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煙軟綿綿地被推進了病房裏,此時的她因爲剛剛經歷過生產所注射的麻藥以及生孩子時耗費的巨大體力而仍舊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之中。那個新生命——孩子,則被護士小心翼翼地抱走,送去了嬰兒房以便進行細致的觀察。
葉晚情靜靜地佇立在病房門口,目光緊緊鎖定着商寒臣的一舉一動。只見他全神貫注地守在病牀邊,對時雲煙關懷備至、體貼入微。葉晚情暗自點了點頭,心中暗想道:這商寒臣的表現還算不錯嘛!起碼不像其他那些不靠譜的男人一樣,只顧着低頭玩手機,完全不顧及產婦的感受。想到這裏,她不禁感到一絲欣慰。
接着,葉晚情將視線轉向了站在一旁的陶宴宛。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陌生女子後,面色不善地開口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陶宴宛心裏很清楚,自家主子的祕密恐怕是難以再繼續隱瞞下去了。而且她也深知葉晚情接下來必然會追問一些關鍵問題,但這些問題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代替主子回答的。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地回應道:“葉小姐您好,我叫陶宴宛,我的名字乃是取自大書法家顏真卿的詩句‘詩書宛似陪康樂,少長還同宴永和’。不過關於您想要詢問的那些事情,實在抱歉,恕我無法替我家主子向您透露。”
陶宴宛平日裏與熟悉之人相處時總是流露出一副天真爛漫、稚氣未脫的模樣,然而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卻突然變得格外嚴肅認真起來,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聽到陶宴宛的回答,葉晚情不由得心生疑惑,她皺起眉頭,滿臉不解地追問道:“哦?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姓葉的呢?”此刻的她臉上寫滿了迷茫與不知所措,似乎對於陶宴宛知曉自己姓氏這件事感到十分詫異。
在 A 國,葉家雖說無法與聲名顯赫的商家和時家相提並論,但也絕對稱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而且,在此前,我還曾有幸與時下葉家那位年輕有爲的二公子有過一面之緣。誰能想到呢,這小子年紀輕輕便遠赴 C 國,竟將這片土地視作不受法律約束的法外之地,行事作風可謂囂張跋扈至極!
盡管葉晚情乃是我家主子的閨中密友,可即便如此,這並不意味着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能夠在 C 國肆意妄爲,尤其是在面對我家主子的時候,竟敢憑借其 A 國葉家二少爺的尊貴身份,口出狂言,絲毫不懂得尊重他人。
就在這時,商寒臣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驟然響起:“秦洲,快去購置幾份午餐回來。難道你沒有看到葉小姐和陶小姐在醫院裏忙碌奔波了這麼長時間嗎?再者說,難不成你希望太太蘇醒過來之後餓着肚子嗎?”話音未落,守在病房門外的秦洲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如同觸電一般,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拔腿朝醫院大門飛奔而去,準備購買午餐。
聽到商寒臣的吩咐後,陶宴宛趕忙回應道:“商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小姐’這個稱呼我可是萬萬擔當不起啊。我只是您太太的一名小小助理而已,您直接喚我陶助理便可。另外,太太此次生產十分順利,屬於順產。通常情況下,產婦在分娩後的一至兩個小時內,最好先食用一些清淡易消化的流食。”話剛說完,陶宴宛便如一陣風似的小跑着去追趕已經先行一步的秦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