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很快就不是我的地盤了。” 戚修塵總是說一半，讓她猜出另一半，隱晦生澀的說話方式。

讓她不斷地想問。

問的越多，越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來，坐下來，我講一個故事。” 戚修塵就喜歡和孫莊慧講故事的方式，間接地闡述了他要說的內容。

孫莊慧很喜歡爺爺的這種溝通方式。

不強迫，又讓人願意聽，願意學。

她的內心，是崇拜爺爺的。

“你母親黃夕娟愛上的人，不是戚威則，是一個叫劉成的男人，劉成的父親劉忠和我是患難之交，曾經的嘉明商場的三大創始人之一，還有一個人，就是你的外公，他已經死了。”

“事情發生在戚威則長大後，養成一條狼的秉性，愛上了你母親的胞妹黃夕豔，那一年她芳齡18，一定要和她結婚，最終如他所願成婚了…”

戚修塵哀嘆了一聲，停頓。

“成婚以後呢？” 孫莊慧聽到這些不可思議的消息，就像聽到天崩地裂的感覺。

“黃夕豔產下一個兒子，就難產住進醫院…” 戚修塵繼續嘆氣。

“她死了嗎？” 孫莊慧問的，雙手發抖。

原來她還有一個小姨的。

“她死了，不過…” 戚修塵又停頓，休息呼吸。

“不過什麼？爺爺快說。” 孫莊慧等不及了，催促。

“黃夕娟和黃夕豔長的一模一樣，戚威則有段時間精神有問題，極其恍惚，堅持認爲，你的母親就是他死去的老婆黃夕豔。”

“所以，他要求我母親和他在一起生活？” 孫莊慧大概猜到了。

“是，他是強制，逼迫，拿刀逼，用鞭子打，各種暴力的行爲，他快瘋了。” 戚修塵講起這個狼一樣的兒子，就頭痛。

“最後我母親同意了？” 孫莊慧急的，渾身癢癢。

心裏催：爺爺，你能不能快點說，快點講，我等不及了。

“不是同意，是被逼，妥協。” 戚修塵重重地嘆氣。

“爲什麼？完全可以不妥協的？可以報警呀？” 孫莊慧就不理解了，提出自己的解決問題辦法。

“要是報警有效果，早就報警了，不是你母親妥協，而是你父親劉成妥協，她不願意看着自己的老婆受罪，活在陰影中，妹妹沒了，父親去世，又被逼婚。” 戚修塵連連搖頭。

這些陳年往事，就像是死塘裏的一汪水。

又渾濁，又沒生機。

提起來，只能絕望般的嘆氣。

“這麼說，戚明坤和我就是老表關系？” 孫莊慧還有重要的事情，急着要結果。

這層關系，如果處理不好，相處那就是近親走動，要不得。

“非也！” 戚修塵擺手，擺頭。

端起一杯茶，喝下去，潤嗓子。

又遞給孫莊慧一杯，說道：“喝下去，慢慢講，不急。”

不急？

怎麼會不急？

急死人的節奏！！！爺爺，快點說呀，說呀——

孫莊慧就急，不想慢。

這些屬於絕密性的高級祕密，她一定要全部都知道。

她喝下一口，就將杯子放在桌面上，眼巴巴地看着爺爺。

“黃夕娟和黃夕豔不是親姐妹，只是長的像極了，是屬於遠房表姐妹關系，因此你和戚明坤扯不上近親，這一點一開始我就排除了，你難道不相信爺爺？”

戚修塵歪着頭，調皮地看着孫莊慧，反問。

“不是 ，爺爺，我絕沒有那個意思。” 孫莊慧想否認，只是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知道自己撒謊心虛，就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姜還是老的辣。”

“和你爸爸一樣，聰明。” 戚修塵笑呵呵地，看着孫莊慧，使他想起了很多年都沒有見面的老朋友，劉成。

“爲什麼戚威則不承認這一切？我爸爸他還好嗎？他人在哪裏？媽媽知道爸爸還在嗎？戚明坤知道這些事情嗎？” 孫莊慧一口氣問了一大堆，不同的問題。

“等等，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來，我老了。” 戚修塵雖然嫌棄，問的多，不過回答孫莊慧，他是樂意的。

他欠孩子的。

必須要讓她知道真相。

“這裏有個非常重要的話題，我們今天要談一談，在談這個話題之前，我會告訴你的父母狀況。”

戚修塵很有條理性。

雖然80多歲的人，說話辦事一點也不老。

孫莊慧洗耳恭聽，像個懂事的孩子，雙手疊加在一起，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爺爺。

“你爸爸在遠方，合適的時間我會帶你見他，他的身體虛弱，一直在養病，他們之間沒有聯系，但是知道都還活着。” 戚修塵講到動情處，眼角就會淌下老淚。

他是當事人，對於這些苦澀的過往，投入過自己的感情和友情。

想起來，說出來，宛如歷歷在目。

“就是說戚明坤沒有親生母親，對嗎？” 孫莊慧想確認這一點。

戚修塵點頭，默認。

這個消息，對於孫莊慧無疑是一個打擊。

要是戚明坤知道後，肯定也是當頭一棒。

他要怎麼去面對？

這難以接受的事實？

黃夕娟不是他的母親？

孫莊慧想都不敢想。

只能垂頭，繼續聽爺爺講故事。

“這些和戚家的命運都沒有衝突，真正的衝突就是戚威則，還有一個人。” 戚修塵說到這裏時，臉色都變的嚴肅。

他無形中給了自己一種壓力。

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誰？” 孫莊慧愕然，也問的更加唐突。

戚修塵看了孫莊慧一眼，終於還是說出實話。

“害死你外公的人，是夏向明，還有狼人戚威則，我的親兒子。” 戚修塵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時，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

雙手微微震動。

氣的不輕。

孫莊慧的眼睛鼓的圓圓的。

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晃動，全身的神經系統繃緊。

好奇心飆升，復仇的感覺再次襲來。

這算不算重大機密？

夏向明又是誰？

夏向明和戚威則的關系又是什麼？

爲什麼爺爺對自己的親兒子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