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沒想到這個問題會拋到她身上,她愣了一下,放下茶盞,誠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如果您算出來的結果跟之前無差,那麼不好的結局至少現在不會發生,因爲現在我們彼此相愛。”
“我不知道不好結局的轉折點是不是車禍,如果是,那現在應該不會有其他原因再分開我們了。”
那人笑了幾聲,轉頭對着霍靳年說道,“答案擺在你面前,我再算還有什麼意義?”
霍靳年心下一動,轉頭看她,目光柔軟,握着她的手起身,“我們走吧。”
那人放下手裏的茶盞,“不敘敘舊?”
“沒什麼好敘的。”霍靳年幫沈清梨戴上帽子和耳套,看着她穿上衣服,他微微彎腰將拉鏈一直拉到她的下巴,“想知道的答案我已經聽到了。”
說着,拉着沈清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外面天寒地凍和裏面仿佛是兩個人世界一樣,饒是一點風都吹不進來,沈清梨還是縮了縮脖子。
霍靳年微微彎腰,單手抱起她。
沈清梨一個不注意身體就騰空了,她驚呼一聲,嚇得抱住男人的脖子。
“抱穩了。”
話一落,霍靳年很快就下了臺階,闊步朝車邊走去,拉開車門把人放了進去,摘了她的帽子和耳套丟到後座,面前的人眼睛裏好像有萬千星辰,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
他的手冰涼一片,沈清梨一碰,他就躲開了,“先上車。”
霍靳年以爲她冷,關上了車門卻在轉身時看到了一道身影,站在銀杏樹下。
兩個人相對而立,良久,霍靳年收回視線,繞到了駕駛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沈清梨已經脫掉了厚重的外套丟在了後座。
霍靳年剛扣上安全帶她就湊過來了,“怎麼了?”
沈清梨抓着他的手,“幫你暖一下。”
霍靳年想捏她的臉,但是忍住了。
“讓我抱會兒就暖和了。”
沈清梨抬起臉,“給你抱。”
霍靳年湊過去,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滿足的喟嘆一聲,心裏某個缺失的角落好像突然被塞得滿滿的,“老婆,我覺得被你愛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
“你最近好喜歡撒嬌。”沈清梨幫他暖手,“像咧咧一樣。”
“這樣嗎?”他在她臉上不停地蹭。
沈清梨被蹭的直往後靠,“好癢,哈哈哈哈。”
…
門口再次傳來腳步聲,空了的茶盞再次被加滿。
“你來晚了。”
景燁徑直走過去坐下,“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那人將茶杯推了過去,“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景燁將茶一飲而盡,“真是不甘心。”
那人又給他添了茶,“我早就說過,你強行介入他們,最後還是會搶出個天人永隔的結局來。”
“你……”
“怎麼?”那人抬眼看他,“你還要燒一次南臺寺?”
景燁冷笑一聲,“他現在本來就對我敵意頗深,我再一把火,他絕對不會留情面,也不知道你跟我到底誰才是他的弟弟。”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從裏屋出來一個人,全身上下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手上的燒傷觸目驚心,視線似乎在景燁那裏停住,腳步頓了一下,便朝裏屋去了。
“他怎麼還在這裏?”
“他沒有地方可去了。”
景燁收回視線。
那人輕嗤一聲,“執念太深,如果不是你開了個口子,他不會這樣。”
“我只是提了一嘴,我又沒有逼着他,再說。”景燁毫不在意的聳肩,“我現在沒什麼權利,霍靳年說趕我出去就趕出去了,他也完全可以拒絕我。”
那人抬起頭,語氣泛着冷,“錦州失守,無辜的是百姓,他不過是千千萬萬家破人亡的百姓的縮影,可笑的是恨都恨錯了人,景燁,你難道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嗎?”
景燁輕嗤一聲,“你看,現在隨便是誰都能指責我,我倒真想把你這南臺寺燒個幹淨。”
說完他起身。
“你就這麼走了?”
“我在這裏能待的下去嗎?走了。”景燁頭也不回給他搖了搖手,“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