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一番日期,金凌不禁悲從中來,原來已經過了半年嗎?自己的意志力是真的強啊!
“金凌你知道再過幾天就要去岐山參加射藝大會嗎?”魏嬰趁着虞紫鳶離開之時,偷偷問金凌。
不知道啊,也沒人告訴我啊。
金凌搖了搖頭,心道難怪,最近狂練射箭,肩部都快勞損了。
魏嬰勾脣一笑:“那你是跟我們雲夢一隊,還是蘭陵一隊呢?”
金凌瞧了一眼魏嬰,又看了眼身上金色的衣服,這衣服就像永久皮膚一樣,完全想象不出換個顏色會是啥樣。
“雲夢。”
就算名字和衣服在雲夢如此引人注目,那也好過去到蘭陵只認識一個人的尷尬處境。況且蘭陵現在真的挺惡心的。
聽到這個回答,魏嬰一下子就高興起來:“太棒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在岐山大殺四方,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江澄在一旁看着,無奈地笑起來。
真的是,這麼口無遮攔。打岐山溫氏的臉,在心裏想想就行了,還說出來。
江澄本想上去說說他們,但是餘光卻瞥到了一道人影,他立刻打消了上前的想法,繼續揮起木劍,心中暗暗爲旁邊的兩人點兩個蠟燭。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一道怒吼從上空傳來,令聊天的兩個人渾身一震,魏嬰立刻擺出努力練功的模樣,揮起木劍,金凌反應慢了一拍,被虞紫鳶抓住了。
但是呢……魏嬰同樣逃不了。
兩個難兄難弟就在夕陽的餘暉下,悽苦的練着劍,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
白駒過隙,射藝大會的日子也一點點走近。
由於雲夢距離岐山有點遠,所以他們提早半個月出發,但一路上打打鬧鬧,日子一晃就過去了。
這岐山啊,沒個地圖是真找不到路。
那魏嬰說好的帶路,把自己人都給帶丟了,搞得大部隊找了好一會路才到集合地點。
“去哪了?找你半天沒找到。”江澄見魏嬰慢悠悠地從旁邊走過來,幾步上前見魏嬰啥事沒有,才開口問道。
“我啊,迷路了,幸得一位溫氏弟子指路才過來,那位弟子的箭術真是厲害,至少能秒殺在場七成的弟子。”魏嬰倒是對那位溫氏弟子很感興趣。
江澄拍了拍魏嬰的背,示意他走到隊裏:“再厲害也是對手,有本事你把他挖過來,走了。”
魏嬰拍着胸脯:“肯定能挖過來。”
“哎!這不是藍湛嗎?”魏嬰突然瞧見姑蘇藍氏隊伍裏的藍湛,興衝衝的跑過去打招呼。
而藍湛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魏嬰,便把頭轉到一邊,仿佛當年魏嬰戲弄他之事,還記得一清二楚。
魏嬰見藍湛不理他,眼珠子一轉,對着那邊喊道:“藍湛,你抹額歪了!”
藍湛一聽這話,立刻摸向抹額,可是抹額並沒有歪,他正疑惑之際,耳邊卻傳來魏嬰開心的笑聲,藍湛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臉上帶着幾分旁人看得出來的怒氣,隨後轉過頭去,徹底不理魏嬰了。
過了一會,各家家主已落座,各家弟子也列好了隊。
“乙卯年,岐山清潭盛會射藝大會,開始!”
