受嗎?”
林湘搖了搖頭:“男人嘛,朝三暮四是本性。自從小蘅去倫敦上高中以後,他也懶得再演了,加之外面的女人現在急迫着想上位。”
侍者端來她們點好的兩壺茶,分別倒至各自杯中。
沈月端起茶杯來噓了一口,滿臉匪夷所思的看着林湘:“連你都輸了的話,跟我探討這個問題又有啥用?我要能幫你出主意的話,就不必在十幾年前就輸的肝腦塗地了。”
林湘沉默了幾秒,然後莞爾一笑:“不是向你取經。”
“那是什麼?”
“我想買你們沈家在美域高持有的股權。”
沈月撇了撇嘴:“嫂子,你可別難爲我。那可不是個小事,更不是個小數目。況且,是我爸爸持有,又不是我本人。”
她疑惑的看着林湘:“你們如果不離婚,你買去也算是跟他之間的夫妻共同財產,有什麼意義呢?若是離婚,分割財產之時你也能拿到他的一半。”
林湘不動聲色:“他在美域高的股權是替我婆婆代持的,除非他們自願給,否則我要不到,目前看來是根本談不攏的,所以我打算從外部吸納。”
她喝了口茶,又用挖苦的口吻問道:“我家在美域高的股權可不是個小數目,你離婚後拿什麼買?”
林湘用堅定的眼神看着她:“用離婚時章道存該分配給我的財產,應該可以買得起。”
沈月不屑的撇了撇嘴,面露不悅:“我爸既是章姨的多年老友,老江又跟大哥是結拜兄弟。而且,美域高這幾年的發展一直是上升趨勢,你有什麼理由能讓我說服我爸轉讓呢?”
林湘泰然自若:“自然,我會拿出我的誠意來,你先聽一下是否感興趣。”
沈月疑惑:“你說的誠意是什麼?”
林湘夾起一口腸粉遞進嘴中,細嚼慢咽過後,緩緩回道:“我能拆散老江與高薇,讓他心甘情願回家陪着你和孩子。”
“哈哈哈。” 沈月不禁啞然失笑,“我還以爲什麼呢!別怪我說的說難聽,你的手段和計謀我之前是佩服過的,可是,連大哥這麼有情有義的男人都失效了,就更別提我家老江了。他連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對我公婆說的話都油鹽不進,你不會以爲他能爲了賣你們夫妻倆面子就回家做個好丈夫吧?”
林湘捧起茶杯,笑盈盈的說道:“那倒不會,我沒那麼天真。我所表達的是,我有辦法能讓江濛愛上你。”
沈月哭笑不得:“開什麼玩笑?你還能控制得了他的心啊?”
林湘點了點頭,她神情嚴肅的說道:“我沒跟你鬧,不成效的話你什麼損失都沒有。”
沈月打趣她:“難不成你還修了能攝人心魄的法術?”
林湘壓低了嗓音:“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不過我沒有那個道行,但可以幫你通過一位在泰國修陰法的老撾高人達成心願。”
沈月譏笑道:“既然法術管用的話,你讓那老撾法師給你家老章施施法,一切不都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