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計等了許久,魏嬿婉知道金玉妍會借着安吉大師生事。可她不會讓金玉妍得意。十年和五年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如懿固然可惡,金玉妍也逃不脫。
安吉大師日日誦經,說是超度亡魂。魏嬿婉每日抄經拜佛,爲高晞月、琅嬅及兩位皇子祈福。經文一應皆是宮女送過去,做足了避嫌的架勢。
可如懿日日前往,還得了一串七寶串珠。
一切只待金玉妍出手。進保是個大嘴巴,誰給錢都能收買。進忠閒聊間不經意提到玉氏王爺即將入京——
金玉妍果真迫不及待,夜裏隨着一聲‘查刺客’。魏嬿婉和皇上都被驚醒。
衆人追到翊坤宮,侍衛們猶豫,只說不敢衝撞嫺皇貴妃,便叫這刺客逃了。
聽聞刺客闖進紫禁城,嬪妃們都匆忙起身,跟隨着來到翊坤宮。
只見貞淑手裏拿着一封情書。
如懿頓覺不妙,這一切似乎又是衝着自己來的。
待皇上打開信紙,臉色瞬間鐵青。
“這是什麼?!”他厲聲呵斥,將信紙扔到如懿臉上。
容珮趕緊站出來護着,一股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一時間讓皇上退卻一步。等反應過來更加生氣。
如懿撿起紙念出聲,赫然是一首情詩,居然還是自己的筆跡。
她瞪大眼睛看着皇上。“臣妾無辜。”
實在是她應激反應,已經受怕了。每每遇見都條件反射。她翹着護甲,瞬間手蓋住自己的臉,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原本大庭廣衆之下不想出手,可看見如懿這樣作態,感覺手心蠢蠢欲動。
眼看太後來了才強壓住怒火。
一切只因琅嬅落水那日,牽扯出的凌雲徹一事。他當時爲了皇家聲譽壓下,也不願深想。
他可是天子,全天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男人。他不信一個侍衛能比過自己。如懿對自己情根深種,區區侍衛罷了。
如懿不會移情別戀。
可心裏還是種了一顆疑心的種子,今天徹底生根發芽。
“奴婢每日往安華殿誦經,曾見大師贈與嫺皇貴妃一串手串。當時並未多想,如今想來似乎.......似乎.......”貞淑說着,低下了頭。
皇上怒不可遏,呼哧呼哧的喘氣。瞬間覺得綠帽子罩頂了。
“搜——”太後淡定的擺手。成翰領着衆人便闖了進去。
不一會兒成翰便走了出來,臉色不是很好。他把一個匣子遞給福珈,微不可見的和魏嬿婉輕輕點頭。
這是琅嬅留給她的人手。上一世圓明園引了太後前去查如懿冷宮燒紙,這一世琅嬅不想沾手,反而陰差陽錯讓他活了下來。
成翰把手縮回袖子裏,雙手微微顫抖。
福珈掀開蓋子,這竟然是個香料匣子,裏面放着沉水香。夾層被人展開了,裏面竟有另一封情詩,和如懿手裏的正對應上。
金玉妍心花怒放!簡直天助我也。
魏嬿婉和進忠對視一眼,深藏功與名。這就是重生的好處,她布下天羅地網,如懿根本掙不脫。
金玉妍馬上跟着。“這情詩對應前面的,看來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白蕊姬的心怦怦直跳,她預感今日或許便能有所了結。
“這信紙上沾染了沉水香的氣味,可見不是一天兩天。”成翰跟了一句。
“你說謊!這東西跟本宮無關。”如懿央求的看着皇上,轉身便怒目看向成翰。“這搜宮是你做的,東西來的蹊蹺定與你有關。”
成翰看向太後,太後深吸一口氣。“成翰是哀家宮裏的,難道哀家還能陷害你不成?”
如懿頓住,眨了眨眼睛。“這沉水香的氣味從前便被阿箬用來陷害過臣妾,如今又用——”
魏嬿婉: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沉水香的氣味並非一日兩日便能染指,成公公身上定然沾染此香。”
成翰無奈的拱手。“回太後,方才這香料匣子是奴才拿出來的,這袖口有些許香氣也不怪奴才啊。”
太後自然明白,情詩事出蹊蹺,可成翰是自己的人,怎麼會幫別人做事。眼下如懿公然質疑成翰,就是在打她的臉。
“胡鬧!哀家這裏豈容你放肆!”
成翰站回太後身後,被福珈用安慰的眼神看了兩眼,成翰無奈的聳肩。
福珈看向如懿,看來這事是別人做好了手腳。
皇上也反應過來,可帽子已經戴上了。
綠帽子還分深綠淺綠嗎?!
就算這詩有七分假,也有三分真。
“呦~這情詩在這兒,手串在哪兒啊?”金玉妍陰陽怪氣了一聲。
皇上瞥了一眼進忠,進忠趕緊捅了捅進保。
進保上前就要擼如懿的袖子。“嫺貴妃娘娘,多有得罪。”
“住手!”容珮伸出鐵臂。
“拿來吧你——”進保‘忽’的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容珮被忽了個天翻地覆。
進保抄起袖子,把手串擼下來一氣呵成。轉身對着容珮又補了兩腳。
什麼東西!作爲御前第三大紅人,他就沒受過這個委屈。
進保狗腿的把手串遞過去,皇上看了一眼,感覺太陽穴‘突突’的疼。
看來這綠帽子還是個鐵帽子,帶掛繩的牢牢綁住,甩都甩不走。
瞬間綠雲罩頂,感覺頭頂萬馬奔騰在一片大草原。
皇上極力保持理智,還是氣的胸口直疼。他對如懿還不夠好嗎?!她居然越牆!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知從何而來這情詩。若是臣妾真有所爲,應該極力掩藏,爲何被輕易翻出來。”如懿哀聲央求。
皇上頓時忍無可忍,這麼丟人的事她還嫌宣揚不夠嗎?居然這麼大聲說出來。起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