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很厲害的少年。”蔄白榆斟酌了下,吐出了幾個字。
顧呈:……
“你是故意被抓的嗎?”顧呈也不在意,眼睛亮晶晶的。
蔄白榆:他可不是故意被抓的,但是顧呈這個思路也不是沒有道理。
——
“這是怎麼回事?”顧子易再次回到密室裏就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
“你抓到人了?”宗主沒有回頭,淡淡問。
“沒有,”顧子易蹲在君知身前,“穿的紅衣服吧?”
“紅塵不是這樣的人,你別總懷疑他。”宗主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他。
“這小子是誰家的?”顧子易沒有接他的話,抬起君知的下巴認真的打量,“這是君知啊?”
宗主還沒開口,顧子易就先開口,宗主手上的動作一頓,轉身看向他,“你說是誰?”
“君知,君少微啊,君卿勻的二兒子。”
“你不認識?”顧子易一臉震驚的朝着宗主的方向走了兩步,抬手扶額。
“君家在緣故門下修習仙法的是君卿勻的二兒子?”
“對啊。”顧子易一想起這老家夥,把君卿勻的兒子給留在這裏就頭痛。
“收拾東西先走,君家怕是已經知道了。”
顧子易說着就招呼人幫忙收拾密室裏的東西。
“不行,我就差最後一步了。”宗主有些焦急。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個衍元山我們都應付不了,更別提還有一個君家。”顧子易也沒功夫在和他解釋,忙着往裏跑。
慌忙的密室中沒有人注意到,君知趴着的地方好像動了下。
一道身影趁着所有人都慌裏慌張的搬東西,偷偷的跟在宗主的身後進了最裏面的煉丹房。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不夜城的夜生活也正式開啓,煙花、燈籠照亮了整個不夜城,門口的小廝正挨個看着前來賓客的腰牌,確定身份之後才讓他們進入。
他們動作僵硬,臉色慘白一看就不正常,然而來往的賓客好似並不在意。
有企圖混進去的被抓到就是一頓毒打。
“放我進去……我的妻子……”
白天的那個老媽媽聽到動靜走到二樓的平臺上,“又整出這副死動靜,拖遠點。”
“是,媽媽。”
被毒打了一頓的男人被拉到了一旁的小巷子又打了一頓。
爲首的中年男人啐了他一口,“這不是你該來的地兒,給老子滾遠點。”
說完就帶着手下的人走了。
走到最後的小少年,瘦瘦小小的,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身上的衣服都是不合身的,頻頻回頭注視着男人。
在第三次回頭的時候,男人渾身狼狽的坐在地上此刻也發現有人在看自己。
小少年此時才注意到男人的懷裏還有一個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看起來才幾個月大,聲音小的都聽不見她的哭泣,小少年憐憫的多看了一眼,然後從袖口掏出一樣東西丟在地上,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男人紅着臉的盯着他遠去的背影,安撫了下懷中跟貓一樣微弱哭泣的女兒,走到少年剛才丟東西的地方。
蔄白榆聽到外面似乎變得嘈雜起來,他歪着頭想要聽仔細。
“着火了……快救火……”
“着火了。”蔄白榆說。
“什麼?”顧呈感覺自己有些力氣了,勉強站了起來,“我就說哪裏來的一股怪味兒。”
“是衍元山的人做了?”
“不知。”
“現在誰做的也不重要,主要是他們來救我們了嗎?”顧呈招呼了幾位道友的靈去外面看了看情況,得到的結果並不好。
蔄白榆搖頭。
“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啊,這……”顧呈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
“師兄,大部分人已經被轉移。”白色騎裝梳着高馬尾的女孩對黑衣人拱手說道。
“君少微呢?”黑衣人語氣不悅,似乎並不滿意這一結局。
莫雨一愣,“未曾見到君道友。”
“呵,”黑衣人冷笑,似乎在笑莫雨的無用又似乎在笑君知的不知所蹤,“先救人。”
“是!”莫雨松了一口氣,拱手回答的幹脆利落。
蔄白榆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響,緊接着就聽見有不少人衝了進來。
“有人來了。”顧呈的聲音帶着些許緊張也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激動。
“看看有幾個活着的,活死人就沒必要救了。”
聽到莫雨的聲音顧呈激動了起來,“這兒,這兒,我們是活着的。”
莫雨衝旁邊的人點點頭,另外兩男人朝着顧呈打方向走去。
顧呈被放出來第一時間就去扶蔄白榆,“其他人也可以帶走,雖然他們現在的狀態不好,但是還是可以試試能不能救的。”
莫雨沒有搭理他,看向他身旁的蔄白榆,先是被他的面容給驚訝了下,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棍子上,眼神黯了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