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思越一樣,趕最後一刻拿到畢業證。
可秦思越急流勇退,回了原籍。周詩雅卻留下來,進了京都某單位。
仗着前世經驗,周詩雅在單位裏混得風生水起,很快受到了某領導的關注。簡單掙扎過後,嫁給對方做續弦。
剛開始,事業得到助益,周詩雅一躍成爲單位裏說一不二的人物。
可好景不長,那位領導在七三年被人舉報私藏資本主義物品,被下放牛棚。
周詩雅不服,可沒人聽她辯駁。雖然知道黑暗終將過去,可仍舊被繁重的勞動折磨得失去了光彩。
秦思越再次見到她,是在七七年春。周詩雅的丈夫平反,她從疆省回來探望父母。
兩人遙遙相望,仿佛差了一輩人。
秦思越怕她尷尬,沒有過去。周詩雅卻主動靠近:“好久不見!”
秦思越笑着說:“好久不見!”
兩人誰都沒提那些過往,笑着說起了今後的打算。
“我啊,這輩子是沒啥指望了,窩在黑省的小縣城裏,每天早出晚歸,也挺幸福的!”
秦思越的自謙,讓周詩雅心裏舒服了點。同樣是陽縣走出去的,她與秦思越不同的地方在於自己更有野心。
雖然這份野心讓她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可那又怎樣。
太陽從東方升起,她周詩雅,會做自己的女王。
分開時,秦思越看着她倔強的背影,突然有些羨慕。
魏旭過來問:“在想什麼?”
秦思越輕笑:“我覺得她的靈魂很自由!”
七八年春,秦建業辭掉人人羨慕的運輸隊工作,去東北頤養天年。
每天帶着孫子孫女們在家屬院亂竄,跟皮猴子差不多。
沒錯,孩子們管他叫爺爺,因爲魏旭將兩個小家夥的姓,都定成了秦。
女孩叫秦冉冉,男孩叫秦新榮,象徵祖國如冉冉升起的新星,繁榮昌盛。
部隊裏有不少人覺得魏旭委屈,平時在家當牛做馬不說,生了倆崽,還都是別人家的。
尤其是這兩年他又升職了,年輕英俊職位高,不少小姑娘前僕後繼,在他面前獻殷勤。
秦思越絲毫不慌,因爲魏旭恪守男德。小夥子心裏明白,自己能有今天,少不得空間裏那些資料的幫忙。
還有空間水,簡直神一般的存在。幾年過去了,他身體沒有一點衰老不說,還更加強悍。
每晚都想拉着媳婦兒醬醬釀釀。
七八年夏天,秦思越再次查出懷孕。
按陳韻微那意思,倆孩子已經夠多了。可懷都懷上了,總不能弄掉吧。再說,秦思越也舍不得。
魏旭也是,每天跟祖宗似的伺候秦思越,不讓她勞累一丁點兒。
十個月後生下個男孩兒,秦建業做主,讓這個孩子姓魏。
“魏家夫妻養你一場,該留個後。”一句話,把魏旭整哭了。
抱着秦建業不撒手,說他是最好的老丈人。
八零年,政策寬松起來,不少人蠢蠢欲動。
秦建業卻巋然不動,每天含飴弄孫,直到八五年,他才行動起來,南下做生意,一年進賬幾十萬。
如今的錢桂花,已經是個八旬老太了。可她身子骨強壯的,比很多年輕人都強。
跟秦家關系好的,多少都受到了空間水的滋潤,顯得比同齡人年輕。
老太太送走一撥又一撥老姐妹,如今只能跟秦保根坐在太陽底下嘮嗑。
“老姐姐,還是你有福氣......”秦保根的恭維,張口就來。
老太太笑笑:“那是,我家老三啊,能耐着呢!”絲毫不謙虛,你敢說,我就敢應。
八七年,秦建業盤下條街。八九年,秦建業開了連鎖酒店。九零年,秦建業創建了自己的服裝品牌......
老太太眼睜睜瞅着兒子生意越做越大,感覺自己死而無憾了。可她身體好啊,每天都在見證祖國的蓬勃發展。
至於秦崢秦嶸,也早辭了工作跟着三叔幹活兒。
如今兩人都是小有資產的秦老板,每天開着小轎車,住着大別墅,成爲旁人羨慕的對象。
周竹桃、秦芝芝溫柔賢惠,將家裏照顧得妥妥帖帖。
再加上秦建業時不時敲打,倆侄子不敢生出花花腸子,日子美滿幸福。
千禧年,秦建業登上富豪榜,成爲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對象。
老太太見老秦家發展得這麼好,終於閉上眼睛,去找老爺子了。
睡夢中,她笑容恬靜。在黑暗裏看見一束光,是老頭子在迎她。
老頭子還是那年離開時的年輕模樣,可她,卻已經是個百歲老太太了。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老爺子卻說:“桂花啊,你做得很好,這些年辛苦你了!”
錢桂花笑了,笑着笑着哭了:“不辛苦。兒子出息,這些年啊,我盡享福了!不像你,在下面看眼饞了吧?”
老爺子笑笑,握住她的手,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全文完。
終於完結了,感謝各位小可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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