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罌發覺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對着他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虛,總感覺自己像是個渣女。
後來又挺起腰杆。
不對,她才不是什麼渣女,怎麼能被他的眼神迷惑掉。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蛇狩的面色愈發蒼白下去,煞白的臉色看上去比剛剛血沒止住的樣子還要難看,他的手緊緊攥住,發出嘎吱的聲響。
他更在意的是沈罌是主動標記的其他雄性……
什麼雄性居然這麼快就獲得了她的心,甚至勾引她去……
蛇狩的目光逐漸變得森寒,他緊緊垂着眸,不想讓沈罌看到自己陰冷的神色,他知道沈罌是一個膽小的女孩兒。
大拇指上的戒指泛着不正常的綠光,甚至逐漸轉變爲紅色,仿佛在蠢蠢欲動,蛇狩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他不想嚇到她。
情緒波動居然這麼激烈嗎?
頭一次感受到事情脫離自己控制的感覺,不過想到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情緒因她而起,他就感覺隱隱亢奮。
蒼白的面頰居然又隱隱染上幾分紅。
可惜啊……能帶給她所有全新體驗和感受的人卻不是自己。
這可真不公平。
緩緩平復下自己的情緒,他抬起頭露出一抹自認爲溫和的笑容。
沈罌卻看着他的眼睛,驚恐的瞳孔放大:“你,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麼了?”
“你的眼睛變成了豎瞳,瞳仁是豎着的!”
仿佛被陰狠毒辣的毒蛇盯上了一樣。出於對冷血動物的恐懼,沈罌往後退了兩步。
蛇狩帶着幾分懊惱的垂下頭,再次抬起頭時已經恢復了正常,依舊是碧綠色的漂亮眼睛,像是寶石一樣。
沈罌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散,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卻意識到他的手居然是有溫度的。
“你又用了靈術?”
蛇狩沒有回答,緩緩摟住她,整個身子都散發着比普通獸人體溫高很多的,不正常的暖意,抱着有些像小火爐。
“別害怕,你看,我也可以是有溫度的。而且我作爲獸人的修養良好,從來不會亂喫人。”
他握住沈罌的手放在嘴裏咬了咬,但是牙齒並未用力,只是輕輕的磨了磨,看上去更像是在逗她玩。
被他帶着幽默的話逗笑了,沈罌恐懼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
見沈罌笑了,蛇狩放下手笑了笑:“如果要考慮獸夫的話,也考慮考慮我吧,我保證,絕對會給你一個作爲妻主美妙的體驗。”
“不對,怎麼還沒塗完藥你就站起來了!”沈罌推着他:“你快回去我繼續給你包扎,還沒有纏繃帶。”
蛇狩又順從的坐回了位置上,看着她認真的樣子不由勾了脣:“你剛剛說你的身體似乎被這裏給改造了?越來越像一個雌性了?”
沈罌點了點頭,幫他纏上紗布:“不知道我的愈合能力有沒有向這裏靠攏,我還蠻想擁有強健的體魄。”
“這個問題恐怕要嘗試才知道。不過……我可舍不得你受傷,所以說不要太在意這個問題了。”
沈罌幫他包扎好,神色有幾分恍惚:“我有些擔心,如果我真的變成了一個獸人,我要怎麼回到我的世界,我會不會再次變成異類?甚至不被人類所接納?還是說,只要我回去之後這些……”她磨了磨自己的牙齒,這時還是正常的狀態:“就又會恢復正常了。”
蛇狩沉默了片刻,對於她說的回家頭一次萌生了不舍的念頭。
他不想她回去,但是……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你。”
“沒事的。”沈罌道:“我常常會想,穿越的概率小之又小,爲什麼偏偏就是我呢……我甚至回去都要膽戰心驚……”
蛇狩的眸色漸深,低頭望着她,聲音聽不出什麼波瀾:“很討厭這裏嗎?”
“不是討厭,只是有些恐懼,畢竟作爲異類一樣時刻都要擔憂會不會被綁到科研所,如果那麼糟糕的事情真的發生的話,我又要怎麼辦呢……”
她的聲音透出幾分無助。
“別怕。”蛇狩輕輕抱住她,嘆了一口氣,愛憐的撫摸着她的頭發:“真是像只兔子一樣,膽子這麼小容易擔驚受怕,我會保護你的。”
沈罌不敢置信的從他懷裏抬頭:“……你說什麼?”
他俯身吻在她的脣角,語氣透着堅定:“我說我會保護你的。除了爲蛇族復仇之外,我的人生又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保護你,一直保護你……”
聽到他的話,沈罌忽然有些心安,或許是知道他的實力,她真的心安許多:“無論出了什麼事情,你都會保護我嗎?”
她又不確定的問了一遍。
蛇狩輕聲笑了笑,他將她摟進懷裏,瘦削有力的腰肢抵着身後的辦公桌。
他看向她的眼睛早已沒有最初的興味和打趣,只留下了一片赤誠:“是啊,我會保護你,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你平平安安的,不過……”
他話鋒一轉,讓沈罌驚慌的抬起眼眸。
蛇狩緩緩湊近她,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上:“條件就是,無論那幫骯髒的喜歡花言巧語的蠢雄性離你多近,你都要最喜歡我才對啊……”
沈罌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在生命面前,這實在不算什麼大問題,於是緩緩點了點頭。
蛇狩脣角露出一抹笑容,捧住她的臉頰,將自己蒼白但柔軟的嘴脣送了上去。
*
莉莉正不耐煩的看着醫官給賴安治療,忽然見原本躺在病牀上的賴安忽然嚶嚀一聲,面色發紅。
莉莉嚇了一跳,臉上也多出幾分紅,她怒道:“你在鬼叫什麼,心髒病發作了還能亂叫?”
賴安沒有理會她,捂着自己忽然變得很快的心髒,還有嘴脣上隱隱約約傳來的柔軟,臉色十分復雜。
“該死,又是他……”
他低聲罵道。
莉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當他是在罵自己:“你這個該死的奴才!我好心好意找人給你治療,你居然還說我該死!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