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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回到宿舍,一邊準備喫飯,一邊討論剛才在食堂的事。

“那老太太是心絞痛,我帶了藥,正好把人救了,順帶手的事。”

司律恍然大悟,“難怪他們看到我都說你是好樣的,媳婦,你可太厲害了,真給你老爺們長臉。”

他好像根本就不關心姜顏身上爲什麼會帶着藥,好像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姜顏一整個呆滯住,( ̄△ ̄;)

司律過了年也才二十三,這種老氣橫秋的話,不像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不過想一想,又覺得正常,他畢竟是在部隊生活,手下的兵很多都是年紀比他大的,行事做派要是不成熟一些,也難開展工作不是。

“別說了,先喫飯,要不然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喫了。”

司律自掏腰包,給姜顏做了木耳炒肉,酸菜炒粉條。這算是兩個快手菜,比部隊的大鍋飯好喫。

這個年代的大鍋飯,沒有啥油水,司律每天和戰士們同喫同住,喫的都差不多。

特別是到了冬天,除了白菜就是土豆,蘿卜,酸菜這些。

“你們訓練那麼辛苦,夥食跟不上去可不行啊,身體能受得了嗎?”

“現在是特殊時期,大家都一樣。我們團還好一點,作戰團,物資保障跟得上,而且連隊還搞生產,平時自己種菜養豬,沒你想的那麼苦。”

話是這樣說,但姜顏作爲過來人,太知道七十年代初國人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兩人安靜喫飯,姜顏有點懷念李彩英醃的小鹹菜,她醃的黃瓜,蘿卜都嘎嘣脆,咬上一口鹹鹹辣辣的,很下飯。

以後說不定可以做一個生產鹹菜的作坊,日後生活紅火起來了,老百姓家裏都離不開這口。

“對了,你說解決那個女人的事情,有什麼好辦法嗎?”喫完飯,司律也不着急送姜顏回去,而是詢問起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姜顏從自己的行李包裏,拿出一張紙,又拿出一支筆。

她坐在桌子前面,鋪紙作畫,沒會兒,一張簡易的地圖便她筆下被勾勒出來。

司律一直沒出聲,但是他看出來了,姜顏畫的是他們團部的營防地圖,上面雖然沒有標注任何關於機密的信息,但是這張紙一旦出現在姜依依身上,她就是全身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了。

一個打着學術交流名義來作戰部隊的女幹事,身上揣着一張團部的營防圖,怎麼看都是行走的五十萬。

司律摸了摸下巴,玩得挺大啊。

“怎麼,你覺得我這麼做不妥當?還是覺得這對於她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

司律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以姜家的能力,不會讓她背這個罪名太久的。他家老爺子雖說漸不管事,但是還是想把大兒子往上推一推,所以……”

姜家人愛惜羽毛,不會允許家裏出現一個行走的五十萬的,很快就會把人撈出來。

到那個時候,姜依依和江大副的婚事,照常要提上日程,所以這招做了也等於沒做。

“不,她洗不掉的。”姜顏十分篤定地道:“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姜顏輕輕地彈了彈自己繪制的地圖,“就憑這張紙,就能捶死她。還有那個程玉,說不定啊,一切的起源,都在她的身上。”

姜顏是有一些猜測的,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是找找不就有了!

司律聽出了一些意猶未盡的意思,“程玉?那個誰的媽?”

“是呀。”姜顏沒有避諱的意思,直接把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比起姜依依,她更該死。”

“這裏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嗎?”司律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起身走到門口,將門關好,才又返身回來。

“顏顏,你是受了什麼委屈,還是……”司律在姜顏眼中看到一抹深沉的殺機。

姜顏不是脆弱的人,她有理智,不會因爲姜依依幹了這點破事就動殺人的念頭。

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她這麼痛恨這對母女。

“我和她們不對付,看她們不順眼行不行?”

“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司律本來都不打算再問了,不想說就不說吧,他要充分尊重顏顏的決定。

沒想到姜顏卻主動說了。

“你知道程玉和我是什麼關系嗎?”

司律搖了搖頭。

“那姜家癡情種子的故事你總聽過吧?”

司律一下子就想到了姜泰世的事,畢竟在京裏,像他這樣的癡情高幹子弟可不多見。

“姜泰世?”

“嗯,我應該是當初那個死嬰,程玉算是我二嬸,想要算計你的姜依依,應該是我堂姐。”

司律眼睛都圓了兩分,“你認真的?”

“嗯,楊紅英是我養母,她懷的那個孩子是死嬰。她生完怕沒辦法和家裏交代,正好碰到姜家大媳婦生孩子……”

姜顏露出若有所思的更改,“楊紅英沒瘋之前,說產房裏只有產婦和嬰兒,一個醫生護士都沒看見。當時宋輕雲,也就是我生母暈過去,她趁四下無人,就把我抱走了。”

“這麼多年,姜家人應該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份,待我如己出。可楊紅英,卻被程玉威脅,跟我養父離了婚,把我帶走了。她以前在姜家,不得不對我好,離婚以後放飛自我了,什麼手段都使上了,花樣百出,生怕我過一天好日子。”

姜顏沒有保留,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司律,也將自己的身世和盤託出。

司律心疼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粗糲的手掌握住姜顏的手,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力量和溫暖傳遞給她。

“我沒事。”有事的是原主。

“宋輕雲的死絕對與程玉有關,她到底是怎麼死的,還不好說。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你要是攔着,別說我翻臉。”

司律一臉無辜,“我啥時候說要攔着你了?我雖然一身正氣,一向幫理不幫親,但是這次這個事兒,明顯是你對她錯,理在你這邊,我肯定是向着你的。”

“真的?”

司律堅定地點了點頭,“比真金還真。但是媳婦,咱們能不能換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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