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一天的工作量,回到安全屋的降谷零如往常一樣清理電腦中郵箱遞來的信件。
而觸及到屏幕中一封短訊的發送落款數字時,降谷零停下按動鼠標的指尖,他迅速瀏覽着信息的內容,大量的數字與無意義的亂碼字母在他眼底化爲一段簡潔話語:
“FBI入駐米花,事態面見詳解。”
爲了防止組織截獲信息露出破綻,降谷零給諸伏景光聯系的號碼原本是他手底下養的情報販子的其中一個,有什麼突發事件可以通過這種不被懷疑的方式進行交流。
而這次的簡訊與以往的平安不同,字眼內無疑透露着焦急,令降谷零眼眸一凝。
索性他在赤井秀一的死訊傳至整個組織後,就向在米花的貝爾摩德刺探過這件事的真實性,以此表達對那個男人死亡不信任,這次正好借“懷疑赤井秀一沒死”理由回去。
拿起電話簿,降谷零撥通提前布置的偵探社的電話,在得到準確回復後,他開始着手以一個偵探僞裝身份回到米花。
推開清掃完畢的偵探社,降谷零將掛牌放在門外後,投身於濃重的夜色。
繞開遠路,避開監控步入樓梯,降谷零輕輕敲響那扇門,開啓的門中,池故淵眼眸微掃,問道:
“廣告上的偵探?”
“是的,女士。”
降谷零笑了笑,在說完表面話後,他用餘光瞥了眼樓道內,在確定無人跟隨的同時進入屋內。
隨着門的關閉,降谷零緊繃的身體也逐步松弛,他望向眼前的諸伏景光,直接切入主題道:
“發生什麼事了?”
“赤井秀一還活着。”諸伏景光挑出重點,在無聲嘆息後,他神色不太好道:
“而他假死的布局者,是FBI與一個過於早慧的孩子。”
“這羣FBI已經牽扯到了普通平民嗎?”聽到這裏,降谷零面若冰霜,眉間緊鎖,冷笑道:
“還真是喜歡在別人家中指手畫腳。”
“嗯……那孩子也算不上普通人吧。”一旁聽着兩人對話的池故淵捕捉到關鍵詞,半躺在沙發上的她眼眸略移,轉至降谷零的臉上,出聲補充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次的‘假死’計劃應該會有他雙親的參與,你可以試着調一下那天爆炸案的卷宗,看上面的死者是否是名爲赤井秀一的男人,如果是,那多半是他那兩位有影響力的雙親動用了一些‘力量’。”
聽完這段話,降谷零被FBI激起的厭惡感也被眼前的事情衝淡,重新冷靜思考的他很快就意識到問題,問出關鍵道:
“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工藤新一。”回答他的是旁邊的諸伏景光,他應時解釋道:
“他現在化名爲柯南,他的父親是警視廳長期的顧問,本職是推理小說家的工藤優作,而他的母親是擁有很大影響力的國際明星。在前段時間,那孩子因接觸到組織的事情,被灌下藥物,身體縮小至孩童模樣,在這之後他對於組織的事情很是執着。”
聽完諸伏景光的講述後,降谷零眼眸眯起,深知幼馴染性格的他,從其詳細的介紹中覺察到不對勁,道:
“那孩子是不是之前還有什麼事情?”
“有很多。”
發聲的是沙發上的池故淵,她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示意降谷零靠近,並翻找出那張柯南“飆滑板”的照片遞給他。
在看到那張在鐵欄杆上用滑板“飛騰”的男孩時,降谷零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卡住,就在他剛低下頭想問池故淵時,後者已經開口。
只見她左手撐着下頜,池故淵邊回憶邊繼續陳述道:
“這孩子的滑板技術之前萩原和松田見過,具體的你可以下次遇到他們的時候問一問。至於是怎麼引起我們注意的,大概可以從那天我們去看房子說起。”
“那孩子很聰明,但也因爲他這份聰明,可能是出於偵探直覺,他對於我的身份很好奇,會過來不停試探。”諸伏景光及時接話,並在降谷零蹙眉前接着道:
“幸好,這件事及時被故淵和早川截斷,也沒有引起太大後果。”
“截斷?是用什麼方式……借警視廳的手?”降谷零從腦中細數兩人能採用的方式,並很快的想到警視廳這個道路,對池故淵問道:
“是用警視廳的身份作爲景的掩護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這次回來順便將景的身份彔入,防止穿幫。
“只是常規的嚇人而已,沒有到達警視廳的那一步。”池故淵一眼看出降谷零的想法,未免他做出多餘的布置,她開口道:
“至於那孩子怎麼想,是他的事情,能夠讓他止步於此不是很好嗎?”
說完,池故淵微微偏過頭,黑色的眼眸在燈光中宛若漩渦般深邃,語氣舉重若輕,這件棘手的事於她而言好似拂開一抹灰般簡單。
體會到池故淵言語中的暗示,降谷零神情微怔,心底驚訝的同時但很快又眼眸一暗。
多年披着波本性格的他也悄然被外表的假面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一些性格行爲,不再拘泥於形式,降谷零面露思索,點頭附和道:
“能讓那孩子遠離危險,不探索景的身份,具體方式也不用那麼重要。”
甚至,他也可以嘗試一下,遠比那孩子被FBI推至前方,承擔過高的風險與危險要好。
【宿主,你剛才那段話是什麼幕後boss發言啊。】系統掃描着降谷零剛才波動的情緒,道:
【你看,你把降谷零都嚇成這樣了?】
〖……你是看不起降谷零,還是看不起我?〗
看了眼趁這個難得機會繼續交流情報的兩人,聽了一會,池故淵不感興趣的轉過臉,不再參與接下來的事情,道:
〖旁人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一個人親眼見到爲真,降谷零亦是如此,在未知旁人真面目時,對於一個普通人,他眼中的平民,總是會不自覺地輕視,納入保護的範圍,那還不如讓他再真切感受一次。〗
而且,驚懼恫嚇向來讓人記憶深刻。
身體後仰,枕在沙發柔軟的扶手上,池故淵望着天花板上因凸起的反光燈槽而縱橫交錯的光影,無形的棋盤從眼眸間定下,化爲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跡,映出談話兩人的身影。
你看,降谷零這不是學的很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