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輕拂開雪花,北原和佳奈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的身體微微蜷縮着,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安詳,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許多鮮紅色的凍傷。
秋月拉開她的衣服,皮膚上已經出現了紅色的屍斑,她裏側的衣服上甚至有許多冰塊。
她穿着雖然不少,但是相比較這樣的冰天雪地這樣的衣服並不能抵御寒冷,而且身上沒有外套,也不知道是沒有穿還是被人扔掉了。
除了沒有外套,其他的衣服倒是都完好的穿在身上,莫不是暈倒了被凍死的?
“死亡時間大約是凌晨四點多,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被凍死的,並沒有像尋常凍死的人那樣脫掉衣服,我懷疑是昏迷失去意識後被凍死的。”
秋月嚴肅的看向那一行人:“我問你們,北原和佳奈有沒有低血糖這種可能昏倒的病?”
小泉綾子說:“沒有,和佳奈身體很好,沒有疾病啊。”
她話音裏帶着哭腔,眼淚就要流下來。
“笨蛋,不要哭,這樣的低溫眼淚會被瞬間凍住凍傷。”松田陣平皺眉看向這些人。
“唔,這裏有張紙條。”伊達航從雪堆裏拿出來一張被雪打溼的紙條,上面的字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紙條上面的內容似乎是約北原出門?
“北原難道不是自己出來的嗎?”長荒春樹好奇的問。
“不是”,松田陣平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這是一起殺人案。”
“不會吧?”小泉綾子捂住嘴,喫驚的問:“誰會想害死和佳奈?”
“誰知道呢?”佐久間川澤說。
“先回去別墅吧,這裏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秋月看了眼衆人,先帶頭往屋子裏走去。
他們推開門的時候,娜塔莉正在往壁爐裏加柴。
推開門,一股溫暖的氣息迎面撲過來,伊達航接過娜塔莉手裏的木柴繼續往壁爐裏添加。
松田陣平轉身幫秋月拍掉身上落下的雪花。
“你手好涼。”他伸出手握住秋月的手,冰冷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沒事,一直是這樣,先報警吧。”秋月輕輕拍了拍松田陣平的手。
昨天的時候秋月就發現移動電話沒有信號,幸好房間裏的固定電話還能打通。
“你好,我們這裏發生了命案,現在可以派人過來嗎?”秋月撐着手站在桌子前。
“大雪封路?”秋月皺起眉,其他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叫鶴見秋月,是警視廳警備部第一課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察,警銜是警部補,這裏還有我和我的另外兩名同事。”
秋月話音剛落,衆人就聽見對面傳來一聲:“太好了!”
“我知道了,有線索了再和您聯絡。”
秋月放下話筒轉過頭看向他們。
“警察怎麼說?”松田陣平站在秋月旁邊,只隱隱約約聽見一兩句:“讓我們先調查?”
秋月點點頭說:“警察讓我們不要再離開別墅了。”
“是不是還說了讓我們先調查?”伊達航問。
“沒錯。”秋月眼神掃過剩下的四個人。
“那麼就麻煩渡邊先生、佐久間先生、長荒先生還有小泉小姐配合我們的工作了。”
松田陣平的眼神看過去,小泉綾子臉上是害怕的神情,渡邊星野看起來很悲傷,佐久間川澤微皺着眉頭,長荒春樹好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得益於大學時被秋月拉着參加話劇社,松田陣平現在幾乎是一眼就能看見誰是裝的。
比如說小泉綾子,她眼中雖有害怕,但是又帶着一絲快意,但是卻能感受到真的難過的情緒。
松田陣平覺得小泉綾子說不定是一個突破口。
“小泉綾子小姐,你們四個人,平時和死者關系如何?有沒有矛盾?”松田陣平拿出一個小冊子,直接開始了對四的詢問。
小泉綾子似是沒想到松田陣平會直接問她,她愣了一下,剛想到回答,卻又聽見這位警官說。
“不要想着隱瞞任何事,我們可是能看出來的。”他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這位一看就知道試圖隱瞞的小姐。
小泉綾子:這個人感覺好敏銳!
她只好實話實說:“渡邊星野是和佳奈的追求者,但是她已經被拒絕了好多次了,不但被拒絕了,前不久和佳奈還羞辱他。”
小泉綾子又指向佐久間川澤說:“佐久間川澤是北原和佳奈的暗戀對象,其實她這次打算在露臺給佐久間表白的。”
最後指向長荒春樹:“長荒春樹則是因爲性格太軟弱,所以和佳奈老是指使他跑腿,幫她寫作業之類的。”
“最後就是我了”,小泉綾子哭笑一聲說:“我的前男友,是我的初戀,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是他突然喜歡上了和佳奈,他們分手後他就跳樓自殺了。”
“這麼看起來你們幾位都有作案動機啊。”伊達航叼着牙籤微微挑眉看向幾個人。
伊達航比松田陣平高出來半個頭,站在四個人面前襯託的他們像小孩子一樣。
“相比之下,小泉綾子小姐好像有更大的嫌疑呢!”秋月笑着看向她。
小泉綾子感覺她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她臉上瞬間浮現出恐慌。
“真的不是我,雖然我有時候真的挺恨她的,可是相處下來我也不得不承認,和佳奈真的很好,她的溫柔、善良、講義氣,雖然是大小姐,可是她從來沒有大小姐的架子 ,她對我們每個人都很好。”
說着說着小泉綾子的語調帶上了哭腔:“我確實恨因爲她我的初戀才自殺了,但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和佳奈確實是很好的人。”
“請你們快點抓住兇手吧,作爲她的朋友,這是我最後的期望。”小泉綾子抹了把臉上的淚水。
“我們作爲警察當然會抓住兇手。”松田陣平說。
他一邊說又看向其他人:“小泉綾子說的是否屬實。”
“是真的”,渡邊星野哭着說。
高壯的男人嗚嗚的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秋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秋月這邊四個人都帶着些一言難盡的表情,就連佐久間川澤都略帶嫌棄。
“別哭了。”松田陣平第一次感覺人可以這麼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