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恬被首領介紹給了碧水原部落的人。大部分獸人都很熱情,少數獸人頗有微詞。
但之後幾天,見證了謝恬採集野果和野菜的效率以後,那些抱怨都消失不見了。
那個新來的雌性,實力竟恐怖如斯……!
雌性們都是自發組成隊伍,前往樹林進行採集,因此偶爾有偷懶打盹的時候,或是趁着休息時間聊天嬉戲。
而謝恬則是上爬下趴,上到枝頭上的任何一個野果,下到灌木叢後的一株野菜,任何能喫的東西都不會活着離開謝恬的視線。
謝恬驕傲:無他,唯手熟爾。
她老家爺爺奶奶的菜園可是被她承包的。
不僅如此,每天因爲超額完成任務,謝恬還有大把的時間和雌性進行社交。
本來雌性對她這個外來者多少帶點防備和敵意,但謝恬是誰!
……一個半吊子的民族學學生。
別問別人是什麼,多問自己憑什麼。
聯想到前幾天剛到部落時柏瑞的受歡迎程度,謝恬嘿嘿一笑。
山人自有妙計。
於是,在部落的雌性中間,就有這樣的傳聞流通起來:
“聽說了嗎,柏瑞經常一個人外出去洗澡!”
“什麼?!那我不就能去堵他了!你從哪聽說的?”
“就是部落新來的那個雌性啊,她不是因爲沒有自己的房子暫時和柏瑞住在一起嗎?”
“那她有沒有說到底是哪條河?”
“她說充會員才能聽後續。”
“……”
“快走,快走,趕緊跟她打好關系,不然那就要被那羣如狼似虎的雌性搶先了。”
憑借着一手消息,謝恬在雌性中混得如魚得水。
“什麼,你說那是塞納河畔的春水?不,那是姐姐你修長的雙腿。”
“保加利亞的玫瑰?比不上姐姐你的美背。”
……
謝恬一張小嘴跟抹了蜜一樣,哄得前來尋她的雌性們心花怒放。
碧水原部落很多雌性也都是肉食系,生性本就豪爽,遇上謝恬這麼會哄的,直接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本來是要和謝恬打聽柏瑞的事情,這下反倒紛紛關心起了她。
狼獸池澤結束了一天的捕獵,馬不停蹄就要趕回部落,因爲他旁邊那個家夥非急着回去見家裏的雌性。
池澤悠悠嘆口氣:“沒名沒分的,你那麼急着回去做什麼。”
虎獸金色的眸子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說了。”池澤立馬舉手投降。
路過雌性經常採集的樹林時,柏瑞倏地停下了腳步:“我好像聽到姐姐的聲音了。”
池澤和柏瑞對視一眼,二人很有默契地朝着人聲熱鬧之處走去。
圍着謝恬一圈的雌性,你一言我一語,爭着向謝恬訴苦,都是在柏瑞那裏喫過癟的。
虎獸千雅向謝恬大吐苦水:“姐妹啊,你是不知道,那個虎族獸人他有多惡劣。”
“咱倆同爲虎族,親上加親,結爲伴侶多合適啊!”
謝恬重復:“是啊,多合適啊!”
“就算他不願意也就算了,我就對他說了一句話,同爲部落成員,他居然當着大家的面給我甩臉色!”
“什麼?!”
謝恬震驚:“他看上去濃眉大眼的,居然敢落我們大雌性的面子?!姐妹你說了什麼?”
“我說讓他當我的第十八房小妾,爭取三月兩胎,沒有雌崽必須無條件接受我娶第十九房雄性,在我和其他配偶親熱的時候不準喫醋不準無理取鬧,要自覺擺正位置放平心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努力捕獵天天向上帶領我們家更上一層樓。”
“呼——”
千雅一口氣說完,費力地吸吐了一口氣。
“怎麼樣,不過分吧?”
謝恬:“……”
謝恬反手就是握住千雅的手,“沒事,話糙理不糙,不管怎麼樣我們大雌性都是沒錯的。姐妹你值得最好的,而不是他這個更好的。”
千雅懵懵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附近,聽着雌性們對話的池澤憋笑憋到臉抽筋。
柏瑞:“……”
池澤看着身旁雄性神色淡淡,但盯着人羣中間雌性的眼神燦亮溫柔。
他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和柏瑞成爲朋友的了。
一起捕獵,一起追逐落日,一起精疲力竭躺在草地上放聲大笑。
柏瑞性格外向開朗,實力又強,很得雌性的青睞。
但幾乎所有雌性的追求都被他堅決又不失禮貌拒絕了。
池澤曾問過他爲什麼。
他那時的眼神很迷茫,望着遠處的天空,又像是透過天空看向一處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好像,在等一個人。但我不知道,我在等誰。”
爲了這樣虛無縹緲的理由,柏瑞一直保持着單身。
“所以,你現在是找到了那個你要一直在等的人?”
柏瑞嘴角揚起一抹笑,收回了凝視謝恬的目光。
“也許是吧。”
他率先往他處走,“走吧池澤,跟我砍些木頭,我要給姐姐準備建房子的原料。”
池澤:“……”
合着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工具獸吧。
池澤追趕前面大步流星的身影:“誒,你這家夥,等等我。”
這幾天柏瑞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捕獵的時候、洗澡的時候、分配食物的時候,腦子裏閃過的都是謝恬的影子。
所以當池澤問出那句話時,他在心裏暗暗答道:
一定是她。
他一直在等的人。
他……久違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