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急急忙忙回到病房，手上還提着一大兜飯菜。
在病房門口，虞晚晚衝小江打招呼。
“江同志，喫飯了。”
小江：“嫂子，您和戰營長喫吧！”
虞晚晚：“我帶了很多菜，夠喫的。”
虞晚晚準備了四人份的飯菜。
除了她自己那一份，少油少鹽，其他三人的，都是按照正常的標準來的。
“那個……虞同志，趙政委回去了。”
虞晚晚有些惋惜，她還想着好好表現，讓趙政委記住自己呢。
算了，只能看以後了。
虞晚晚：“沒事的，走吧，進去喫飯。”
小江被虞晚晚叫到病房，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先是給戰銘城敬禮，又對戰銘城說了感謝的話。
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虞晚晚已經將菜擺上了。
白切雞，紅燒排骨，清蒸魚。
小江嗅着飯菜的香味，差點流口水。
可能是有小江在場，今天的戰銘城自己拿筷子了，就是沒辦法拿碗。
虞晚晚幫他端着碗，他自己喫飯。
三個人都挺沉默的，都不說話。
還是戰銘城出聲，“你……和我們喫的不一樣。”
虞晚晚給自己單獨盛了飯菜。
青菜居多，飯也很少，要說多了什麼，就多了一個水煮蛋。
虞晚晚驚訝於他的觀察力，“是的，我喫的比較清淡！”
虞晚晚還是沒說自己要減肥的事情。
可這怎麼可能瞞得住戰銘城。
她瘦的實在是太快了。
和之前比起來，胖若兩人。
之前的虞晚晚，總是沒什麼精神，但現在的她，幹勁十足，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戰銘城：“我下午就要回部隊了，你要不要一起？”
虞晚晚：“下午嗎？怕是不行，我得坐班車回家。”
她訂了五只鴨子，還訂了鴨蛋，坐車回去，就拿不到鴨子了。
這是失信於人。
這事兒虞晚晚不會幹。
戰銘城：“是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情嗎？”
虞晚晚喫驚，“你怎麼知道？”
戰銘城：“直覺。”
“那你直覺挺準的，我找售票員訂了五只鴨子，還買了些鴨蛋。”
“訂這麼多？小飯館需要？”
虞晚晚搖頭，“不是！我自己要。”
她想嘗試做一下鴨貨，如果成功了，她平時賣賣鴨貨，也是一筆收入。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小江完全沉浸在美食中，不知不覺飯連喫了三碗。
喫的肚子飽飽的，他才停下來。
等虞晚晚喫完飯，小江主動去洗碗。
虞晚晚幫着戰銘城的病房通了一下風，然後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聞着，聞着，就覺得不對味了。
感覺有什麼餿了一樣。
虞晚晚一邊找味道的源頭，一邊吸鼻子。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戰銘城牀邊。
在見到紅着臉的戰銘城的那一刻，虞晚晚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戰銘城餿了！
打從手術後，戰銘城就沒擦洗過。
加上天熱，一天兩天下來，還好說。
三四天下來，不餿也奇怪。
虞晚晚一想到之前趙政委都來了，她替人尷尬的毛病就犯了。
這要是她。
這要是領導聞到自己身上臭了，那她的臉，要丟到國外去了。
虞晚晚：“那啥……要不，我去找護士給你要一件新的病號服？”
戰銘城臉紅的不像話，或者說，他這會兒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虞晚晚：“你等我會兒。”
虞晚晚去了醫院外面的招待所，將自己的臉盆和毛巾都拿了過來。
再去護士那裏要了一套病號服。
當她端着一盆溫水出現在病房的時候，戰銘城驚呆了。
虞晚晚：“我給你隨便擦一下，保證不碰到傷口。”
戰銘城想到了那天虞晚晚不小心扒了他褲子的事兒，想拒絕，卻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最後，他躺平任由虞晚晚忙活。
同樣，有了上回的經驗，虞晚晚盡量謹慎，小心。
只是在換衣服的時候，還是鬧了個紅臉。
手都在抖。
完全就是一個沒經歷過人事的單純小姑娘。
戰銘城看着她生疏又不得不盡心盡力的樣子，終究是忍不住嘴角上揚。
其實現在的她挺好的。
如果就這樣不離婚，他們一定能好好過日子。
大寶和小寶兩個，已經漸漸開始接受她了。
圓圓更是 ，一早就喜歡她的。
此刻，戰銘城也開始憧憬起了家。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之前的戰銘城，提到家，就心煩。
一切都只因爲家裏有個不把自己，不把孩子當人看的妻子。
現在的虞晚晚太好了，好到戰銘城甚至覺得自己撿了便宜。
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可萬一，中間那個人，又出現呢？
戰銘城原本很好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差了。
覺察到他的冷臉，虞晚晚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我是不是弄到你傷口了？”
戰銘城冷着臉，“不是！”
這麼冷冰冰的語氣，虞晚晚不喜歡。
她越來越不喜歡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
虞晚晚：“不是你幹嘛冷臉？我又不欠你錢。”
戰銘城：“……”
虞晚晚將毛巾扔在已經變成黑水的盆裏，端着盆就要離開。
戰銘城知道她是誤會了。
趕忙出聲，“我不是針對你，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虞晚晚聽他這麼說，臉上的表情才緩和。
片刻後，她才開口，“我去洗毛巾了。”
戰銘城柔聲道：“好！”
戰銘城都不在醫院待着了，招待所那邊肯定也不能住了，虞晚晚將自己的東西打包好，又去農貿市場買了些滷料。
原本想去戰銘城那兒看看，結果在路上遇到了鄭東。
鄭東給醫院附近一個人送煤氣竈。
見到虞晚晚的時候，他激動地大喊，“姐，小虞姐！”
虞晚晚見到鄭東，也是一臉的高興。
“小鄭，你怎麼在這兒？”
“有客戶呢！對了，小虞姐，我正打算去找你呢！無線電廠那邊，最後一共是三十八戶裝了煤氣竈，有當場付清的，也有你說的那個什麼分三個月支付的，
按照之前說好的，我給你一百一十四塊的提成。”
鄭東當場付錢，一沓票子遞給虞晚晚的時候，不遠處一輛車恰好經過。
車子裏，沈建國激動的喊，“那不是嫂子嗎？”嫂子幹嘛呢？咋收人家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