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侖走着走着,突然感覺手腕被扯了一下,他疑惑地回頭望去,卻發現朱厭抱着雙臂,站在原地不動了,被昆侖索連接的他,自然也無法更進一步。
“怎麼了?”離侖疑惑道。
朱厭眼珠不錯地盯着他的眼睛:“離侖,你還有事瞞着我。”
對視了幾秒後,到底是離侖先敗下陣來。
他嘆息一聲,放軟了語氣:“不是想瞞你,我是想先確定下再告訴你的。”
他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那道安神符,妖力輕動,符咒就浮在他掌心旋轉起來。
“這符咒上,有傲因的氣息。”
早年傲因傷重瀕死時,他曾分了一部分妖力給傲因,從此傲因的妖力裏,就帶了一絲槐木之力。
他在那枚安神符上,感知到了傲因的妖力,因着其中微弱的槐木之力,能追蹤這抹妖力的去向。
傲因畢竟算他的部下,曾與衆人爲敵,他自己現在都不得信任,要每天和朱厭捆綁行動(雖然單從結果看他挺高興的),就更不想把傲因的存在暴露出來,以免有什麼陷阱對她不利,因此他本來想悄悄處理,沒想到被朱厭注意到了。
離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很重視這些人類,不想對他們有所隱瞞,但是傲因的事情,我得管。你若是爲難,我去跟他們說,讓他們把這什麼破繩子松開,以後我的所作所爲,與你無關。”
話沒說完,一個大耳刮子呼到了他後腦上。
“你這木頭真是死腦筋,認識多少年了又跟我來這套。有什麼想法從來不直接說出來,非要在那自己陰暗地想東想西,怎麼,你是苦情戲女主嗎?”
看離侖這個死樣子,朱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八年前在藥鋪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不解釋也不追問,自顧自地生氣轉身就走了,還自己腦補出什麼被拋棄的劇情,如果當年就有話直說,也不至於過了這麼些年,發生這麼多事。
離侖被打得一愣,又不能還手,微蹙着眉有點氣又有點委屈:“那怎麼辦嘛,你說怎麼辦。”
“還好本大妖早有先見之明,早讓小白兔在那女孩身上下了能夠追蹤的藥。”朱厭一臉得意地輕笑,“我有一個猜想,現在到了論證的時候了。”
在議事堂,白玖掏出一只竹筒,竹筒中養着的是尋蹤蜂,能追蹤特定的氣味。原來昨日出發前,趙遠舟偷偷把他拉到一邊,就是讓他,在今晚出現的人身上布下可供追蹤的藥物。
離侖也在趙遠舟的示意下掏出了安神符,雙指並攏,嘴脣微動念出咒語。
一縷帶着槐葉的風自他指尖流出,向着某個方向蜿蜒飛去,白玖也同時打開竹筒,一只拇指大小的黃色昆蟲自其中飛出,先是原地轉了轉,接着也朝着同樣的方向晃晃悠悠飛去。
女孩和傲因,竟是在一個地方。
朱厭手裏捻着一縷頭發把玩。
“昨天我就想說了,這女孩身上像是有傲因的氣息,本以爲是你交代了她什麼任務,想帶回來讓你確認下,沒想到還是讓她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