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宇的確想過和真元境過過招，可沒打算和一萬個真元境硬碰硬。
“現在退出去來得及嗎？”
“傳承法陣只能進不能出，除非闖陣成功。”
“他們不應該躲在幕後，用高超的靈紋陣法造詣打敗闖陣者嗎？可看這架勢怎麼像要羣毆我呢？”
“你想多了，我猜這裏被布置的像棋盤一樣一定有什麼講究，如果是單純靠武力解決闖陣者，這就與傳承法陣的宗旨背道而馳了。”
夜凌宇仔細一想覺得有道理，“可我不會下棋啊！你會嗎？”
碎淵誠實搖頭，夜凌宇又和瞪着大眼睛的夜狸對視兩秒，果斷繞過了這個吉祥物看向洛語蓉。
“會一點，可這裏也沒有棋子啊！”
夜凌宇散開靈識觀察片刻，苦着臉道：“八成我們就是棋子。”
“這不對吧，我們就一個人啊！”
夜狸從夜凌宇識海跳出來，“還有我一個。”
夜凌宇白了它一眼，這時候湊什麼趣。
“我看這並不是單純的棋局，一人對陣一萬，怎麼看都不合理，而且下棋和陣法之間能有什麼關系？”
“有什麼關系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凌宇剛要邁步，夜狸先一步進入棋局。
“我先幫你試探一下。”
“不行。”
夜凌宇焦急喊道，可他終歸慢了一步，深入棋局的夜狸剛一出現，周圍數道金屬性神通襲來，僅是化晶境的夜狸哪裏抗的了真元境攻擊，在一片白毛亂飛中躲進了次元疊加。
夜凌宇搖頭嘆氣，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
弒靈、九劫、碎淵、融合陣……夜凌宇把能武裝上的都準備好，才敢踏入棋局。
一踏上棋盤，肅殺之氣成倍增加，數道攻擊籠罩過來，比平常真元境不知強了多少倍，明明只有幾人動手，卻讓他恍惚間以爲來到了千軍萬馬正在交戰的戰場，鑼鼓轟鳴喊殺震天，衝擊的神魂差點支離破碎。
夜狸從次元疊加跳出來，躲進夜凌宇布下的融合增幅陣中，修爲直線上升，與夜凌宇一起抵御攻擊。
“這裏面沒有半神，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嗎？”
“對付真元境以下還要半神下場就有點過了，不過一萬個真元境也好不到哪去。”
碎淵劈碎一件法寶飛回來，“夜小子你發現沒，這些真元境中每次只有幾人動手，其餘人無論這幾人勝負如何都袖手旁觀。”
夜凌宇自然也發現了這點，不過他沒時間追究原因，既然他們都不動手那不是正好嗎？
有融合法陣增幅，洛語蓉肉身從化晶境提升到蘊靈境，這還不夠，夜凌宇讓洛語蓉神魂操控肉身，自己則駕馭血液包裹骨骼的原肉身跳出洛語蓉識海。
一架外裹血液的骷髏站在洛語蓉身旁，看上去甚是滲人，連部分面無表情的真元境都忍不住動容。
原肉身是蘊靈境，經過增幅可以達到真元境，以真元境對付真元境，夜凌宇總算暫時扭轉了戰局。
也不管法陣允不允許，夜凌宇招招致命，左眼道紋浮現，詭域降臨，靈力瘋狂湧入神通。
夜凌宇心中忐忑，他感覺新得到的天賦神通可以完整被他施展，可耗費的靈力就像無底洞一樣，讓他心中沒底。
終於在他即將靈力枯竭的一刻，神通停止吸納靈力，灰白詭域中一抹身影呈現，氣息壓蓋環宇，唯我獨尊。
碎淵瞥見身影時驚的劍身一顫，“小千一？這是怎麼回事？”
“詭靈異瞳可以思維具象化，我不敢想象骨船，只能借靈皇一用。”夜凌宇不慌不忙解釋道。
“這是借用的問題嗎？靈皇你就敢想象了嗎？”
碎淵覺得祂快瘋了，這小子對禁忌就這麼不尊重？
靈皇身影出現，只簡單的一抬手，七個真元境在毫無預兆下身體爆開，連帶着離得近的兩人同樣被氣浪掀飛。
禁忌威勢果然厲害，不知是不是錯覺，靈皇出現的瞬間，地面棋盤都忍不住震動了一下。
沒有神通，只有當時夜凌宇第一次在禁地遇到靈皇時，靈皇在他面前展現的禁忌威壓。
夜凌宇當然不知道靈皇有什麼神通，不過光是禁忌威壓就足夠碾壓一切，他們可不像自己有骨船化解。
完整的無解神通直接做到了秒殺，但消耗也是巨大的，夜凌宇估計自己一天之內只能施展兩次，而且與充滿靈氣的道紋比差太遠，這應該是因爲受制於自己的修爲。
衝出幾名真元境的包圍，不等夜凌宇喘口氣，又有神通法寶招呼過來。
“你們剛才不是一直在看戲嗎？這時候怎麼又動了？”
夜狸氣急敗壞跳腳指責道。
棋盤上的萬名真元境面無表情，如同真的沒有生命的棋子一樣，沒一人搭理夜狸，冷漠的連看見同伴身死都無動於衷。
“我們可能觸發了什麼條件，才讓他們對我們動手。”
夜凌宇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他帶着夜狸和洛語蓉，駕馭碎淵九劫左衝右突，時而有三四人出手，時而七八人出手。
衝出一個包圍又會陷入另一場包圍，萬名真元境看似只有幾人出手，可其餘人的站位又封堵了夜凌宇所有退路，讓他不得不陷入車輪戰，疲於應付。
更可怕的是他們的氣息隱隱相連，牽一發動全身，夜凌宇就像粘在蛛網中的蟲豸，徒勞掙扎。
明明只有幾個人，卻能散發出萬人煞氣，頂着無邊壓力夜凌宇心中不忿。
莫非他們是以某種陣法相連？就像他的融合增幅陣一樣。
可是陣眼在哪？
夜凌宇低頭看向腳下棋盤，與此有關？
可如果一整個地面都是陣眼那他豈不是無計可施了。
“我剛剛看了，這些人只在我們被圍住無氣狀態下才會攻擊。”
洛語蓉的聲音插進來，“我們不能被他們圍住。”
就是要突破出去唄！可對方足有萬人實在不容易，接連斬殺多人，他們闖出一條血路。
這裏沒有陣眼，想要破陣難道要殺光所有真元境？先不說這不現實，就算能辦到，夜凌宇不相信傳承法陣是這樣破陣的。
在又一次殺出重圍獲得巨大活動空間時，意外發生了。
雲端之上蒼穹變暗，大片雲海激蕩分散，一只擎天巨手緩緩下落，遮天蔽日。
巨手皮膚白皙細膩，修長指尖夾着一枚巨大黑子。
“砰——”
黑子落於棋盤掀起氣浪，化作數名真元境修士正好擋在夜凌宇逃離路線上。
看着緩緩收回的巨手，夜凌宇表情呆滯，這威壓，絕對是神境無疑。
“碎淵，這裏不是靈陣傳承嗎？怎會有神境？”
碎淵看上去比夜凌宇更震撼，喃喃自語，“怎麼會？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