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姑見文修越對於救助陶桃並沒有反感,已經知道文修越這人確實如傳言一樣,是個正人君子,對此崔姑姑很滿意。
“不錯,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擺脫現在小桃的困境,
不過再此之前,我想先冒昧的問一下文侍郎幾個問題,當然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不回答,我並不強求。”
崔姑姑也是諸多顧慮,知道自己這樣說了其實就已經冒犯了文修越,但爲了陶桃,該問的她還是要問就是了。
“您請問就是,修越爲人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文修越覺得做人的準則就是如此,他從沒做過壞事,崔姑姑想問什麼,他都可以回答。
“有文侍郎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知文侍郎發妻過世後,你有沒有再娶的心思,此時又有沒有紅顏知己在側。”
崔姑姑在宮中多年,自知道了陶桃被傳的流言蜚語以後,崔姑姑就在想解決的辦法。
而文修越作爲另一個當事人,崔姑姑自然也有查過文修越的爲人,以及他的家世。
只不過有些事情浮於表面,崔姑姑不能確定,所以她才會方面來問文修越。
如果文修越給的答案讓她滿意,也許陶桃的事也會得到圓滿解決。
文修越還真沒想到崔姑姑問的問題居然是這個,怪不得崔姑姑剛才會說有冒犯的可能。
不過文修越剛才也說了,他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地方,所以文修越說道。
“修越發妻已經過世五年了,小女也已經五歲有餘。
這期間修越一直忙於政務沒有遇到心怡的女子,所以並沒有什麼紅顏知己。
至於想娶的人,自然也是沒有的。”
文修越侃侃而談,似乎已經知道了崔姑姑想說的話。
但又不敢肯定,只能等崔姑姑接着說下去。
文修越的回答,和崔姑姑調查到的異曲同工,文修越確實身邊沒有旁人。
只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兩人相依爲命。
得到了本人的證實,崔姑姑也就沒了後顧之憂,接着說道。
“我想文大人聽到我這麼問,你應該也心裏有數,知道我要問什麼了。
說起來,我知道這樣做可能對文侍郎老說有點不公平,你只是救人心切而已。
卻給你惹來這樣的麻煩。
但也希望你能理解,小桃於我來說,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
她的名節有損,而你牽連其中。這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二人喜結良緣。
這樣所有的流言都將迎刃而解,只是確實委屈了你,無端接受這莊婚事。
但你放心,我可以和你保證,我們小桃真的很好,你去吧她絕對不會喫虧。”
崔姑姑說出這麼一番話,其實也是有些艱難的。
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小丫頭,這時候確由她死乞白賴的懇請一個男人娶陶桃過門。
好似他們陶桃多麼廉價一樣,別人怎麼想崔姑姑不知道,反正她自己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文修越感覺本來提着的心,也算是塵埃落定了,剛才就在想着崔姑姑說的提議大概就是這個。
現在算是承認了,文修越只能說確實是有些爲難他了。
文修越發妻已經過世五年,兩人雖然也是媒妁之言,婚後也算相敬如賓。
只是兩人相識還是太短了,因爲發妻身體不好,在女兒出生時,她就撒手人寰了。
這麼多年文修越一直沒娶,有虧欠發妻的成分在,但最多的也是自己太忙了。
要照顧女兒不說,還要處理公務,家裏有下人,在能幫忙照顧女兒的前提下,文修越並沒有着急續娶的心思。
所以時至今日他確實還是單身一人。
不能說沒有媒人上過門。只能說還是文修越自己不願而已。
文修越之前對任何女子也確實沒有印象。
只今天崔姑姑來了,提到了陶桃,現在還提議自己可不可以娶陶桃。
文修越不得不回想,當時救人時,那叫陶桃的姑娘到底什麼樣子來着。
文修越只記得那姑娘驚慌失措,抓着他的衣袖不想被水淹沒。
最後更是因爲驚嚇而昏迷了過去,至於姑娘的模樣,也算是清秀可人的。
文修越在崔姑姑的話後,也是心思百轉,不知應該怎樣回答。
“姑姑說的這些,修越一時之間確實不知怎麼回答。
這畢竟是人生大事,說來由崔姑姑做媒,修越也是不勝歡喜才是。
但這事畢竟太突然,家中小女也未必會接受,所以能不能給修越幾日思考的時間,我會盡快回復您的。”
現在來說文修越真的不能回答崔姑姑這個問題。
這畢竟不止是一個問題,還是關於他的人生大事的抉擇,文修越不想後悔,所以還需要考慮一下。
“文侍郎所言,我自然知道,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急切。
我這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我真的將陶桃視如己出。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小桃其實也是個可憐丫頭,她自五歲進宮就一直跟着我。
她沒有爹娘,沒有親人,因爲我的嚴厲教導她才將我視爲師父和母親。
我對她不能說報以厚望,但也是盡心盡力,而小桃也是爭氣,在宮裏很多人喜歡她,也學了很多本事。
按理她到了25歲也是可以順利出宮,另覓良人的,只這次發生了意外。
說來我也是不忍的,畢竟這一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了。”
崔姑姑很是感慨的和文修越講了很多陶桃的事情。
這也是讓文修越更好的了解她的不易,以及陶桃這些年的經歷。
文修越默默聽着,似乎也對日漸模糊的小姑娘有了一個模樣。
陶桃確實不容易,小小年紀入宮爲婢,這要是他的女兒,文修越是說什麼都不忍心的。
將心比心也明白了崔姑姑的焦愁。
只文修越還是冷靜的,他要考慮的還是太多。
所以送走了崔姑姑,文修越回了書房,將崔姑姑的話想了又想,最終無奈嘆了一口氣,去了自己女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