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化成了水，地上溼漉漉的。

庭院裏的小池子是她養的魚，霍靳年走上臺階，一眼就看到了長得像貓一樣的食盒。

小池做了處理，水不會結冰，男人的視線落在水面上。

水面平靜，除了下面遊得很慢的魚，水面上還飄了一兩條翻着肚皮的死魚。

霍靳年小時候很少看見沈清梨，沈徹總說他壞話，沈清梨每次看到他都有些害怕。

後來霍安寧出生後，兩個女孩子總能玩到一起。

在院子裏撲蝴蝶的時候不小心踩死了一只，她們會把它埋起來，再挖個小土包，霍靳年出來找人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眼睛都哭的紅紅的。

沈徹就嚇唬小孩兒，晚上蝴蝶要變成蝴蝶怪獸出來咬她們，把兩只嚇得抱在一起。

看到霍靳年時像是看到了救星，撲到他懷裏，那時候小，一個不穩，被撲倒了。

思緒回籠，霍靳年輕輕勾起脣。

…

沈清梨洗完澡護完膚，又去書房找人，他已經不在裏面了，透過玻璃窗看到他在庭院裏。

這個時候化雪了，這麼冷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家居服。

沈清梨抱着一件厚外套，出了書房門。

推開後面的門，穿過庭院走上臺階。

“霍靳年？你去那裏幹什麼？”

霍靳年聽到聲音猛的回頭，此時他正站在池子裏，手裏拿着撈出來的死魚。

“快上來。”沈清梨蹙着眉，語氣有些嚴肅，“今天多冷你不知道嗎？”

霍靳年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好。”

她好兇啊，在他過去23年的記憶裏，沈清梨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沈徹身邊，連大聲說話都少有。

等他爬上岸，沈清梨將厚外套給他披上，“你下去幹什麼？”

“我……”

她看到他緊攥着的手，“我看看。”

說着就要伸手，霍靳年躲開她的手，“很冷，給你看就是了。”

他攤開掌心，裏面躺着幾條魚，沒了生息一動不動。

沈清梨愣住了，結婚後她剛搬進來的時候，這池魚就有了，她一天三頓都在丟魚食，有時候一天喂完了雲姨才告訴她已經喂過了。

好幾次都是，但是似乎沒什麼影響，她以爲是喂的不夠，每次就喂許多。

記得那些魚被她喂的很肥，但是後來又莫名其妙瘦下來了。

視線落在霍靳年有些局促的臉上，男人的衣服都溼了，貼在身上，有些狼狽，垂眸有些緊張的看着她。

沈清梨的鼻子倏地有些酸，拉着他的手，“先進去。”

霍靳年任由她拉着往回走，他剛才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心疼，還有悲傷。

她在悲傷什麼？

霍靳年被她推到浴室，脫了溼掉的衣服，他沒有親密的記憶，紅着臉，一雙手不知道往哪放，在光裸的身前要遮不遮的。

無意間透過鏡子裏看到了自己健碩的身材，寬肩窄腰，腹肌分明，人魚線性感，他有了底氣稍稍挺直了脊背。

沈清梨在浴缸裏放了熱水，“你先泡一泡，我去給你泡點感冒藥。”

她一眼都沒看他就出了浴室。

霍靳年竟然升起了一絲詭異的失落，他提步邁進了浴缸，被熱水籠罩着全身，浴室裏的味道跟臥室的很像，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