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紅塵站遠了一些,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可惜了,是個瞎子。”
說到‘瞎子’二字時,媽媽總覺得後背發涼。
“瞎子也有韻味不是嗎?”老媽媽賠笑。
“只不過……”紅塵嗅了嗅蔄白榆身上的味道皺眉,“這人不是從仙家出來的吧?”
“哪能啊?小狗帶我找到的,他身邊兒沒別人。”老媽媽擺手。
“沒人就敢保證不是仙家的?”紅塵不高興的看向她,“他身上有仙家的味兒,要是和仙家有關,你可惹上大麻煩了。”
“怎麼……”
“誰?”紅塵朝着窗戶的方向猛的轉過頭,右手朝着那丟出一個法訣,落空。
“公子……”老媽媽咽了咽口水,“什麼也沒有啊。”
紅塵往窗戶的方向走了兩步,手上燃起一團粉紅色的火焰,他閉上眼睛認真的感受。
過了好久,確定沒有人才放下手。
老媽媽見狀也松了一口氣,“紅塵公子呀,你就是太緊張了,小狗辦事你放心……”
老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紅塵一個眼神給嚇的不敢繼續說下去。
紅塵看了她一眼,“做事總得小心一點,要是被抓住了把柄,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知道,絕對小心。”老媽媽連連點頭。
“那這位……”
“用藥了就先帶下去醒醒。”紅塵說着又軟趴趴的躺回了榻上。
“好的好的,”媽媽連連點頭,“我把人帶下去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了。”
蔄白榆被帶着關進了昏暗的地牢,周圍連着很多牢房,裏面關着各色各樣的人。
有男有女,無一例外的容貌姣好,有的牢房門前還貼着符籙。
君知在老媽媽離開之後才出現在蔄白榆的牢房裏。
蹲在蔄白榆的身前,輕輕推了推他,沒有任何反應。
君知從懷裏掏了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喂給他,自己靠牆而坐,大概過了半刻鍾,蔄白榆的睫毛動了動。
他伸手摸了摸地上,感覺全是雜草。
“醒了?”
“君知?”蔄白榆‘看’向他,“你剛才去哪兒了?”
“內急,回頭你人就不見了。”
蔄白榆垂眸,也不知道信了沒信。
“你不好奇這是哪裏?”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君知先開口。
“哪兒?”
“地牢。”君知語氣裏還有一絲小得意,一種我知道你不知道的錯覺。
蔄白榆:……
“你不問我是哪兒的地牢?”
“哪兒的地牢?”蔄白榆乖巧的配合他。
“同安城的不夜城。”君知挑眉。
蔄白榆對這個‘不夜城’有一點印象,他曾在夢裏夢見過,‘不夜城’是一個巨大的煙花之地。
不夜城裏面有人、魔、妖、仙,賓客更是什麼人都有。
只不過‘不夜城’裏面的小官和花妓可不是正規渠道來的,具體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而且不夜城的好東西可不少,聽說還是一個大型的拍賣場。
具體的蔄白榆也不清楚。
反正夢中‘他’的好哥哥沒少提起這兒。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來的地方,算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兒。
“蔄家少爺恐怕沒少去這種地方,絲毫也不驚訝。”君知挑眉調侃。
蔄白榆沒空搭理他,他大腦裏的東西太多還理不清楚呢。
“一會兒我去辦點事,你在這裏等我。”君知也沒有繼續打趣他。
“好。”蔄白榆沒抱太大的希望,非親非故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又一次丟下他。
顯然蔄白榆也覺得君知的‘內急’並沒那麼簡單。
君知從地牢裏出來,跟着黑衣人留下的標記走到了一個偏僻的院落,推門而進有一書架。
一旁桌案上有一茶壺,茶壺上有一絲熟悉的仙力,君知走過去旋轉茶壺。
書架隨之被打開,君知隱身進入。
另一邊
蔄白榆正靠着牆想事情,突然一道年輕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你在跟我說話?”等了半晌沒有聽到回話,蔄白榆不確定的問。
“除了你我,這兒還有活人嗎?”
蔄白榆皺眉,“什麼意思?”
“呵呵呵……”少年突然笑了起來,“他們也還不算死人,可又能活多久?”
“你是誰?”蔄白榆靠着牆,感覺坐久了有些累。
“我是泣靈玄門的人,”少年收起了笑,聲音低低的,語氣中帶着些許不自信,“之所以陷入困境還是我太過於自大了。”
“我遇到一個師姐,也是泣靈玄門的,她告訴了我不夜城的事情,師姐讓我回去求救。”
“我卻……”
蔄白榆低頭,泣靈玄門主要的就是能通靈,少年說的這個師姐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也很弱,我們兩個是活不下去的。”少年看了一眼蔄白榆格外的失望。
“不久,我們也會和其他人一樣。”
“算了,活不下去就活不下去吧。”也不知道少年腦補了些什麼,突然豁達了起來。
“我叫顧呈,泣靈玄門,你呢?”
“蔄白榆。”蔄白榆猶豫了兩秒繼續說道,“衍元山。”
“衍元山?”顧呈眼睛一亮,“衍元山的人可不是一般厲害。”
說着顧呈上下打量了下蔄白榆,他好像不像很厲害的樣子。
應該是被這羣家夥封了修爲,所以自己才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過不重要,既然他是衍元山的人,一會兒肯定會有人來救他們的。
剛才離開的那個少年也一定會回來的,所以他們還是有救的。
這樣想着顧呈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氣死沉沉的了。
蔄白榆被他看的不自在,動了動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