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願下樓的動靜,明熠催促道:“孩子他爸,走吧。”
看到滿身珠光寶氣,波光粼粼的明熠,祁願徹底沉默了。
這一刻,他的母語成了無語。
兩秒後,他忍不住問祁霽:“祁霽,是要到世界末日了嗎?”
祁霽低頭劃動着手機屏幕,認真應道:“沒有吧,沒聽天氣預報說啊。”
“那我怎麼看到有人把咱家庫房都套在身上了?”
“噗——”
祁霽一下沒忍住,下一秒瞬間捂住嘴,生怕自己再次笑出聲。
明熠:“......”
算了,她是要去祁家裝傻。
但不想真被人當成傻子。
明熠扭了扭酸疼的脖子,指了指滿脖子價值連城的項鏈,問道:“哪個最貴?”
“這個我知道!”
祁霽指着其中滿串鴿子蛋大的翠綠珠寶,搶先一步道:“這套祖母綠項鏈是Y國女王的藏品,老爹整整兩個億拍回來的。”
聽了這話,一旁的祁願微微眯眼。
這事兒他似乎沒有說過,祁霽怎麼會知道?
明熠點點頭,將這條鑲了十幾顆鴿子蛋大祖母綠的項鏈留下,又配了兩條鑽石項鏈混搭,手腕上也各自留了三只手鐲,戒指也摘了個七七八八,瞬間感覺渾身輕了三十斤。
“陳叔,其餘放回去吧。”
就這些,倒也挺符合一心只想跨越階級的,胸無大志空有美貌的花瓶後媽形象。
不對,這形象...
好像也不用演?
車上,祁願還在忙着處理公務,祁霽敲手機鍵盤敲出殘影,明熠則是昏昏欲睡,狹小的空間內詭異的安靜。
五分鍾後,祁願敲鍵盤的手一頓,微微垂眸就看到自己肩頭多了一個重物。
不知不覺明熠竟將腦袋靠了過來。
suv後排的空間不小,明熠卻偏偏擠到了他身邊,他垂着眸想掙脫,動了動胳膊卻被壓的更死。
一頭長發完完全全遮住了明熠的臉,從祁願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顆圓圓的後腦勺。
或許是不想打破車內的寂靜,又或許是有別的原因,祁願竟詭異的打消了想要掙脫的想法,若無其事的向窗外看去。
四周安靜,兩人靠的極近,祁願輕緩了自己的呼吸,卻清晰的聽見了明熠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前排司機在認真的開車,祁霽依舊低頭玩着手機,明熠則是沉沉睡去。
只有祁願一人,清晰的感受到了這蔓延在車廂內的,悄無聲息的異樣感,還有肩頭的一片溫熱。
等等,溫熱!?
祁願眯着眼睛一瞧,黑色的西裝上淌下了一串晶瑩的水漬。
他強忍着想要將人踹下車的衝動,克制着聲音開口:“明熠。”
睡得像頭豬一樣的明熠沒有動靜,反而是叫醒了沉迷在遊戲中的祁霽。
“老爹?”
他一轉頭,驚愕的發現小後媽竟然靠在老爹肩膀上!
這這這...
這是他能看的嗎?
祁願忍了又忍,咬着牙道:“抽張紙。”
祁霽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家老爹西裝上的那抹水漬,眼睛瞪的溜圓,迅速遞了兩張紙過去。
就說小後媽牛逼,都這樣了老爹竟然沒推開她!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愛?
祁霽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又馬不停蹄的將這消息分享到了羣裏。
這邊,祁願拿着紙左右試探着,最後還是下不去手。
罷了,好在車裏有備用的西裝,待會換一身新的便罷。
一抬頭,祁願就看到打字打出殘影的祁霽,不知道又在造他什麼謠。
他眯了眯眼睛,冷聲開口:“祁霽,後備箱的東西待會你親自拿給老太太,若有人問起明熠,該怎麼回答你知道。”
祁霽打字的手一哆嗦,應道:“知道了。”
就這樣都沒有吵醒明熠的睡眠,祁願無奈將筆記本關閉,抱着胳膊不自覺默默繃緊了肩膀。
車晃得厲害,明熠晃晃悠悠的醒來,只覺得現在自己眼皮的咬合力堪比鯊魚。
“小後媽你醒的真準時,馬上就要到了。”祁霽聽到動靜轉頭,嘴角帶着不明所以的笑意。
明熠困得厲害並沒有發現,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吐槽道:“下次出門還是開輛貴的車,便宜的我暈車。”
祁願&祁霽&司機:“......”
勞斯萊斯庫利南...
便宜?
大襪子,你這說的是中文嗎?
明熠扭動着脖子,總覺得似乎是落枕了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鴿子蛋太重了的事兒。
她吐槽道:“睡得也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撞玻璃了,感覺枕着一個鋼板一樣,硬的要死。”
整條胳膊麻掉了的祁願:“...”
“噗——”
祁霽又沒憋住,但收到祁願殺過了的眼神,立馬收起笑容老實了。
但內心卻樂開了花。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原來老爹也不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