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在聖誕節的夜晚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秋月早上起來拉開窗簾,屋外就已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大片的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落下。
天空陰沉,烏雲低垂。各種形狀的雪花如羽毛般輕盈,落到地上看起來又如棉花般柔軟。
對面的便利店門口擺着的聖誕樹上也落了一層雪,紅黃藍的燈光閃爍着,增添了一絲節日的氛圍。
他們今天晚上與萩原研二和伊達航約好了要喫飯,現在時間還很早呢。
秋月看了眼外面的大雪,幹脆叫松田陣平點燃了客廳裏的大壁爐,這樣的天氣兩個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簡直不要太美好。
壁爐裏的火焰跳動着,時不時傳出木柴燃燒的‘劈啪’聲,窗簾全部被拉上,房間裏的光線只來源於壁爐裏的火焰。
秋月和松田陣平一起靠着毯子躺在沙發上享受難得安靜的時光。
叮咚——叮咚——
松田陣平困倦的睜開眼,他看了眼牆上的時鍾,現在是下午三點四十。
“這個時間,是誰啊?”他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拖沓着腳步走去開門。
秋月在他起身的時候就醒了過來,此時正揉着眼睛。
大門打開,刺目的光撕破室內的黑暗。
“不是吧?小陣平,你們在幹什麼啊,窗簾都不拉開?”
門外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萩原研二和伊達航。
此時萩原研二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家幼馴染,伊達航作爲有女朋友的人也是眼神曖昧的看着松田陣平。
大白天的拉着窗簾,他們不會... ...
想到這萩原研二臉上露出來了然的神情。
看到這兩人奇怪的神色,知道他們想歪了松田陣平臉色刷一下紅了。
“你們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啊!”他側開身,讓神色古怪的兩個人進屋。
“打擾了,小陣平~小秋月~”萩原研二進入屋內,和伊達航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了廚房。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秋月靠在欄杆上說。
“是萩原就說今天又是聖誕,又下了大雪,幹脆來你家喫火鍋。”伊達航放下手中的東西順便解釋了一下。
“不過你們在家幹什麼啊。”萩原研二狀似無意的瞥了眼還紅着的幼馴染,假裝隨意的問了一句。
“哦,我是覺得大雪天坐在壁爐前看劇很舒服,所以就拉着小陣平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劇了,結果沒想到睡着了。”秋月靠在牆上說。
“原來如此。”萩原研二有些失望的樣子。
門打開他看到幼馴染困乏的樣子還以爲他... ...身體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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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還剩下最後幾天,秋月打算和松田陣平去函館、札幌玩一圈。
他們定了下午三點三十飛函館的機票,到函館稍作休息就可以直接去喫當地的美食了。
但緣分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妙不可言。
兩人剛拿上託運的行李,抬起頭就看見前面一個十分熟悉的人。
“班長?”松田陣平忍不住喊了一句。
前面的男人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他果然是伊達航。
“松田、鶴見,你們怎麼也在函館?”伊達航見到兩人也很驚訝。
“我和秋過來玩兩天,班長是要去找女朋友嗎?”秋月好奇的問。
伊達航的臉紅了:“是啊,已經有一個月沒和娜塔莉見面了。”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發。
“哦~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班長!”松田陣平笑着打趣伊達航說:“我和秋就先回酒店了。”
“好,娜塔莉來接我了,有機會一起喫飯!”他已經看見娜塔莉在衝着自己揮手了:“拜拜~”
“班長拜拜~”
“好啦,小陣平,我們也要回酒店了。”秋月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也出發了。
秋月和松田陣平定了一家公寓式的度假酒店,從房間的窗戶往外看,一面能看見大海,一面能看見函館山。
他們在函館住了兩天,第一天,兩人去了函館山欣賞傳說中價值百萬美元的夜景,參觀了金森紅磚倉庫,在八幡坂拍了照片,還去了當地很著名的幸運小醜漢堡喫了飯。
第二天參觀了熱帶植物樂園,給泡溫泉的猴子拍了照片,最後參觀遊玩了五棱郭公園和五棱郭塔,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秋,班長約我們明天一起去喫飯。”松田陣平正準備去洗澡,就收到了伊達航的訊息。
“可以啊,明天什麼時候?”秋月剛被松田陣平拉着吹幹頭發,她正坐在陽臺喫水果。
“中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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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娜塔莉!”秋月衝上去抱了一下娜塔莉,她很不好意思的回抱了一下秋月。
娜塔莉·來間,是伊達航的女朋友,她是個混血又靦腆的金發姑娘,說話間都是溫溫柔柔的,但和伊達航看起來意外的相配。
“這家飯店是我意外發現的,感覺很好喫,所以想帶航和你們嘗嘗呢。”娜塔莉溫柔的說。
她和秋月手挽手走在最前面,松田陣平和伊達航跟在後面,手裏提着她們剛買的伴手禮。
娜塔莉介紹的飯店是一家西餐廳,那是一棟帶着高聳尖頂的小樓,最中間掛着一副胡桃木的十字架,白色的外牆上有着復雜的雕刻,每一條線都展示着驚人的美感。
窗戶是五顏六色的玫瑰花窗,每一扇窗戶上的圖案都不一樣,陽光照在玻璃上的反光映在地上,展示出夢幻的圖案,牆邊種上了藤蔓和玫瑰花,只可惜冬天只能看見蕭條的枯藤和枝椏。
餐廳裏面是復古歐式風格的裝修,大理石的地板上鋪設了黑色的地毯,透露出沉穩的感覺,進入大門稍稍抬頭就可以看見天花板上巨大的《最後的晚餐》。
“餐廳怎麼會把這幅畫畫在天花板上?”松田陣平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畫,小聲的問。
餐廳的的氛圍很安靜,只能聽見舒緩的音樂和輕微的刀叉碰撞聲,地毯很厚,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因爲這裏是曾經的教堂,以前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火燒了,很多東西都被燒掉了,後來重修做了飯店,老板爲了復刻它原來的樣子,就把這幅最後的晚餐也照着畫了上去。”
娜塔莉小聲的解釋。
餐廳的整體氛圍偏向黑暗,燈光並不是很明亮,幾乎只看得見每個桌子的位置。
服務生引導他們坐在了一張可以容納六個人的小桌子上,其他幾人都沒來過這裏,所以娜塔莉幹脆直接點了她推薦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