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敏銳地捕捉到了鄭縣長對自己的不爽,看來得申請調到其他地方工作啦,就算條件比這兒更艱苦,他也不怕。
早就想離開這座城市了,只是身不由己啊。
他從褲兜裏掏出錢包,數了兩張五塊錢遞過去給鄭文敏。
“鄭同志,這頓飯我請,以後別給我送飯咯,謝了。”
瞅了一眼飯盒裏的飯菜,又說:“這飯盒,等我喫完了,洗幹淨再還給你哈。”
他的語氣輕松,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聽得鄭文敏眼眶都紅了。
鄭文敏咬着下嘴脣,氣鼓鼓地問:“蘇木你啥意思呀?我可沒說要你的錢!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真不明白?還是真不喜歡我呀?”
蘇木毫不猶豫地點頭,這時鄭縣長轉過頭來,氣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文敏,你給我回去,要是不聽話,我馬上送你下鄉去。”
鄭文敏都氣哭了,“爸,你咋能這樣對我呀?”
突然,鄭文敏一把抓住蘇木的衣領。
聲嘶力竭地喊道,“蘇木哥哥,我真的很喜歡你,這輩子我非你不嫁,你是不是覺得我爸瞧不起你,因此你不敢跟我處對象。”
蘇木扶好了眼鏡,定定地看她,他又不是死人,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給不了她。
“對不起,我……唔……”他滿臉震驚地瞪大眼睛,她在幹什麼,在親他?
鄭文敏把蘇木一把按在桌上,然後對着他的嘴脣“吧唧”親了一口。
蘇木驚訝得嘴都張開了。
鄭文敏趁機把舌頭伸了進去,毫無章法地“嗦取”了起來。
要是他還不娶她,那她就只能去告他耍流氓啦,大不了就喫顆槍子嘛。
他們倆從小就在一個大院裏長大,她喜歡他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一瞬間,蘇木的心情亂如麻,想用力推開她,可對上她那布滿眼淚的眼睛。
他的手放下了,並沒有推開她。
她的嘴脣很柔軟,彼此的心跳很快,他該拿她怎麼辦。
鄭縣長氣得差點暈過去,連忙用力掐着自己的人中。
還好這裏只有他們三個人,要是有別人在,他這張老臉可就真的要被這混賬女兒丟光了。
“放開!!”鄭縣長怒喝。
“鄭文敏,你趕緊放開蘇木啊。。”
“壞丫頭!!你到底想幹嘛?”
蘇木“嘶”了一聲,嘴脣被鄭文敏咬破了,她這才松開了他,然後笑得像個小傻瓜,淚眼汪汪地看着嘴角流血的男人,
他長得其實挺普通的,不過給她的感覺就是特別靠譜。
他不近女色,難道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她這種軟萌可愛的女人嗎。。
“蘇木哥哥,你去報警吧,把我抓去蹲耗子也好,喫槍子也好,我認了。。”鄭文敏無力地癱坐在板凳上,面色死灰。
她喃喃自語:“爸,我很愛他,我知道你不會喜歡他做我男人,我對他耍流氓了。”
她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
“爸!我就是個混賬的女兒,我不想再做你心目中優秀的女兒。”
“對不起!!”
說着她猛地起身,朝着門外奔跑去,扔下一句對不起。
鄭縣長眼神呆滯,第一個想法是,她不會是想不開吧。
“我我去找她。”蘇木舔了舔嘴脣,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不會報警的,您放心,明天我就申請下鄉。。”
鄭縣長哆嗦的嘴脣:“去找她回來。。”
“好,我這就去。。”蘇木封閉已久的心開始動搖了。
蘇木飛快地衝了出去,真的沒想到女孩竟然這麼膽大,敢於在她父親面前,對他做這樣親密的事兒。
會議室門口,衆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他們站在那裏聽多久了。
他們手上都拿着飯盒正準備進去喫,抓緊時間喫完晚飯,還得繼續開會來着。
可誰知道,被他們聽到不該聽的話,剛才的小姑娘哭着跑出去了。
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教育孩子這方面不止他們傷腦筋,縣長也逃不過啊,頓時對縣長有點同情了。
武天嬌用胳膊肘懟了懟傅長卿,悄咪咪地說:“老公,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呀?”
她這話一出。
大隊長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正想說話呢,會議室裏又冒出來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
傅長卿手裏端着三個飯盒,本來是打算進去跟大家一起喫的,這下可好,喫飯的興致都沒了。
“有蘇祕書追出去了,咱們進去喫飯吧,晚上還有一場會議要開呢。。”
他不想管這樣的事情,更沒想到縣長是看重門庭的之人。
幸好媳婦沒有嫌棄他的家庭,因爲他有個很愛自己的嶽母大人。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尖叫:“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自殺了!”
柳大東眼睛瞪得老大:“我的親娘誒,還真就想不開了,這小姑娘到底想幹啥呀?”
黑山大隊長:“咱們別在這兒傻站着了,趕緊出去瞅瞅。”
柳大東抱着個超大的飯盆,說:“喫個飯都這麼難,咱們端着飯喫,邊喫邊看行不?”
他們村裏都這樣,村裏有熱鬧看的時候,大家都端着碗蹲在一邊喫,一邊喫一邊看,可帶勁了。
黑山大隊長:我的好大兒,就你這榆木疙瘩,要不是你娘給你張羅婚姻大事,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
站在一旁的武天嬌使勁地憋着笑,一邊喫飯,一邊看熱鬧?
好像也不錯,可是人家那是自殺啊,不是小打小鬧啊。
傅長卿嘴角一抽:哪來的傻大個,不出去救人,還想着邊喫飯邊看熱鬧。。
大隊長們紛紛翻了個白眼,然後一窩蜂地朝門外跑去。
鄭縣長跌跌撞撞地從會議室走出來,緊緊跟在大家身後。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招待所後面有個很深的山谷。
此時,鄭文敏正站在山谷邊緣,心灰意冷地看着想要靠近她的男人。
“蘇木哥哥,你別過來呀,我覺得活着沒啥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