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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疼

夏妗才不信江燁那麼無聊,八成又是給司厭擋槍的。

哼聲,“什麼都是江燁,江燁自己知道嗎?”

司厭說,“你去問他。”

“我才不問,你們穿一條褲子。”

連女人都肯幫他扛的,還有什麼不能幫。

“我要下來。”

馬上坐久了,她不習慣,屁股疼。

司厭下馬,朝她伸手,夏妗彎身握着他的胳膊,被他掐着腰,輕松抱下來。

下來了還不放,夏妗拍他手,“幹嘛,佔我便宜。”

“哪裏我沒碰過。”

司厭收手前,手掌刻意撫過她腰身,“挺細。”

男人不要臉起來,是真不要臉,面不改色的說騷話。

夏妗含沙射影,“裝什麼沒見過世面。”再細的他都摸過吧。

白薇的腰也很細,特別是她骨架大,胸大的同時,胯骨也寬一些,比例襯的那腰就更細了。

夏妗覺得自己是在嘲諷。

司厭聽來,只有喫味,眉眼舒展,淡淡反問,“我裝了?”

“你自己清楚。”

她撇了嘴,一副懶得拆穿的樣子,實則是沒證據,全靠腦補沒有底氣。

她朝前走。

落在地面上一層層的楓葉,又幹又脆,踩在腳底下,咯吱咯吱的響。

司厭手抄進兜裏,跟在夏妗身側,暖融融的陽光穿過紅楓林的縫隙,灑落在兩人身上,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光芒。

棕色高大的小雪球,在兩人身後。

兩人,一馬。

遠處看,如同一幅秋日浪漫的油畫。

油畫中,司厭開口,陳述的語氣,“我和白薇認識很多年。”

“我知道。”

夏妗悶聲回。

不知道他這話暗含什麼意思。

他們感情深??

司厭聽出她這語氣的弦外之音,不疾不徐的繼續,“最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對她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夏妗沒想到,司厭接的會是這句。

解釋嗎?

她不想承認剛才自己的話裏有話,故意保持着態度,“哦,那你的想法給誰了?”

這一問,在意的感覺反倒更甚。

夏妗察覺出,找補道,“我就隨口問問,你不用說。”

司厭側眸看她,一縷陽光剛好跳落在她臉上,過分漂亮。

“你都問了,我不說,你不就有理由生氣撒潑了。”

“我什麼時候....”

“別動。”

夏妗正要反駁,司厭突然握住她的肩,將她側過身來。

他也面對着她。

抬眸一對上他的眼睛,

氣氛瞬間就不一樣了,發酵的迅速又陡然,夏妗都沒反應過來。

司厭就託着她的後腦勺向上一帶,低頭吻住。

不是兇猛熱烈,也不是淺嘗輒止...

是綿長溫柔,徐徐漸進,像一口溫調的酒,入口平淡慢慢回甘,漸漸沉淪。

風吹過夏妗的臉頰,空氣裏的氧分子,有清甜的香味。

她聽清自己的心跳一點點加速的節奏。

不可控,不想控。

理智在特定情境下,永遠是感性的手下敗將。

司厭放開她時,夏妗已經全然忘記,她的打退堂鼓。

剛才的陰陽怪氣也忘記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嬌羞,又不想被看出來了,她轉過頭去,不太自然的撩頭發。

司厭說,“現在知道答案了?”

“什麼?”

“我的想法。”

夏妗,“....”

給她了的意思?

可她說的是之前,司厭不審題,但又有什麼辦法。

她完全沒有繼續追問的心思了。

難怪她之前在某個提問帖子裏看到有人問女朋友生氣了怎麼哄?

下面,一應的‘打一炮就好。’

異曲同工。

女人生悶氣怎麼哄,親到她氣消。

夏妗踢一腳地上的紅楓葉,心情好了,張開手臂往下小跑。

兩側的紅楓葉,被風吹落,徐徐的落下,隨着她的身影。

司厭牽了馬繩,跟在身後,看着夏妗跑遠後,又回頭。

笑的比陽光還耀眼。

眉眼不自覺漾開,溢出薄薄的笑。

夏妗看不清,她朝司厭揮手,又回頭繼續往下。

小小的斜坡,樂極生悲。

被楓葉掩蓋石頭,夏妗一腳踢上去直接絆倒,狗喫屎的姿勢。

司厭隔得太遠,救不了她。

等到身邊,夏妗已經自己爬起了身,嘴裏還咬着一片樹葉。

吐出來,抱住腿,沒哭,就說了一個字,“疼。”

棕色的褲子顏色深,但她膝蓋處,拍開外層的泥土,仔細看,顏色加深。

司厭將她抱起來,放到馬背上,側坐的姿勢。

夏妗有點沒安全感,但小雪球很乖,一動不動。

司厭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沒拿開過。

那點不安全感頓時沒了。

司厭僅用一只手就脫掉了她的鞋,小心卷起她的褲管,一定程度後,他伸手探進去,手指剛觸碰到膝蓋處,夏妗就疼的倒嘶口氣。

司厭沒說話,將她的褲子整理好,套上鞋,上馬轉了方向。

兩人回到馬場,其他人還沒回來。

馬場有消毒藥水和塗抹的擦傷藥膏,司厭要來,在休息區親自給她塗。

夏妗膝蓋處破了很大一塊皮,滲了血,司厭拿棉籤給他塗藥。

動作很小心,也很專注。

其實夏妗想說不用,她其實沒那麼嬌氣,也怕疼,但不用這麼小心。

她小時候在夏家常常被打,有時候是棍子,有時候是鞋子,也可能是隨手的東西,比如一個碗,一個杯子....

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摔傷,抽傷,燙傷....好了壞,壞了好。

疼麻木了。

別說消毒藥水這點蟄痛了,她以前十來歲,給自己消毒,半夜用白酒,還不敢叫出聲,怕吵到徐婧睡覺,又一頓毒打,還不是生生忍住了。

今天這點傷,只要她願意,她可以一邊笑,一邊上藥,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但女人有時候很矯情。

自己能單抗一桶水上樓不帶喘,但如果身邊有一個身強體壯,還願意幫忙的男人,那就連擰瓶蓋都費力。

夏妗現在也是,她感覺到了司厭的憐惜,不管是不是錯覺。

就是忍不住,輕輕抽一口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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