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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我有病

掐滅掉指間的煙,丟下。

司厭回頭,凝視夏妗,低沉的嗓音裹着一層顯而易見的柔色,“怎麼不去休息?”

太溫柔了。

夏妗在黑暗裏眨了下眼,他習慣了司厭冷淡,也習慣了他偶爾心情好,不經意溢出的一絲微不可查的溫柔。

今晚這麼明顯的,她沒在他身上感受到過,也....不太習慣。

像是眼前的人,換了一個。

夏妗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受,總之是不太平靜的,對於面對司厭,心裏的波濤洶湧,她已經越來越難壓制。

自我洗腦都開始不那麼得心應手了。

沉默了一下,夏妗說,“你沒進去,我出來看看。”

“嗯。”

司厭應了一聲,突然上前一步,牽住夏妗的手,“進去吧。”

夏妗被司厭突然牽住,手心開始發燙,想抽出,沒人明白,越是脫離掌握,她越是想逃。

前方是巨大的漩渦,她已經不知不覺的被帶到了邊沿,反應過來,已經返航困難。

是放棄掙扎的任由自己墜下?可漩渦下也許是萬丈深淵...

她只有強撐着理智,讓自己努力的拉開和漩渦的距離,脫離吸引力,回到安全地帶。

但手只是微微的有回抽的前兆,就被司厭更用力的握住,擠壓式的,與她十指緊扣,牢牢困住。

強勢的動作。

夏妗不禁看向他。

司厭視線落在前路,似有所感,他側眸,和她對視。

夜色下那張棱角分明的清俊臉龐更好看了幾分,特別是,褪去冷意,染上了幾分柔色。

夏妗目光有些停滯。

也是在那一瞬,司厭微微勾起脣角,輕笑,“看什麼?”

夏妗怔了一瞬,平移的轉開視線。

司厭今晚大方的過頭了,這...是他會有的表情??

司厭目光落定在夏妗別過去的側臉上,有些深遠。

他在嘗試。

這樣,會不會更容易讓夏妗卸下防備。

她當初——

爲什麼那麼喜歡徐宴之?

是徐宴之看起來,比他有溫度,不那麼冷?

想到那個男人,司厭忍不住沉眸,連帶着握着夏妗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司厭握的那麼緊,夏妗自知毫無掙脫的可能,只能任由他牽着。

一直到兩人進了客廳,司厭沒有放開的意思。

夏妗才開口,“我要洗澡了。”

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上,意思很明顯。

司厭仍舊沒有松開,問她,“受了傷你打算怎麼洗?”

夏妗說,“手指的傷,我打算用保鮮膜裹着,後背就不管了,洗完澡再上藥,至於臉,已經消腫了,我洗臉的時候小心點就好。”

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但司厭還沒放開她。

夏妗只能晃了晃手臂,提醒道,“要不你先松開我?”

司厭放開了,但只是松了力道。

夏妗等了兩秒,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便自己主動抽出手去,剛一抽離,又被捏住手心。

司厭毛遂自薦,“我幫你洗。”

“不用!”

夏妗極速拒絕,“我一個人可以。”

“你受了傷。”

“不妨礙。”

“防礙。”

“真的不礙事。”

“夏妗。”像是耐心耗盡,司厭突然沉了聲,陡然的低氣壓,也讓夏妗噤了聲。

周遭突然安靜的落針可聞。

連呼吸都像是在犯錯。

司厭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要將她看透,夏妗難以招架,企圖別開臉。

只是剛有動作,就被司厭捏住下巴轉了回來,他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對視。

目光交匯。

他低低的開口,喚她,“阿妗。”

夏妗心口一震。

接着,他語氣加深了好幾度,直視她,一字一頓,“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夏妗眨眼,想要回避。

“嗯?”

司厭不容許她逃,他捧住她的臉頰,低頭靠近,氣息傾壓過來,溫柔的,循循善誘的,“告訴我,我讓你害怕嗎?”

夏妗好似被逼近了死胡同,困的無處可逃。

她緊緊的咬着脣瓣。

人這種生物真的很奇怪,越是沒有的,越是在意。

她羞恥於將自己的害怕說出口,這好像是她可憐兮兮僅存的一點自尊。

她回避着不肯回答,司厭抬手,輕輕撫上她的嘴脣,一點一點的驅使她松開牙。

夏妗用了力,她今天咬了太多次脣瓣,同樣的位置,牙印加深,咬破了。

滲出血來,司厭的手指沾染上,他低眸看了一眼。

夏妗氣息混亂的說,“去洗洗手吧。”

“想讓我給你機會躲回房間?”

司厭輕易的看穿了她。

他的手指還落在她的脣上,兩人此刻的距離很曖昧,夏妗艱難的發音,“我嘴巴流血了,我要處理一下。”

司厭盯着她的脣,微微泛出的血珠,將她的脣心染紅了。

“夏妗,你究竟在怕什麼?”

他又問了一遍,這一次,沒有給夏妗絲毫反應的機會,他突然低頭,吻上了她。

血的味道在兩人的口腔中蔓延,司厭吻的很深,夏妗用力推了好久終於推開。

看着司厭脣上沾染的血色,夏妗難掩震驚,“司厭,你瘋了,你不怕我有病?”

司厭手指擦過脣,看着手指上淺淺的紅,他笑,他竟然笑了。

“你瘋了?”

“是,我瘋了。”

司厭扣住夏妗的後腦勺,帶進懷中,又要吻下時,夏妗突然用力的叫他。

“司厭。”

司厭停下,看着她,夏妗深吸氣,“我有病,真的有病。”

“沒關系。”

司厭吻了她流血的脣瓣。

夏妗,“我有乙肝。”

“沒關系。”司厭深深吻下去。

交纏中,夏妗用力的推開,“我還有。”

“還有什麼?”

司厭繼續親吻她。

夏妗夾縫中找呼吸,“還有,還有肺結核。”她實在想不出來了。

“還有嗎?”

“沒有了。”

司厭捧着她的臉,深吻。

每一次換氣,夏妗都在說話,每一句,司厭都回應。

第一次,“你真的不怕?”

“不怕!”

第二次,“會傳染。”

“沒關系。”

第三次,“我騙你了。”

“嗯。”

第四次,“我沒有病。”

“嗯。”

第五次,“你不會被傳染。”

“傳染也不怕。”

....

最後一次,夏妗埋頭在司厭頸間,眼淚浸潤進他的皮膚。

手指緊緊的揪着他的衣領,身體發顫。

她說,“爲什麼不是你?”

爲什麼在她最敢愛的年紀,遇上的不是司厭?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