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多謝你。”紅塵帶着蔄白榆跑到一棵大榆樹下,才松了一口氣。
“你受傷了。”蔄白榆鼻尖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
“死不了。”
紅塵輕笑,趁着蔄白榆開口準備說話的空檔丟了一顆藥丸在他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蔄白榆都還沒嘗到味兒就沒了。
“我看你靈根被壓制了,這藥不能根治,對於你現在的情況會好很多。”
“不至於像一個廢人,這就算我給你的答謝禮了。”
紅塵拔下自己的一根頭發,施加法術在上面直接打進蔄白榆的身體裏。
蔄白榆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
“你的眼睛,應該快好了,這個給你。”紅塵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護眼的。”
“我就先走了,多謝。”
紅塵交代完,一道紅光就消失不見了。
“哎?”蔄白榆握着手裏的瓶子有些不知所措。
“一會兒就有人尋你。”
紅塵隨着最後一句話,徹底離開了。
被丟在這個荒山野嶺,真的很無助啊。
蔄白榆憑着自己‘瞎’了三個多月對事物的感知,找到大樹靠着它坐了下去。
既然紅塵說有人會來找自己,那就等着吧。
蔄白榆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感覺自己都睡了一覺了。
“蔄祈!”君知的聲音從天上傳來,蔄白榆緩緩抬頭,人還沒徹底清醒。
君知落地快步走到蔄白榆的面前。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困。”
君知松了一口氣。
顧子易無法接受看到的居然只有蔄白榆一人,即使身體被捆住了,還是邁步在周圍找了一圈。
“怎麼可能?”
“不應該啊,他的氣息就在這裏。”莫雨和他的師兄弟們也趕了過來。
莫雨控制住還在四處蹦躂的顧子易,然後把人推給後面的師弟。
陳思言瘸着腳正往前面擠,沒注意到師姐的動作,和顧子易撞了個滿懷,兩人雙雙倒地。
“哎喲,我腿……”
莫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朝着君知所在方向拱拱手。
“君道友,既然蔄道友已經沒事了,顧子易我們就先帶走了。”
“行,不送。”君知把人扶起來,朝着她回了一禮。
在莫雨他們走之後,君知才捏了一個法訣將紅塵打入蔄白榆體內的那一股妖氣給抽了出來。
原本準備捏碎的手一頓,找了一個錦囊給收了起來。
君知拉起蔄白榆的手,正準備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你身上有靈力了?”
“哦,”蔄白榆感受了下在體內流動的那股力量,“剛才紅塵給我喫了藥,說對我現在有好處。”
君知頭痛,“什麼都敢喫,你也不怕是毒藥。”
蔄白榆也怕啊,可是入口即化,他又能怎麼辦。
“算了,先回去吧。”
蔄白榆沒說話,君知也不指望他能回答自己些什麼。
趕了三天路,兩人終於到了忘仙谷。
忘仙谷是緣故長老下山之後的居住之地,只要下山來的弟子都可以來這裏小住。
君知將人帶進去的時候,緣故長老正在與一位與他差不多的年齡下棋。
聽見君知的聲音,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下,“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你不也想見他嗎?就給你帶來了。”
君知直接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看着棋局。
“他留在衍元山是最好的歸宿。”
“衍元山現在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既然你將人都帶回來了,你安排吧。”
君知起身拱拱手,帶着人去了內院。
“緣故長老好像並不喜歡我。”蔄白榆被帶進房間,才緩緩開口。
“那老頭就嘴犟,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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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徒弟?”緣故長老對面的老人落子開口。
“嗯,”緣故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須認真思考着下一步棋應該怎麼走,“賀琴生的外甥。”
賀斐,字琴生,就是蔄白榆的舅舅。
“你覺得他合適?”
“他合適,”緣故認真的點頭,“你別打擾我,贏了都勝之不武。”
“我憑本事贏的,怎麼就勝之不武了?”棲元不高興了,直接在緣故後面跟了一步棋,直接贏了這盤棋局。
蔄白榆到了忘仙谷的第二天就被丟進大鍋裏面‘煮’。
當然不是真的煮,就是泡藥浴,一天至少有六個小時都泡在裏面的。
蔄白榆感覺自己都要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