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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大寶繃着臉,似在教育弟弟,又似乎在和自己說話,“那個女人說的話,你也敢相信?”

戰小寶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服氣,“那她也不能騙小孩兒啊。”

戰大寶剛要說什麼,旁邊的圓圓已經張開手衝了出去。

“圓圓——”戰大寶急忙出聲。

卻看到不遠處,朝着他們方向走來的虞晚晚……以及戰銘城。

長這麼大,戰大寶還沒見過兩人同時接他們放學。

突然出現的盛況,讓戰大寶都不會了,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直到虞晚晚一把抱起朝她撲過來,軟乎乎,香甜甜,可可愛愛的圓圓,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圓圓害羞的往虞晚晚懷裏躲,虞晚晚一邊輕輕拍着她的屁股,一邊晃了晃手上的鋁制飯盒,“給你們做了好喫的,要先嘗嘗嗎?”

戰小寶眼冒星光,點頭如搗蒜。

圓圓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虞晚晚,仿佛她比美食更有吸引力。

戰大寶……戰大寶終於回了神了。

鋁制飯盒被交給戰大寶,他將包的嚴嚴實實的鋁制飯盒打開,裏面的蒜蓉粉絲扇貝的香味撲鼻而來。

饒是站在旁邊的戰銘城也被香味饞到了。

不過和孩子搶喫的這事兒,他做不出來。

戰大寶喫了個扇貝,接着是戰小寶,圓圓那個,是虞晚晚給她拿的,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嘴邊,見到喫的滿嘴流油的圓圓,她也會及時拿出手帕,給她擦幹淨。

戰銘城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心裏的震撼,是說不出的多。

虞晚晚什麼時候對孩子們這麼細心了?

不僅如此,戰銘城還注意到三個孩子身上都幹幹淨淨的。

同樣是上了一天課,從前的孩子們就是泥坑裏出來的。

而這足以證明,之前李春紅到底撒了多少次謊話。

正當戰銘城陷入沉思之際,他的手上傳來一點點溫柔的觸感,等他低頭看過去,戰大寶手上拿着一個鋁制飯盒,飯盒裏裝了三個扇貝,“爸爸,這個給你。”

戰銘城有些猶豫。

一來,他要是接了,就成了和孩子搶喫的。

可他要是不接,這東西瞧着確實很好喫的樣子。

在戰銘城猶豫間,虞晚晚開了口,“你喫吧,小孩子也不能喫太多,待會兒我還要給他們做晚飯的。”

戰銘城沒在客氣,接過鋁飯盒,用裏面的叉子叉起扇貝,第一口,卻不是給自己,而是朝着虞晚晚遞了過去。

虞晚晚愣了幾秒,反應過來,趕緊擺手,“我不喫,你喫吧!”

她也沒有和他說自己要減肥的事情。

反正,這件事在辦成之前,除了陳慧,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就這樣一鼓作氣,做一個健康的瘦子。

能陪伴三個孩子長大的健康的瘦子!

戰銘城不再說話,三口將鋁制飯盒裏三個扇貝喫完。

喫完了,連同大寶手上的飯盒一起包好,拿在自己手上。

“那個……你要不要和孩子們說說,以後他們都不去李春紅家的事兒?”虞晚晚看向戰銘城。

這事兒,不應該瞞着孩子們,但由虞晚晚說出來,她怕孩子們逆反。

雖然對他們這個年紀,用逆反這個詞,還太嚴重。

戰銘城點了點頭,衝三個孩子道:“大寶,小寶,圓圓……”

除了圓圓,大寶和小寶都齊刷刷的看向戰銘城,圓圓的注意力,打從虞晚晚來了之後,就在她身上。

她一手抓着虞晚晚給她做的棉花娃娃,一手抓着虞晚晚的頭發,玩的不亦樂乎。

戰銘城被無視了個徹底。

不過沒關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戰銘城繼續開口,“從今天起,羅家你們就不用去了,以後我會重新給你們找一個保姆照顧你們的生活。”

很顯然,作爲父親,戰銘城不想讓孩子遭受二次傷害。

所以他只說了關於孩子們未來的生活。

但虞晚晚覺得不應該只是這樣。

正因爲他們三個都是孩子,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說清楚。

萬一李春紅還做了傷害了孩子們得事情呢?

於是,虞晚晚之前心裏想的那些,統統不作數了。

“大寶,小寶,還有圓圓,你們爸爸之所以讓你們不去羅家了,是因爲李春紅她做錯了事情,你們爸爸給了她錢,她負責照顧你們的飲食起居。但我們發現,她並沒有盡到自己的指責。所以,你們之前在羅家受的委屈,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和你們爸爸一定會爲你們做主的!”

虞晚晚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戰銘城。

還好,他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悅。

接收到虞晚晚信息的三個孩子,小寶最先開口,跟川劇變臉似的,

“爸爸,我好餓啊,每天都好餓,你給我和哥哥,妹妹帶的糖果和餅幹,嬸嬸都藏起來了,不讓我們喫。

我們每天穿的衣服,也是髒髒的,臭臭的,沒人願意和我玩兒。我不想再喫黑乎乎的飯了,嗚嗚嗚……”

戰小寶說着,說着就開始嚎。

只哭不掉淚那種。

戰大寶站在小寶旁邊,雖然沒出聲告狀,但他的眼神透露出的就是對弟弟的話無條件的支持。

這一刻,虞晚晚覺得自己的選擇沒做錯,孩子們其實都懂。

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

只是父母做的不夠,讓他們沒有說出來的底氣罷了。

圓圓見小哥哥哭了,終於看向戰銘城,小小的臉上,滿是憤怒,“嬸,壞,……媽、媽,好!”

嗚嗚嗚,閨女真好,虞晚晚又悄悄親了一口圓圓。

戰銘城沉默不語。

一時間,虞晚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直到戰銘城將四人送到家。

戰銘城:“我得去一趟部隊。”

虞晚晚眉毛一揚,忍不住搓手手,“是去告狀……不對,是去給孩子們討公道的嗎?”

戰銘城看了她一眼,總覺得,他從虞晚晚身上看到了摩拳擦掌,要上手幹翻羅國明一家子。

事實上,虞晚晚真想這麼幹。

這要不是部隊,要不是怕影響戰銘城的前途,她早就提腳幹了。

這裏到底是講紀律的地方,有什麼事情,都該找領導。

讓領導解決。

戰銘城:“嗯!”

“那要我一起去嗎?我雖然是女人,但恰好因爲我是女人,有些話你不好說的,我可以說。”虞晚晚一臉真誠道。

在虞晚晚說出這番話之後,戰銘城眼底多了幾分復雜。

要知道,虞晚晚從前總是嚷嚷要去政委那兒告他的,如今,雖然她沒說自己了。

但陰影還在。

戰銘城搖頭,“不用。”

他自己的孩子,他自己去討公道。

虞晚晚也不強求。

目送戰銘城離開。

虞晚晚趕緊關上門。

在戰銘城去部隊的時候,羅國明也在想挽救的法子,他帶上李春紅,直奔自己上司蘇連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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