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放下手中的本子,拿出手銬把吉野銬起來,看他一臉迷茫的樣子,松田好心的給他解釋。
“殺人和偷竊都是違法的,會被警察抓起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吉野宇德的認知似乎有些問題。
吉野恍然大悟的說:“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確實應該被抓起來。”他一邊說還很認同的點點頭。
秋月不解的問:“既然你知道犯法要被抓起來,爲什麼還要殺人盜竊?”
“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殺人和盜竊是犯法的。”
秋月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看來這個孩子的認知確實有問題。
不過秋月還有問題沒有問完,於是她接着問。
“第二個殺人案中的死者,叫中田雄一,你認識他嗎?”秋月讓松田陣平把第二起案件的死者照片拿給他看。
“不認識。”吉野宇德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秋月點點頭接着問:“是你制造的粉塵爆炸嗎?”
“不是我,我才不會用這種可能威脅到我的蠢辦法呢,如果是我,我至少會制作一個簡易的定時炸彈。”吉野宇德說。
秋月覺得吉野宇德說的話,基本上都是可信的,如果那兩個案子不是他幹的,那至少還有一個犯人混在其中。
會是誰呢?
松田陣平忽然說了一句:“會不會是我們把事情想復雜了?按照作案動機來說,他們兩人都有動機。”
“確實,上杉玉樹和死者不和,石谷森想要低價買房子,只是不知道被炸死的人是誰了。”
秋月低頭沉思:“等目暮警部來了,我們再去殺人案那邊的現場看一下吧。”
“也好。”
順利的把犯人交到目暮警部手上,秋月和松田陣平又驅車前往殺人案的現場。
冬天的夜晚仿佛是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才晚上七點過一點,就迫不及待地完全暗了下來。
今天天氣並不太好,夜空中並沒有看見什麼星星,北風蕭瑟的吹過,因爲附近發生了命案,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發生命案的房間依舊被警戒線圍起來,樓道裏黑漆漆的,但依舊可見其他人家透出來的溫暖光線。
秋月和松田陣平打開被鎖上的房門,整個房間裏一片昏暗,只有窗前有路燈的光照進來。
秋月摸索着打開燈的開關,老舊的燈泡閃了兩下才徹底亮了起來。
房間中依舊保留着搜查完的樣子,客廳的榻榻米上有一些零星的血跡被白線圈了起來。
死者是在浴室被發現的,浴缸裏放滿了水,人被溺死在浴缸裏,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在水中泡成了巨人觀。
脖子上還殘留着手掌印,死之前被砍了兩刀在胳膊上,因此留下了外面的血跡,除了一些打鬥的痕跡,房間裏的財物也被人拿走。
正值盜竊案期間,損失了財物還死了人,搜查二課立馬就通知了搜查一課,兩方商量過後認爲應該是盜竊過程中被主人發現從而殺人滅口。
不過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考慮過後,覺得還是有仇殺的可能,因此排查出了上杉玉樹這個和死者有矛盾的嫌疑人。
秋月看着現場,總感覺這裏有一種精心的凌亂感,物品的擺放給人一種很刻意的感覺。
“陣平,我們分頭行動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秋月一邊說,一邊拿出來白手套戴上。
“可以。”
房間的大門開着,秋月和松田陣平正在搜查,門口卻忽然傳出來一個老婆婆的聲音。
“你們...是誰啊,怎麼在阿雄家亂翻啊。”老婆婆拄着拐杖,手裏提着一大袋子菜,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口看向兩人。
秋月見狀先去把老人手裏的一大袋菜接過去,另一只手把人穩穩地扶住。
“您認識中田雄一?”秋月問。
“是啊,他是個好孩子啊,我都好幾天沒看見他了。”老婆婆湊近秋月說:“孩子,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我們是警察,來調查一些事情。”秋月沒敢直接說中田雄一已經被殺了,生怕刺激到這位老奶奶。
“哦,前幾天老婆子我沒出門,但是以前這孩子總會隔兩天來看看我呢。”老婆婆說。
“今天看阿雄家燈開着,我還以爲他回來了呢。”老婆婆略有些失望。
秋月不敢再和老婆婆說下去了,萬一被老婆婆發現中田雄一已經死了,恐怕會對她造成不小的打擊。
“您住在哪裏啊,我們先送您回去吧。”秋月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菜遞給松田陣平。
“唔,那真是謝謝你們了,真是心地善良的年輕人啊,去我家坐坐吧。”老婆婆和善的拍了拍秋月的手,帶着他們往自己家走去。
老婆婆家住在一樓,小小的房間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一只黑色的貓帶着金色的小鈴鐺蹲在沙發上看着他們。
秋月幫她端出來兩杯茶,老婆婆才說出來她真正想說的話。
“好孩子,你們告訴我,阿雄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老婆婆說着說着就哽咽了起來。
這位善良的老人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那個總是幫助她的孩子已經離開了人世,就算做好了準備,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秋月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她轉頭看向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考慮了一下,說:“他確實是已經去世了。”
老婆婆呆呆的靠在沙發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半晌,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滑出來。
“沒想到他真的去了”,老婆婆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說:“一月十四日晚上,我出門丟垃圾的時候,有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衛衣帶着帽子的陌生小夥子從二樓下來。”
秋月和松田陣平眼睛一亮,連忙問:“您能想起來他的具體樣子嗎?”
看着兩雙亮晶晶的眼睛,老婆婆努力回想了一下。
“那個人身上的氣質和阿雄很像,戴了副眼鏡,下巴有點尖,眼睛很大,是雙眼皮,鼻子很大,嘴脣很厚,只有這些了。”
秋月高興的說:“您說的很詳細,把犯人的特徵幾乎全部說出來了。”
聽老婆婆說完,秋月和松田陣平在腦海裏構建這個人的樣子。
忽然,秋月想到了一個人,她轉頭看向松田陣平。
看見她的目光,松田陣平瞬間也反應了過來,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來一張照片遞給老婆婆。
然後問:“您看看是不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