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姐姐們好。”陳清溪問好、鞠躬、臉紅，一鍵三連了。
“噗。”左七繃不住，不愧是女大，純情啊。
她拍拍顧歡的肩膀說：“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啊，我也想找女大。”
顧歡蹙眉一瞬，隨後冷笑一聲開口：“少想點老牛喫嫩草的事兒。”
“？你說誰老牛，你這個老家夥能找到我是你的福氣。“左七雙手撒開她的手雙手抱臂往前走。
顧歡沉默了一瞬。
她其實也就比左七大一歲。
但是有一句話左七說的很對，有她的確是自己的福氣。
這個世界那麼大，顧歡的世界也很大，少了誰都一樣，但是少了左七就不行。
左七是心髒不好，先天的，聽着很嚴重，實際也很嚴重，但是能查出來毛病的總比她這種查不到毛病的要好的多。
顧歡這具身體相當拉胯。發病的時候頭暈耳鳴，五感盡失，渾身上下關節鑽心的疼。嚴重的時候伴隨着這種痛，口鼻會出血。相當嚇人。從出生到現在發病過五次，頻率不高，但難捱。
在醫院的那段日子都是左七陪的，用錢換來的勞動力不管給多少都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這個世界上能讓一個人無所保留對另一個人付出的，只有愛。
左七見過她發病時的模樣，見過她最狼狽的模樣，見過她一遍一遍喊“不治了讓我死”的模樣。
那時候的左七淚眼朦朧地握住她的手，跪在病牀邊和她說：“明天的我會比今天的我愛你更多，你不想感受一下嗎？”
這麼一句話，顧歡不想求死了。
她的世界很大、很開闊，但沒有左七不行。
左七會照顧她的情緒。
爭吵是長時間相處必不可少的，兩個破碎的人互相把對方當做一個正常人對待才會時不時的拌嘴。
陳清溪和宋聽走在前面帶路，陳清溪偏頭小聲問宋聽：“她們倆一直都這樣嗎？”
“一直都這樣，無需在意，妻妻倆牀頭吵架牀尾和。”
左七雖然撒開顧歡一會兒，在通過走廊到樓梯口的時候會原地等待重新牽她的手。
本來陳清溪是不信的，在樓梯拐彎的位置看到了，就信了。
上樓以後，宋聽先把人帶到訓練室看看。
顧歡好歹還左顧右盼裝裝樣子，左七一直在問陳清溪問題。
“溪溪淝城本地人啊？”
“是。”
“獨生女嗎？”
“不是，還有個姐姐。”
“這挺好，從小就有伴，聽聽家裏就她一個，小時候可黏我了……”
顧歡聽她說到這，放聲笑：“聽聽明明黏我更多，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要不是你總跟我一起，聽聽才不搭理你。”
“胡說！”因爲顧歡說的是實話，導致她有點破防。
……
水靈靈的又吵起來了。
兩人拌嘴就喜歡找宋聽評理。
這次顧歡抽出自己的手：“聽聽你說，你更喜歡和我們倆誰玩？”
左七也不服：“對，聽聽你來說。”
宋聽嘴角抽了一下，還把她當十來歲的小孩呢？“我今年已經十七了。”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就十來歲唉。
因爲兩人的二次拌嘴，緩解陳清溪的壓力，少了很多問題回答。
接待宋聽的朋友，最忙的是她陳清溪。
今天沒有午休，光和兩個冤家說話了。
一直到下午訓練開始前的十分鍾才把兩個人送走。
陳清溪進訓練室的時候伸了個腰，從自己位置下的抽屜裏拿出一瓶礦泉水，無視宋聽“別喝涼的”的阻攔，一口氣炫了半瓶。
透心涼。
失去的水總算補回來了。
“你很累啊？”
“身體不累，心累。”
宋聽嘴角保持着笑，如果她說左七問的問題都是她在手機上回答過的，左七只是又問了一遍，她會瘋掉的。
因爲擔心對方理不清，陳清溪可是每個問題都解釋的很詳細。
白瞎了。
左七和顧歡從基地離開以後進了隔壁的一家飯店。
一天沒喫飯了。
左七開了個包間。
上完菜確定不會有人再進來打擾以後。顧歡臉一瞬間就垮下來。
左七先落座的，顧歡沒有跟往常一樣坐到她身邊。
十個人的一張圓形木桌，顧歡直接坐她對面去了。
地方不大，反正不管坐到哪裏都能聽清楚對方說話的。
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左七看她一個眼神就知道又惹她生氣了。
“怎麼了？我又怎麼得罪你了，你說，我改。”左七盛好米飯放到玻璃轉盤上，轉到她面前去。沒控制好力度差點把米飯碗旋飛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態度怎麼了？我給你盛飯有什麼問題嗎？”
顧歡雙手掩面手背抵在桌子上，在抬頭的時候掌心完全溼潤，每一條紋路都被眼淚灌滿了。
“你說……”
“我說什麼？”
“你說你也想找女大談戀愛，真的假的？”
“神金，一聽就是逗小孩玩的，你連這個都信？”左七說的理所當然。
“但你就是說了，我很不高興，我不會讀心術，怎麼會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左七要紅溫了，明明顯而易見的事情，她爲什麼總是要小題大做？
連着說話的聲音分貝提高：“那你說要我怎麼證明你才能相信？”
左七放下手中清理餐具的動作。
兩人靜靜對視，氣氛劍拔弩張。
顧歡雙目血紅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想從裏面看到一點感情。
顧歡在很難過的時候，沒辦法讓聲音不顫抖，只能從牙縫裏擠出來三個字：“不原諒。”
左七蹙眉：“我真的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你到底又整哪樣？又要跟我分手嗎？”
“嗯，分手吧，以後別聯系了。”顧歡拎起包摔門而出。
左七反應過來的時候，心髒鈍痛。
她滿頭冷汗趴在桌上，從兜裏拿了藥喫下才緩解。
越來越弄不明白顧歡了，上次分手也是她提的。
左七現在感覺煩的很，沒有出去追她，但還沒死心。拿手機給她打電話，發現各個聯系方式都被拉黑了，這才三分多鍾，怎麼可以這麼快，連三人的小羣都退了。
她就只能先給宋聽發信息，通過宋聽聯系顧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