隨着這句話的落下,衆人都躍躍欲試起來。
“石林內靶千餘,兇屍靶佔百數,中兇靈靶多者勝,射錯,射空,皆升黑煙退場。”
“入場——”
石林錯綜復雜,一眼望去,只見無數巨大的石柱高聳入雲,形態各異,宛如迷宮一般讓人迷失其中。抬頭望向天空,只見陰雲密布,層層疊疊,仿佛一塊厚重的黑幕籠罩着整個世界,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陰沉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陽光穿透雲層,只有無盡的黑暗和陰霾。
“江澄,你帶的什麼路啊!”魏嬰和金凌跟着江澄爬在一個狹窄的山洞裏,如果一個不留神,說不定還會撞到一根柱子。
“我這叫不走尋常路。”江澄回頭回答魏嬰的問題,就是這麼一轉頭,砰的一聲,他的臉撞到了一根石柱。
魏嬰在後面笑出了聲。
然後就變成江澄一邊捂着腦袋,一邊艱難的往前爬着。
“要不換我帶吧。”這回他們又要穿過一個陡崖,山峯之間傾瀉出來的風吹的人臉上生疼。
“不用。”江澄看了一眼魏嬰,堅決地說。但就是這麼看了一眼,他又撞到了一根柱子。
那聲音,聽着就疼。
在爬了不知幾個山洞,在過了不知幾個陡崖後,終於見到了光明,也終於見到了鬼靶。
黑色的鬼靶在空中遊蕩,大多都面目猙獰,有的快,有的慢。
三人也是興致大開,抽出帶着雲夢法力的箭射了過去。不過一會,便射下不止十個鬼靶。
而在家主那邊看來,雲夢也是捷報頻傳。
“江宗主,看來貴宗的弟子箭術實在了得啊,看來今年又是魁首了,祝賀。”金光善站起來,臉上帶着僞善的笑,端起一杯酒,朝着江楓眠那邊祝賀道。
“金宗主說笑了,未到結束,一切都不是定數。”江楓眠笑着回敬了一杯,這時旁邊射出姑蘇的藍色標志、蘭陵的金色標志和清河的黑色標志。
魏嬰抽箭搭弓射箭一氣呵成,空中的一只鬼靶立刻被射穿,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靶子怎麼越來越少了?岐山怎麼不多放些?”魏嬰正想着,突然一只鬼從旁邊飛出,他眼眸放光,立刻飛身追去。
眼看就要追上了,一支箭卻破空而來,捷足先登地將那鬼先射了下來。
魏嬰轉頭一看,居然是溫晁。他抽了抽嘴角,只覺一陣惡心,但也自認倒黴,去尋找下一個鬼靶。
可沒想到這個溫晁就像一個狗皮膏藥一樣,自己走到哪,他跟到哪,偏偏還老是搶自己的東西。
魏嬰見狀,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魏嬰先是繞了幾個彎,又穿進一個山洞裏,溫晁見狀立馬跟上去。剛走出山洞,就看到魏嬰搭弓要射一個鬼靶,溫晁也緊跟着去射,結果如魏嬰所料,他射偏了。
溫晁頓時氣急敗壞,直接拿三支箭射向魏嬰,眼看魏嬰沒有防備,就要被射到了,突然,一只箭破空而來,先是劈穿了溫晁射的羽箭,又在衆人的目光下,射中了一只鬼靶。
魏嬰轉頭一瞧,那人竟是藍湛。
藍湛放下舉着弓的手,面色淡淡,仿佛剛剛的那一出精彩的箭藝,不是他所爲。
魏嬰展開笑顏,卻忽然瞧到藍湛的抹額,歪到了眉毛:“藍湛,你抹額歪了!”
聽到此言,上次被騙過的藍湛自然不去理會,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無聊。”隨後轉身便要離去。
魏嬰看着藍湛依舊向前走,並沒有要整理一下抹額的意思,於是便走上前去,想要幫他把抹額整理好。然而就在他伸手抓住那風中飄揚的抹額時,只是輕輕一扯,那抹額竟然就輕易地散落開來。
在感受到抹額掉落後的藍湛,瞳孔猛地收縮,震驚之情溢於言表。緊接着,一股強烈的憤怒湧上心頭,他手中的弓箭瞬間被捏得粉碎。
藍湛迅速轉過身來,目光緊盯着魏嬰。此時的魏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情況。藍湛狠狠地從魏嬰手中奪過抹額,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