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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傅橫江氣得大半宿沒睡着。

姜糖是不是好媳婦他不知道,但是真是很氣人!

但是姜糖在他爸媽面前太會表現了,把他爸他媽都哄成啥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糖早早爬了起來,喫飯的時候她就看到王玉珍拿了一個保溫桶,偷摸往摩託車的箱子裏塞。

但是保溫桶太胖了,那儲物的地方還有雨披和備用油這些東西,壓根塞不進去。

姜糖:“媽,你拿啥東西啊?塞不進去了,裏面裝不下東西了!”

王玉珍一頓,她回頭看着姜糖說:“姜糖,媽早上起來給你炒了點菜,昨晚上沒喫完的米飯,媽早上炒了蛋炒飯裝一塊兒了。”

“媽想給留着今天中午當午飯,裏面還有熱好的雞湯。你這一天天的往外跑,人又瘦又黑,好歹喫點兒有營養的東西啊!”

姜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注意防曬!

她記得她還在姜家村的時候,村裏有老太太說她小時候長得粉雕玉琢的,說明她小時候皮膚不黑。

姜小娟白天生的是一方面,但姜小娟沒有下地幹過活,沒有風吹日曬過,出門幹啥都戴着漂亮的小洋帽,很注意不讓自己曬黑。

她就不信了,從今天開始她也開始不讓太陽曬着自己的臉,就沒辦法養白點兒!

姜糖:“媽,那個裏面放不下保溫桶,我背身上!”

王玉珍一聽,特別高興了。

她生怕姜糖嫌棄帶保溫桶累贅不肯帶,沒想到姜糖是樂意帶的!

傅德民:“帶着吧,喫的滋潤點兒,再喫饅頭就太幹了,喫完心裏不舒服,這樣不行的。”

姜糖:“謝謝爸媽,那我今天就喫點兒好的。對了,媽,咱家有沒有玻璃罐啊?”

王玉珍:“姜糖,你要玻璃罐幹啥呀?”

姜糖:“我想裝點水路上喝。”

傅德民一聽,“要啥玻璃罐?一不小心就壞了,拿在手裏還燙,我有個水壺給你用!”

傅橫江坐在輪椅上,眼睛盯着他爸的背影。

傅德民進屋,伸手把掛在牆上的一個的綠色水壺拿了拿出來,“爸這個是以前部隊發的,在家裏這麼多年,一直用不着,剛好給你裝水喝。”

姜糖:“爸,這可是有紀念意義的,咋能給我用呢?”

那水壺還有背帶,可以背在身上,主要質量是鐵的,不怕摔不怕碰的。

傅德民:“東西就是要用起來才能發揮價值,要不就是廢品。用起來!”

王玉珍過去,把水壺接過去,“我來洗洗涮涮才能用。”

姜糖:“謝謝爸,謝謝媽,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

姜糖:爸、媽,你們對我真是太好啦!感動!傅橫江:……

傅橫江把腦袋縮回去,他爸他媽就是在一聲聲的“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中迷失的。

傅橫江搖搖頭,只能說他爸他媽年紀大了,稍微一點好聽話就被迷惑住了。

哪像他?

內心堅定無比,啥樣的糖心炮彈都腐蝕不了!

姜糖喫完飯,王玉珍也已經把水壺洗幹淨,還用熱水涮了好幾遍,才裝了水把瓶蓋擰緊,“姜糖啊,現在還有點燙,可不能喝啊!”

姜糖:“媽,我剛剛喫飽喝足,暫時不喝水。留到中午喝的時候剛剛好!”

傅德民已經把摩託車推到外面,姜糖戴上頭盔,騎到車上,朱和風趕緊爬到後座上坐下,“好後媽,我坐好了!”

姜糖把頭盔上的帽子往下一卡:“爸、媽,橫江哥,我跟哼哼先走了!”

傅德民和王玉珍站在門口:“姜糖,有啥事往家裏打電話,車騎慢點兒,注意安全啊!”

姜糖:“知道啦!”

朱和風:“知道啦!”

把朱和風送到學校,姜糖再次出發了。

昨天跑了五家,今天的地方更遠點兒,沒五家也得有三家。

總之,她絕對不能無功而返。

摩託車輪子開的飛起,突突突一路飛馳,偶爾路上碰到不認識的家具廠,她都得去闖一闖,隆重介紹自己的木材廠。

好的業務員都是跑出來,姜糖的業務能力出衆,主要原因就是她臉皮厚,不怕丟人。

碰壁這種事對姜糖來說,那都不是事兒!

丟人也就是那個瞬間,掉頭誰還認識她?

……

曹根生家具廠,胡大花已經樂了好幾天了。

就在前幾天,胡大花聽人說,姜糖的那個家具廠被人收保護費了。

保護費這個東西,那些沒關系沒人脈的人做生意,都會碰上。

曹根生早期沒搭上頭的線,也被收過保護費。

所以,他太知道流氓上門要錢,是啥滋味了。

姜糖一個孤女,被流氓上門要錢,那還不嚇破膽啊?

流氓半夜帶人上門,還讓家具廠的工人受傷這事兒,第二天就傳遍了附近。

胡大花給樂的呀,簡直了想跑姜糖家具廠門口笑上三天。

她就覺得,這可算是出了她一口惡氣了。

這種事,誰碰上誰倒黴,誰都沒法子。

胡大花巴不得那些流氓往姜糖多要點兒,最好是讓她的廠子開不下去!

第三天曹根生從熟人聽到了消息,說姜糖家具廠的那個女廠長帶着廠裏的師傅守在家具廠,跟半夜偷襲的流氓們打了起來。

打成啥樣了沒人知道,反正後來公安半夜去抓人了,抓了一堆流氓回去。

姜糖家具廠第二天還正常開門上班了。

之後幾天,都沒有流氓上門。

就好像那天晚上的事兒是個傳聞似的。

胡大花那個幸災樂禍啊!

那些流氓都有關系,特別是流氓頭子,就算被帶走了,要不了幾天也會被放了。

胡大花就喜滋滋的等着熱鬧,等那些流氓放出來了,只會加倍報復回去。

姜糖家具廠開不下去囉!

結果,胡大花樂了好些天,都沒聽說有流氓去報復。

胡大花嘴角的笑都快扯不出來了。

啥情況啊?

咋沒人去報復呢?

曹根生被胡大花念叨的多了,就跟朋友打聽了一下,得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朋友:“那家家具廠啊?別提了,那姓魏的踢到鐵板了,就因爲那家家具廠,差點兒被弄進去!”

曹根生震驚:“不可能吧?”

朋友:“咋不可能?你知道那家家具廠的廠長是啥人嘛?家裏男丁三代從軍,是正兒八經的功勳之家,家裏兒子還是現役,每年都有大領導親自慰問……”

曹根生:“這就更不可能了,據我所知,姜糖家具廠的廠長是個女的,年輕丫頭,無父無母,身邊親戚也不管她,咋可能……等一下!”

曹根生頓了頓,才開口:“難不成……姜糖嫁了個當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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