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燭的下巴貼在謝恬的皮膚上，感受那讓人安心的溫度，蛇眸閉着。
等級低的獸人不能夠收起自己的獸化特徵，不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嗎，這個小雌性在興奮什麼。
“小紫，快看快看！”
突然，謝恬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一樣，指腹拍了拍九燭的頭，手往一個方向一指。
九燭懶懶睜眼看去，是一條青色的一級蛇獸，正拖着尾巴在地上遊曳行走，腰部和臉頰兩側還有幾片蛇鱗。
“你看人家長得有多大，尾巴多——有力，你也要努力啊。我們不說趕上人家，起碼要有人家一半大吧。”
前行的蛇獸一頭黑色長發披肩，膚色瓷白，注意到謝恬的目光，衝她微微一笑。
謝恬一捂鼻子：“他是妖精嗎，不然怎麼勾走了我的魂。這個頭發，這個皮膚，這個身姿，這個笑……”
謝恬改捂心口：“難怪小青能在民間故事裏能有一席之地，這擱誰不迷糊。”
手腕上蛇尾的纏繞力道緊了緊。
不過是條一級的蛇獸罷了，就把她迷成了這個樣子，九燭心裏冷哼。
他又想起那天謝恬說的，“你和蛇我都要”，果然是這個雌性隨口一說的話。
等他的傷養好，能夠恢復獸形，不知道要比那條蛇獸大上幾倍。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九燭一下子僵住。
那條蛇到底有多大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自己怎麼會因爲這個雌性的一句話，產生這種想法？！
荒謬，太荒謬了。
九燭想越冷靜，越映襯出剛才的心慌。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謝恬在集市上邊瞧邊逛，突然被一個羽族獸人擺的攤子吸引了目光，不由得在攤子面前停了下來。
地上是用大片的樹葉搭成的簡易地鋪，上面擺放着不同種類羽族的羽毛，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謝恬有個癖好，她就喜歡收集一些看起來漂漂亮亮，但實際上又沒什麼用的東西。
俗稱“可愛廢物”。
她以前收集過的鳥類羽毛不知道有多少，都被她洗幹淨制作成了捕夢網。
她自己留一個，然後剩下的以一百塊錢一個的“親情價”，強制賣給了她爸媽和她親愛的表兄弟姐妹們。
又看到這麼多大片的羽毛，還是自己自己沒收集過的花色，謝恬狠狠心動。
擺攤的是一個年輕的羽族雄性獸人，一頭紅發在太陽下像火焰一樣，非常惹眼。
赤羽生性愛湊熱鬧，聽說了這次獸神祭，說什麼也要纏着族人帶他一起過來。
族人趁着這次機會在爲族裏交換物資，他閒着沒事，就學別的獸人在這裏支了個攤子。
別的獸人擺出的都是些獸皮礦產，特色的蔬菜水果，還有一些據說有特別功能的草藥，赤羽這個攤子一看就吸引不了獸人們的注意力。
畢竟誰會交換一些毫無實際價值的羽毛啊。
當雌性在他面前駐足，投下嬌小的影子時，赤羽也很詫異。
他抬頭，看清面前的人時，更是驚詫一瞬。
好美的雌性。
“小雌性，你看中了哪個羽毛？如果沒有喜歡的顏色，告訴我，我可以給你現找來。”赤羽熱情地招呼着。
“還能現找來？”
看來這個獸人豢養了不少鳥類嘛。
“當然。”赤羽洋洋得意。
去他族人身上現拔，包有的。
他那麼多族人都來了，一人拔一根還能湊不齊雌性想要的花色？
“那我想要這個，這個，和這個，可以嗎？”謝恬指了其中幾個光澤最好，顏色最漂亮的幾根羽毛。
“小雌性，你眼光真好啊！”赤羽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又靠近她，神祕祕道：“這可是有伴侶的鳥的羽毛，收藏起來又是別有一番趣味！”
謝恬：“……”
怎麼感覺這個獸人說話怪怪的呢。
赤羽正要給她打包，突然想起來：“小雌性，你要用什麼來交換？”
他冒着生命危險得到的羽毛，不能白白送出去。
“姐姐，家裏的東西你隨便用就好了。不用經過我的同意，我的就是你的。”
因爲柏瑞的這句話，謝恬出來之前，就帶了點獸皮出來作爲交換。
聽聞赤羽的話，她連忙將獸皮往外掏：“這個可以嗎？”
“小雌性，我也很希望可以。但是我們羽族獸人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的羽毛做的，根本不需要獸皮，恐怕你得換樣東西和我交易了。”
赤羽神色遺憾。
手腕上的小蛇懶懶吐了下信子，吸引了赤羽的注意力。
“哎，你這條寵物蛇倒是蠻乖的，顏色也漂亮，用它來交換倒也不是不行。”
紫蛇頓時“嘶嘶，嘶嘶”得尤爲兇猛。
“咦，一下子就翻臉了？”赤羽後退。
謝恬連忙安撫小蛇：“這個不行，這個不賣的。”
感受到腕上的小蛇漸漸平靜下來，謝恬思襯：
該怎麼辦？
家裏似乎也沒有比獸皮更爲貴重的東西了。
蔬菜和水果這個羽族獸人未必看的上眼……
看着赤羽懶懶散散打了個哈欠的樣子，謝恬突然福至心靈——
“如果我也擺了個攤位，恰好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會願意用羽毛和我交換嗎？”
面前的雌性滿臉期待，赤羽也莫名來了興趣：“當然了，如果是我感興趣的東西，我願意用所有的東西和你交換。”
“好！這樣就夠了。”
謝恬衝紅發羽族獸人揮了揮手，
謝恬穿過來來往往的獸人，往家的方向趕，想回去找柏瑞。
路上碰巧遇到了千雅和她的配偶。
千雅：“恬恬，怎麼這麼急，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也想在集市上擺一個攤位，要回去拿些肉，還得叫柏瑞一起來幫忙。”謝恬回道。
“肉？”
千雅一挑眉，“你看我伴侶手上的這些足夠嗎？”
陪在千雅旁邊的是她那位叫做宇泉的伴侶，此刻手裏正拿着一大塊血淋淋的生肉。
“我本來打算用這塊肉和他們交換點好看的獸皮，既然你急着用，那就給你吧。”
“那怎麼行。”謝恬正色，“我還是回去找柏瑞吧。”
“好了好了，我剛看到他跟池澤正熱火朝天搬木材呢。”千雅推着謝恬往反方向走。
“一點小事而已，到時候讓柏瑞還給我們不就好了，現在我更想去看看你擺的攤子。”
知道千雅是好意，謝恬心裏一暖，也就不再推脫。
“話說，恬恬你想賣什麼啊？”
謝恬微微一笑：“馬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