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時候,三個人還在嗚嗚哭。
能不哭嘛,全身都是傷,沒一塊好地方。
這會兒,更是埋怨起了對方。
“死婆娘,都怪你,你說你找了個什麼人,你就下手。”
那女人也大叫冤枉 ,“我說了,沒問到她三個孩子的名字,你們非要上,這下出了事,還要怪我嗎?”
“媽的,你們吵什麼吵?老子跟你們合作,真是倒了大黴了!”
年紀最大的老頭,也是罵罵咧咧。
戰銘城個暴脾氣,一人踹了一腳,人總算是老實了。
負責審訊的兩個公安同志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再問話,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們爲什麼盯上人家了?”
中年男人:“還不是這死婆娘,她盯人,我們負責拐人,她那環出了事兒,坑了我們!”
中年女人:“我特麼還不是看那個女人大包小包的,還帶三個孩子。誰知道就那麼不好惹……同志,我腿疼的厲害,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看看。”
“把你們幹的壞事兒,都交代清楚,自然會有人送你們去看傷!”
中年男人:“我說,我說……我說了,你們送我去醫院,我不想斷子絕孫啊……”
審訊室裏,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哀嚎。
雖然三個人總起哄,但越是這樣,問起話來,越快。
事情遠遠比大家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這三個人都是慣犯,且在他們身後,還有個專門負責販賣人口的組織。
並且這三個人,只是其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環。
這件事之大,讓派出所的同志不得不上報領導。
領導來了之後,又上報縣裏公安局。
很快,一羣領導坐在一起開會討論。
……
虞晚晚在派出所等了挺久的。
不過也不無聊,派出所的同志給他們倆四個拿了喫的,還給大寶,小寶還有圓圓送了零食。
有個女公安陪着他們。
女公安對於虞晚晚似乎特別的感興趣,她問虞晚晚:“虞同志,我其實挺好奇,你爲什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警惕心?”
虞晚晚:“什麼?”
“我是說,一般人可能對於陌生人,更多的都是想着好好相處。”
沒錯,在八十年代,大家都很淳樸。
在鄉下,你甚至可以敲人家的門,要水喝。
虞晚晚:“我就瞧着那女人,不像個農村婦女。”
“怎麼說?看身形吧,除了黑,沒有一點像是種地幹活兒的。一般不幹活兒,也不會曬這麼黑,倒像是到處奔波,到處跑的。”
“除了這個呢?”
“她一直問我小孩的名字。眼神也一直落在我三個孩子身上。同志,你可能會覺得我這人過於警惕了,但是現在的政策你也曉得,大多數人家裏,就只生一個,難保不會有人動歪心思。”
虞晚晚其實更多的還是從後世吸取到的經驗。
被拐走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被拐走的家庭,也實在是太慘了。
“還有件事兒,我不是沒告訴那個女的,我三個崽崽的名字嗎?”
女公安同志點頭,“沒錯。”
“他們說話的時候,就給我三個孩子亂取了名字,我覺得如果小孩兒落單,他們要是知道我孩子的名字,沒準就能將人騙走了!”
虞晚晚的話,讓女公安連連點頭。
沒錯,是有這個可能。
“虞同志,你很厲害,不僅保護了自己,也保護了三個孩子,同時還懲治了惡人。”
虞晚晚長籲了一口氣,“說實話,那時候也挺緊張的。他們兩個大男人,我一個女人,帶三個孩子。”
當然,也要感謝自己這幅身子。
她要是從前那個身材,弱不禁風的,沒準孩子就被搶走了。
女公安安慰虞晚晚,“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對了,還沒有結束嗎?”虞晚晚看了看身後。
她剛剛看到好多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過來了,瞧着挺緊張的樣子。
“這個……不好意思,虞同志,可能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您丈夫戰同志幫忙的。”
虞晚晚:“幫忙?他之前受了傷,會不會有影響?”
“我待會兒幫你問問!”
“謝謝啊!”
女公安去找領導了,虞晚晚的注意力開始落到三個小孩兒身上。
見他們還在玩鐵皮青蛙,虞晚晚湊上去,“這個好玩嗎?”
“好玩,可好玩了!”小寶回答。
大寶看向虞晚晚:“你要玩嗎?”
虞晚晚搖頭。
她都這麼大了,哪裏還喜歡玩小孩子玩的東西。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出來啊?我們今天還去爺爺和奶奶家嗎?”小寶問。
“不知道,等吧!”
時間到了四點半,戰銘城終於出來了。
“怎麼樣?你的傷沒事吧?”虞晚晚問戰銘城。
戰銘城搖頭,“沒事!我……給部隊打了個電話。”
虞晚晚:“嗯?”
“有點事,但我會先送你們回去。”戰銘城開口。
“回你家?”
戰銘城:“嗯!也是你家。”
“行,但你的傷……你和他們說了嗎?”虞晚晚問。
戰銘城:“沒有,但我會注意的,政委那邊也同意了!”
虞晚晚在心裏嘆氣,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
“行吧,既然你們政委都同意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總之保重身體!”
虞晚晚拿上東西,原以爲要走路回去,結果派出所的同志說要開車送他們。
有車坐,虞晚晚也沒客氣,跟着上了車。
汽車朝着虞晚晚從未去過的地方駛去、
……
老戰家。
戰父和戰母估摸着時間,從小下午兩點,就開始在村口等着了。
足足等了兩個小時,也不見虞晚晚的身影。
戰父忍不住問身邊的戰母,“是不是不來了?”
戰母:“不應該啊,咱們說的這麼嚴重,這兒媳婦再心狠,也不至於不管吧?”
旁邊的戰三姑忍不住說風涼話,“人家是城裏人呢,說不定瞧不上咱們!大哥,大嫂,要我說,這兒媳婦你們也別要了,直接讓銘城把他休了算了。
省的受氣不說,病了,傷了,讓她回來照顧,還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