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最終同意了三人參與救出諸伏景光的計劃,唯一要求是讓他們千萬不要在組織面前露臉。
而伊達航也結束了一件案子後,趕上了這場營救同伴的戲碼。
“這還是我第一次做炸彈。”
正在組裝炸彈外殼的松田陣平擰好螺絲,眼眸微垂,神情略帶些許擔憂,實話實說道:
“雖說這種炸彈的威力並不大,但手制炸彈出問題的幾率也不算很小。”
“……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計劃。”伊達航面上有些疲憊,依舊神採奕奕道:
“所以,我們更應該相信自己。”
爲什麼一到班長這,總能透出濃濃的熱血味?
早川月彌將醫療箱收拾好,對蹲在地上還在看着那枚炸彈的兩人道:
“我已經事先看好了一處即將廢棄的醫院手術室,如果諸伏受傷嚴重,我們可以先將他放到那邊,並讓故淵救治。”
“把池小姐牽扯進來嗎?”萩原研二有點沒想到早川月彌會將池故淵拉入夥,眼眸微擡,面上顯出幾分訝然。
“因爲……當時那個人找我的時候,故淵正巧看到。”說起這個,早川月彌的語氣夾雜着些許無奈:
“我了解她,就算不告訴,她也能大概率猜出來。”
聽到這話,降谷零仿佛下定了決心,雙眸微閃,語氣篤定道:
“放心,我們只用做這一次。”
……
巨大的爆炸聲從樓下傳出,赤井秀一下意識向一邊撲倒,濃煙滾滾的白霧從下方蒸騰,滾燙的熱浪扭曲着空氣。
聽着消防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下樓望了眼燃起的火焰後,赤井秀一迅速在警方趕到之前從這個地方離開。
在他下樓之際,就見到那名不久前剛見過的帶隊警官自車上下來,步伐匆匆朝着樓房奔去,在即將兩人擦肩而過時,赤井秀一壓低帽檐,腳步平緩,向另一個方向離去。
而赤井秀一並不知道的是,在僅離他十米不到的黑色車內,原本應該死去的諸伏景光正靜靜躺在後座,隨着車身的晃動在緩慢呼吸。
由於萩原研二的車技的加持,去往廢棄醫院的道路只用了十分鍾。
而身處在手術室的池故淵早就換好了手術衣,由早川月彌將人帶上手術臺。
在無影燈的燈光下,她首先是檢查了一下其被火焰燎傷的地方有無嚴重,並對還在冒血的傷口進行清創消毒。
消着消着,她就發現——
諸伏景光除了被爆炸聲波及到大腦陷入昏迷,身上居然一點也沒有骨折啊?頂多有些擦傷,這就是警校組這羣“大猩猩”的體質嗎?
正在進行傷口縫合的池故淵心情復雜。
算了,這種想法也太沒有醫德了。
結束收線後,讓早川月彌將人從手術室中推出,池故淵清理着這些帶過來的醫療器械,金屬碰撞聲從手下傳出,放回原本的醫療箱。
因爲諸伏景光現在明面上是個“死人”,萩原研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三人決定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讓其好好養傷,他們選定了——
警察宿舍。
池故淵對這個地點不置可否。
主要是警察廳有內鬼……或許這是燈下黑的最佳場所?不過……燈下黑應該有更合適的選擇。
手操給諸伏景光掛上輸液,並伸手調了調吊水的速率,池故淵視線轉向眼前三人:
“嗯……你們爲什麼不考慮一下把他放在我和月彌的家裏?這不是更合適嗎?畢竟警察宿舍應該不大?”
“這樣池小姐也太危險了。”伊達航神情嚴肅,蹙眉道:
“萬一……”
“萬一有什麼……到現在也無所謂了。”池故淵打斷了伊達航的話,並攤了攤手,神情自若,語氣淡定說服着眼前的三人,道:
“危不危險,最關鍵是看怎麼藏,警察宿舍人多眼雜,況且你們又怎麼確定警視廳中沒有內鬼?”
“我的想法與故淵一樣。”早川月彌冷靜分析道:
“沒人規定臥底只在一處,若警視廳內真的有臥底,我們與送上門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還會帶連所有人,在我們家,至少會有轉圜的餘地。”
這不是將危險都押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了嗎?
松田陣平剛要開口反對,就被一旁看的明白的萩原研二拽住,後者微微搖頭,眼眸透出一抹凜意。
爭取誰扛風險並沒有多少意義,要想讓小月彌和池小姐風險降到最低,最關鍵的是要處理掉小諸伏經過的所有痕跡。
萩原研二與伊達航的眼神交匯,從彼此的眼中讀出這個相同念頭。
這個時間,才是要分秒必爭的。
……
而池故淵這邊剛說服完警校組們,習慣性延遲思考的系統就像是發現了什麼華點,強烈不滿道:
【宿主,你把諸伏景光放你家裏,這不是和他同居了嗎?!】
〖……你是不是腦子連接太多被燒壞了。〗
望着四人趁着夜色將諸伏景光抬到另一間房間的動作,斜靠在窗邊,池故淵此刻的神情在月光的冷調下,顯得有幾分漠然:
〖以他的性格,你覺得住在我家裏的諸伏景光會做什麼?〗
【以他的性格,應該會感激你?】系統計算着諸伏景光醒來的反應,估摸着眼前池故淵的神色。
〖真是令人感動,你終於有點腦子了。〗
池故淵拉上窗簾,客廳陷入黑暗,她神色淡淡道:
〖且不說諸伏景光這次能給我們帶來多少積分,與其讓“已經死亡”的他以後爲公安進行一些暗部工作,還不如讓我物盡其用,爲以後的主線劇情鋪路。〗而最關鍵的是,利用這層救治關系,進入以後的主線格外方便。
反正被施恩完畢的諸伏景光對於002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在增長的投資項目,如此情況下,除非諸伏景光危及到生命,002是不會去在意他以後到底去做什麼。
漆黑的客廳,池故淵抬起這雙屬於醫生的手,在時間的推移下,就算有藥物緩解,這雙手也會逐漸變得麻木,估計很快,她就無法再次登上手術臺。
【但是,要是諸伏景光不願意呢?】系統忽地開口,分析道:
【萬一他發現了你的身份?】
〖讓人辦事,爲什麼要和他說的清楚呢?〗池故淵坐在沙發上,指節輕輕敲着扶手,微微仰頭,深黑色的眼眸隱隱透着暗光。
〖更何況,我也不過是個普通醫生而已,要個助手,不是很正常嗎?這還免得他們重新編身份,多麼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