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越熙完全失去了主動權，腰下一軟摔到了牀上。

顧非瑀卻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空隙，右手手指插進了他烏黑的發絲中，然後按住了他的後脖頸，迫使他不得不抬頭去承受這一切。

從一開始的嘗試，變成了顧非瑀單方面毫無底線的索取。

面對顧非瑀似乎要將他拆了吞喫入腹般的架勢，越熙是真的有些怯場了。

他下意識抵住了顧非瑀的胸口往外推搡了兩下，沒想到這個舉動讓顧非瑀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扣在了頭頂上。

越熙完全處於了一個受制於人的下風狀況。

他的眼角泛着紅，顧非瑀吻掉了那從眼眶裏滾落的晶瑩淚珠。

兩人的氣息互相交錯着，顧非瑀突然摟住了他的腰，將他從牀上抱起。

因爲越熙坐在了顧非瑀的腿上，所以比他高出了半個頭，顧非瑀因此得抬頭望着他了。

越熙小聲抽噎着，回避了顧非瑀看着他的視線，然後下意識拉了拉自己從肩頭滑落的衣裳。

但顧非瑀並不是一個溫柔的愛人，甚至他向來歹毒的可怕。

他抽掉了越熙腰間的衣帶，松松垮垮的衣袍徹底沒了支柱，從肩頭滑落堆疊在了腰間。

越熙徹底無所遁形，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但顧非瑀卻毫無憐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逼迫他和自己對視。

那雙常年冰冷的淺色眸子裏此時此刻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馬上將要越熙把焚成一團灰燼。

“你要知道……選擇了我，那就只能選擇我。”顧非瑀本就不會給越熙任何其他的選擇，但現在他只期盼越熙不要反悔就好。

越熙將額頭靠在他的肩側，輕輕點了點頭。

人一輩子就是在爲自己的各種選擇付出代價。

既然選了顧非瑀，他便不悔。

顧非瑀咬住了他的頸側，感受到了肌膚下那道瘋狂跳動的脈搏——它的主人此時此刻該有多麼慌張無措啊。

顧非瑀笑着撫上了越熙赤裸的腰間，他能感覺到手心下的軀體下意識一顫，似乎是緊張到了極點。

越熙自然是害怕的，但使他顫抖的並非是顧非瑀的觸碰，而是心髒處又突然開始巨疼。

他才剛哄好這個缺愛的小孩，承諾會永遠陪伴在他身邊，這該死的身體能不能不要讓他被迫成爲那個食言的混蛋啊！

越熙深呼一口氣，巨疼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再次出現，所以越熙出於僥幸心裏沒了緊張，而是環住了顧非瑀的脖子。

“阿瑀……呃。”越熙發出了一聲怪異地喘息聲，然後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眼前開始發紅、發橙——視線在慢慢暗下去。

顧非瑀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將額頭對住了他的額頭，用神魂開始查探越熙的狀況——先前只是有一道裂縫的神魂，現在已經快要裂成兩半了。

顧非瑀瞪大了雙眼，失控的情緒直接湧了上來。

爲什麼會這樣？！

他明明已經用自己神魂幫越熙修復了那道裂縫，但現在爲什麼越變越大了？！

越熙雖然已經看不見了他的神色，但他還能聽到顧非瑀焦急緊張的怒吼聲。

他可沒有主角光環，這麼一閉眼，就不知道還能不能睜開眼了。

“別……怕。”

你總會辦法的，因爲你可是顧非瑀。

……

林不念看着被燒成灰燼的契紙，眯了眯眼說道：“如果可以……我還是真的挺不想傷害他的。”

“但就是因爲不可以，我們才不得不選擇這麼做的。”墨璃冷冷說道。

“宋堯光爲了你放棄了天一宗，你卻還是拋棄了他，轉頭又和我當上了盟友？”林不念此時還沒恢復玄機樓樓主的身份，和墨璃的相見也只能在一家小茶館祕密進行。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優雅和從容，仿佛茶杯裏的茶水不是低劣的洗茶水而是神醫府裏上好的西湖龍井。

“而且……從結果看來，和你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人可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林不念搖着扇子，開口道。

墨璃一眼就看出來他的話裏有話，直言不諱道：“林不念，在我那個世界裏，你到死可都沒能成功飛升。”

林不念突然拉下了臉色，冷冷地看着墨璃。

但墨璃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態度的轉變，提前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不正是我到了此處才改變了一切可能嗎？”

祝隱給林不念的答案的確和墨璃所說的相反，但是否正是墨璃的幫助才造成了那個預言的成真呢？

林不念細細斟酌了起來，緩緩道：“我姑且信你一回。”

……

撿了大便宜還活着離開修真界的鴉殺呲溜一下就跑回了魔界的吞日城。

他並不是一個追求很遠大的魔物，他一開始的願望只是能在這座他喜歡的城池裏安安穩穩活上一輩子。

但偏偏這是最難的想法……魔界不允許，修真界不允許。

現在連這把他新提的劍都不允許了。

灼華的劍身爆發了赤紅色的靈力在空中匯聚了一個身影——劍聖風止

並非是執念或者殘影，這似乎就是真正的劍聖出現在了鴉殺眼前。

“朋友……我們又見面了，當時順手把你救出來，真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風止支着下巴，不顧及鴉殺眼裏驚訝自顧自說道，“真是好險，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真就要死翹翹了。”

風止那時的確自爆了，但他將神魂附着在了灼華劍上，修劍的最高境界就是能做到人劍合一，天下無敵。

風止的靈力和軀體永遠留在了在幻月城一戰裏，但他的神魂還沒有消散，只要有人能用這把灼華劍，他就能以劍靈身份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令風止十分意料的是，樓尋不肯將灼華劍交給其他人，而是自己獨自藏匿了將灼華劍，甚至將它放在了供臺前，日日夜夜朗誦什麼狗屁佛經，給他的灼華染上了一股子香火味。

風止當真覺得這個孩子是無藥可救了，在幻月城裏殘存的靈力正好抓住了路過的鴉殺，他才得已找到補救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