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空城漫步在冰冷的鋼鐵長廊，腦子裏完全是一團亂麻。

“我應該是死了吧？這裏是死後的世界？看上去比人間現代多了。”

“喂，有——人——嗎——！這是什麼地方，有活人嗎？”

趙空城大聲呼喊，寬敞的艦橋上卻連人的影子都沒有。

沒有等待，他在艦橋四處搜索，只發現一間印着奇怪兔子圖案的房間。

以及幾個米團外賣的包裝袋。

“全部都是沒見過的東西，我被外星人綁架了？外星人居然也喫米團外賣。”

“尊敬的外星人，你們老大是誰，方便出來說個話嗎？”

“你可以稱呼我——爺爺。”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趙空城身後響起，嚇得他連忙後撤。

一腳踩到沒來得及扔的快餐盒，摔了個四腳朝天。

知道起身，趙空城才看清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一部電梯。

從電梯裏走出的是那個莽起來不要命的小崽子。

趙空城一臉不可置信，手指顫抖地指向他：

“原來，原來你……”

他的臉上有三分震驚，七分憤怒，還有一百分的世界觀破碎。

“沒錯，就是我救了你。（原來你小子就是外星人派來入侵地球的先鋒！）”

“哈？（啥？）”

兩人對視着愣在原地，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腦回路。

爲了不讓趙空城繼續發散思維，陳墨趕忙解釋道：

“這裏不是外星母艦，而是我的休伯利安號。”

“休伯利安號？”

趙空城撓着腦袋，從未聽過的名字。

“沒錯，休伯利安號，意味永恆不沉的輪回之船。”

陳墨伸手指向窗外，“它停靠的地點，是距離終焉最近的地方，你可以理解爲終焉的神國。”

“而你復活的原因，按照你能理解的說法，你成爲了我的代理人。”

“終焉的神國？你的代理人？你說明白些，我聽不明白。”趙空城絞盡腦汁，依然無法理解現狀。

陳墨看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

如今趙空城已經成爲擬似律者，他的未來已經和自己綁定，理論上來講是自己人。

有些事情不需要保密，可以告訴他。

“事實上，終焉之繭並不是神明，它只是能夠創造終焉律者的裝置，終焉律者才是神明。”

“而我，就是尚未成爲終焉的律者。利用擬似核心在你臨死前保存下你的靈魂，重新塑造你的身體。”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代理人。明白了嗎，擬似律者趙空城？”

沒有回答，也沒有反應。

趙空城呆若木雞坐在那裏，被突然得知的信息砸了個措手不及。

他張了張嘴準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甚至認爲這只是一個夢，自己臨死前做的夢。

可在扇了自己一耳光，臉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確認這不是夢。

現實永遠比夢還他寶貝的魔幻

他們一直都搞錯了，陳墨不是神明代理人，是沒有登神的神明。

而他，居然是這位神明的第一位代理人。

不知道是要說這小子太他寶貝的逆天，還是說自己他寶貝的拿了主角劇本。

但與神明契約的代價，是要完成任務。

“你需要我做什麼？”趙空城沉聲問道。

沒有問自己何時能離開，他明白短時間內陳墨不會讓自己出現在大家眼前，至少不能以趙空城的身份出現。

死而復生實在是太震撼了，未來神明的身份同理，沒有足夠的實力，這些東西都不能暴露。

反正陳墨救下自己的目的不可能是養着，早晚有讓他幫忙的一天。

“你看，我都把你救回來了。咱倆怎麼說來着，我要是把你救回來，你就是……”

陳墨揶揄地挑着眉毛，勾肩搭背表情開始缺德。

陳墨：來嘛，來嘛，把那兩個字說出來！

趙空城：o(▼皿▼メ;)o

“滾犢子！”

這小崽子，那時候居然給自己下套，想當自己爺爺。

趙空城沒好氣地打開他的手，趕忙查看自己的身體。

“就憑你小子缺德帶冒煙的，給我塑造身體沒有少什麼零件吧？我的命根子……還在啊！”

趙空城檢查一遍，確認自己身體沒缺必要零件，這才松了口氣。

“還真別說，這具身體比我之前強了好幾倍，還能感受到你說的那啥崩壞能。”

“這有啥，要不試試你的禁墟？”陳墨遞給他一把直刀。

“禁墟還在？”

趙空城接過陳墨手裏的直刀，急忙起身嘗試。

對着遠處一劃，一道巨大的黑色的月牙從刀鋒劃過的地方衝出。

“牛逼啊！”

趙空城興奮地一跳三尺多高，拿着直刀不斷在空中劃出月牙。

興奮得像一只接受了返祖實驗的猴子。

“你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記得給我帶飯。”

趙空城直接下達逐客令，也不知道誰才是主人。

……

從地下室出來，陳墨直接上了事務所一樓。

剛上樓，陳墨就看到紅纓正拍着胸脯向一位頭發花白的六十歲老太太保證，幫她調查老太太老公的婚外性。

這事務所平時生活，挺多姿多彩。

林七夜一臉懵逼，搞不清現狀。

溫祈墨走來，笑着解釋道：

“畢竟平時閒着也是閒着，除了訓練就是吹牛，不找些事來做多無聊？”

陳墨贊同點頭，滄南市這種小城，正常一年只有五六次異常，不搞點事做要閒出蘑菇。

陳墨已經能預見到，未來憑借空之權能調查他人婚外情並取證，然後收獲無數錦旗的場面。

甚至聯想到了過程中發現隱藏在城市背後的真相，解決強敵發現隱藏能力，加入隱蔽組織揚名立萬，後面省略一百萬字……

不對，他現在已經加入隱蔽組織了。

白白浪費了一百萬字的劇情，讓人心痛。

“對了，隊長說他在練武場等你們，陳墨你直接帶林七夜過去吧。”

林七夜抬頭看了眼陳墨，聽溫祈墨的意思，陳墨已經接受過訓練了？

陳墨點了點頭，興致衝衝地帶着林七夜來到地下練武場。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和隊長打一場，報前天被揍五個小時的仇。

練武場中，嚴肅的青年已經坐在場地中央，身旁放着兩把刀。

陳牧野將其中一把遞給林七夜，陳墨餘光瞥到那把刀刀柄刻着老趙的名字。

果然，陳牧野還是用林七夜是他選擇的孩子爲理由，將這把刀交給他來保管。

陳墨貼心地爲趙空城直播了這一感人畫面，艦船中的他心中五味雜陳，放聲大笑掩蓋心情。

笑完，趙空城走到陳墨爲他準備的休息區，假裝不在意外面發生的事情。

他隨手翻開一本陳墨給他具現解悶的漫畫，看着漫畫名自言自語：

“《bleach》，死神？好奇怪的名字，年輕人最喜歡的漫畫？”

艦橋中，只剩下唰啦啦翻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