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被幾個師弟拉着諮詢功法,睡得就有些晚,等醒來發現遲了。
收拾好就一路往山下跑,早就忘記蔄白榆這個人了。
這一刻看到蔄白榆他忍不住扶額,該不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蔄白榆衝着他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走吧,這裏沒結界了。”
蔄白榆還沒反應過來就君知就拿住他的手臂,下一秒蔄白榆就感覺自己騰空而起,還沒來得及害怕,君知就拉過他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腰上。
蔄柏榆條件反射就準備躲,“別動,萬丈深淵呢,你長得怎麼好看,摔下去死了都不好看。”
蔄白榆滿頭黑線,但是還是老老實實沒動。
蔄白榆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到底長什麼樣,反正除了君知,林小米他們也沒有少誇過他好看。
他現在看不見,他的感官卻沒問題。
如今的他也是在御劍飛行,就像之前在體驗中心看到的那樣。
雙腳凌空的感覺特別不好,蔄白榆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掉下去,下意識抓的緊了些。
君知帶着他飛了多久蔄白榆並不知道,再一次腳踏實地時,他已經能聽到人羣的喧囂。
“走吧,我們先休息一下。”
君知拉着蔄白榆的手腕輕車熟路的進了城,街道兩邊熱鬧非凡,君知順手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塞進蔄白榆的手中。
都不等蔄白榆拒絕就帶着他進了一家客棧,“小二,來間上好的客房,招牌菜都來一份。”
說着就丟了塊碎銀子過去,小二顯然沒少見這樣的場景,身手敏捷的接住碎銀,往懷裏一揣,“好嘞,二位客官隨我來。”
“這邊請。”
小二將二人帶進客房,“二位稍等一會兒,招牌菜馬上來。”
說着還貼心的給人關上門。
君知等小二走遠了,才扶着蔄白榆坐下,然後從他手中拿了一串糖葫蘆美滋滋的喫了起來。
“另外一串我給你買的,快喫,天熱,化了就不好喫了。”
蔄白榆:……
“我不喜歡喫這個……”
蔄白榆話音才落,君知就從他手裏接過冰糖葫蘆,“我幫你喫吧,不然可惜了,你喜歡喫什麼?我下次給你買。”
蔄白榆:……
“不必,多謝。”蔄白榆實在沒什麼口腹之欲。
之前上班忙起來,他甚至會忘記喫飯,現在看來,自己比君知更像修仙的人。
“別跟我客氣,我既然帶你下來了,就得對你負責。”
君知也不在意他冷淡的態度。
“明日是花燈節,我帶你去玩。”
蔄白榆一愣,“你不是……”
“我們要在這裏待多久?”
蔄白榆止住了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好不容易下山,一路玩玩。”君知把糖葫蘆嚼的嘎嘣響。
“你不必提辭行,你離了我走不遠。”
君知沒有狂妄,蔄白榆垂眸,他也知道君知講的有道理。
只是君知到底要幹什麼?兩眼一抹黑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如果是相處了三個月的林小米,蔄白榆可以不管不顧,就跟着他。
和不太相熟的君知一起實在不習慣。
小二很快就把飯菜端了上來,兩人喫了之後。
君知又找小二要了水,“我出去一趟,你洗漱了先休息不必等我。”
蔄白榆:……
誰說要等你了?
君知後半夜回來的聲音很輕,蔄白榆還是醒了。
他的身上帶着一絲血腥味,很淡。如果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
屏風後面還有今天他用過的洗澡水,他眼睛看不見就沒讓小二來收拾。
君知簡單的收拾了下,就在不遠處的小榻上打坐。
蔄白榆沒聽到動靜,慢慢的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醒來,房間裏面已經沒有人了。
蔄白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昨天明明已經可以看到一點白,現在怎麼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你昨天沒上藥?”君知把手裏的託盤放在牀頭的小桌上。
蔄白榆的確忘記了,以往都是小米幫他上藥的。
君知遞給他一塊溼帕子,“擦擦臉,我給你上藥。”
“我自己可以。”
君知沒有搭理他的話,等他把臉擦幹淨,簡單的幫他把頭發盤了起來,然後把藥敷在他眼睛上,用布帶子系上。
“謝謝……”
君知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走吧,我們出去看花燈。”
“花燈?”蔄白榆歪頭,“花燈不是晚上嗎?”
“誰說在晚上,白天就有。”君知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面拿了套衣服。
“衣服會穿嗎?”
蔄白榆耳朵更紅了,這衣服他還真不會穿。
“咦,真麻煩。”君知見他這樣就知道自己多嘴問了這一句。
任勞任怨的幫蔄白榆換了衣服。
蔄白榆:……
“其實我自己可以……”
“下回早點說,我都換好了,你可以個什麼勁兒。”君知挑眉,把蔄白榆的棍子給他,讓他自己走。
其實蔄白榆‘瞎’了三個月,有根棍的確能去很多地方。
可惜昨天的一點光明,好像讓他已經忘記了這一技能。
今天走路有些磕磕絆絆的。
如果蔄白榆看得見,就會發現君知一直站在不遠處,看着他的所有動作,卻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蔄白榆其實並不想出去。
以前不想出去是因爲累,一休息就想躺在家。
現在不想出去,完全是因爲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累贅。
“君知?”蔄白榆已經有幾分鍾沒有聽到君知的聲音了。
君知雖然不扶他,卻是一直在跟他說話,提醒他前路有什麼。
爲什麼會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