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度?誰才是這家的主人,翟曉慧你別太過分了!”
翟家城原本正心生一絲對妹妹翟曉敏的懷念,卻被翟曉慧提高音量的命令激怒,壓抑已久的不滿瞬間爆發。
“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深更半夜回家,還大聲嚷嚷,讓我像個老太婆一樣閉着眼睛聽你匯報,臉上盡是嫌棄的表情,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翟曉慧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被翟家城突如其來的咆哮嚇得直起腰,難以置信地望着他,“你發什麼神經,瘋了嗎?”
翟家城的怒火因她這番毫不客氣的話語而更加旺盛,“發神經?瘋了嗎?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這像一個女兒對父親該有的語氣嗎?別以爲有了靠山就可以肆無忌憚,我告訴你,如果離開了翟家的支持,單憑你自己的力量,別人真的會給你面子嗎?”
對於這類指責,翟曉慧不屑一顧,連回應的興趣都沒有,起身準備去洗漱,明日還有許多事務等待她處理。
“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
夜深人靜,由於翟曉慧的突然歸來,家中的僕人們紛紛起牀,準備隨時爲大小姐提供服務。
爭吵聲傳入他們的耳中,無人敢上前勸阻,只默默堅守崗位,耳朵豎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在這豪門之中,生活或許並不比普通人家輕松多少,同樣充滿了瑣碎與煩惱。
翟曉慧被連續的爭吵惹惱,猛然回頭,“還有什麼好說的?若你有能力,翟家怎會走到破產的邊緣?我又何須向江俊楷求助,何必屈尊與汪清潤交往?如今的資源都是我努力爭取回來的,翟家之所以能夠避免破產的命運,全賴我的努力,你還想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此時,身着高檔真絲睡衣的翟夫人扶着樓梯欄杆緩緩走下,臉上帶着幾分驚慌,“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事實上,當翟家城下樓時,翟夫人就已經醒來,但她假裝熟睡並未下樓。
最近手頭緊,連買新的化妝品和包包的錢都沒有,這一切皆因翟曉慧將家中的資金拿走所致。
即便如此,她心中明白,翟家仍然依賴着翟曉慧,因此對於這次爭執感到困惑——既然已經獲得了投資,爲何還會產生這樣的矛盾?
然而,她的勸解並未得到任何人的響應,翟家城早已不再重視她,認爲她年老色衰,且生下了令他感到憋屈的翟曉慧。
翟家城冷笑着回應翟曉慧,“你也有臉提江家?你所作所爲的那些骯髒勾當,你以爲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曉敏怎麼會爲江家背負三年的愧疚?翟家之所以沒有破產,全是因爲曉敏的努力。”
“翟家城,你胡說什麼,那個人已經死去多年,你還提他,真是晦氣!”
翟夫人聽到這裏,反應比翟曉慧更爲激烈。
提到翟曉敏,必然讓她回想起那段不堪的歷史,那時的她曾遭受無數人的嘲笑與非議。
盡管後來風波平息,但翟曉敏的存在始終是她心中的痛處,仿佛是在不斷地提醒她曾經的失敗與羞辱。
翟曉慧被他的話氣得笑了出來:“現在說這些?當初那人還在的時候,你又去哪兒了?那時你怎麼不展現一下慈父的關懷呢?翟家城,我要告訴你,如今的翟家我說了算。如果你有能耐,就把我從翟家趕出去,自己撐起這個家,撐起公司。至於領航者的投資和與江家的合作,我全都拒絕好了!”
她直接叫出了翟家城的名字,毫不留情面。
翟家城聽後,臉色一沉,抬手朝她走去。
翟曉慧迎着他的目光,堅定地說完所有的話。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他已經站在她的面前,只是舉起的手懸在空中,最終沒有落下,而是緩緩放下。
作爲商人,他本能地知道,若真打了翟曉慧,她或許真的會做出所說之事。
盡管如此,他的不甘仍清晰地寫在臉上。
“沒事了?沒事就去休息吧!”翟曉慧輕蔑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沒有回頭。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都這時候了,你還想着那賤人?”翟夫人這時不合時宜地插嘴道。
“啪”的一聲響,翟家城的手掌重重落在翟夫人的臉上,心中的怒火得以宣泄。
“賤人?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做了這麼多壞事,不怕有報應嗎?”他怒斥道。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翟家城,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被打的翟夫人拉扯着他的衣裳,哭鬧不止,大廳裏頓時亂作一團。
“老爺,夫人,小姐說,如果兩位覺得在家裏不自在,她可以安排二位去酒店休息。”管家適時插話,顯然是要將二人請出家門。
二人互視一眼,帶着滿腔怨恨轉身走上樓,但他們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是各自找了一間客房休息。
他們不願在這個年紀,深夜外出住酒店,這太丟臉了,只能將對彼此的不滿暫時壓下。
這一場風波過後,翟家城第二天醒來已有些晚。
得知翟曉慧已經前往公司,他憤怒地咒罵了一句:“可惡!”連早餐都沒喫便匆忙趕往公司。
翟曉慧顯然有意繞過他,直接與對方洽談,他心想,不論私下關系如何,翟氏集團的總裁依舊是自己。
當他到達會議室時,看到的場景並非預料中的緊張氣氛,反而是一片和諧的交談景象。
代衛與翟曉慧談笑風生,正在回憶過去的時光。
“你一直跟在潤哥身邊?”翟曉慧隨意問道。
她之前在汪清潤身邊時未曾見過此人,難道是她離開後汪清潤新提拔的?
考慮到她此次在敦克停留時間不長,汪清潤與廖家的紛爭也頗爲激烈,她幾乎不認識他身邊的人。
鑑於領航者先前積極尋求合作的態度,汪清潤對這次合作應該非常重視,派出的應該是他的親信。
“我一直都在國內!”代衛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國內?
他是何時來的?
目的何在?
爲了她?
這不可能,她心裏清楚,汪清潤不會爲她做這樣的事情。
那麼他來此的目的何在?
翟曉慧心中警覺愈發強烈。
“國內?難道潤哥以前在國內也有業務?”她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