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裏美子惡狠狠的盯着一羣人:“我們已經說過了,晚上十二點之後不能離開房間!爲什麼你們不聽?快點滾回去!”
“你老公已經死了!我們是警察!總得讓我們看看他的情況吧?”秋月皺眉,她感覺這個女人的行爲有些瘋癲,人都死了,她卻還在說什麼規矩?這是說那些死規矩的時候嗎?
“晚上還在這裏遊蕩的人會遭到報應的!你們會比健仁死的還慘!”她此刻披頭散發,仿佛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
本就很害怕的孩子們更是嚇得縮成一團,他們下意識拉了一把柯南的衣領,拽的他一個趔趄。
“反正我們已經在房間外面了,隨你怎麼說,但是我們不可能只讓你和屍體共處一室!你不能破壞案發現場!”秋月控制住她拼命推人的手,也不願意讓步分毫。
月見裏美子看着這羣人,忽然開始大笑起來:“就算我讓你們進來,你們又能幹什麼?我老公他是被狼神殺死的!正好狼神還會回來這個 地方,有你們給我作伴,我也不怕死了!哈哈哈... ...”
阿笠博士、毛利蘭和遠山和葉帶着孩子們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其他人小心翼翼的緩緩靠近了躺在牀上的死者。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放大,脖子上缺失了一大塊肉,連帶着骨頭消失的無影無蹤。
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張牀,剛才還吵鬧着的月見裏美子現在沉默的站在離牀不遠的地方,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月見裏健仁,不知道在想什麼。
“死亡時間大約在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間,這個傷口... ...看起來像是被什麼野獸撕咬,這個動物的嘴不短,剛才還聽到了狼嚎聲,會不會是狼?”
安室透湊近了仔細觀察:“不過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其它傷口了。”
他低頭看,地上有一些零星的血點一直蔓延到陽臺的門口消失不見。
陽臺的紙門破了一個大洞,四周還沾染了一些已經微微發黑的血液。
看紙的朝向,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從外面闖進來的樣子。
“安室先生懂得真多啊!”脅田兼則站在他身後。
“是嗎?”安室透看向協田兼則:“作爲毛利小五郎老師的弟子,會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協田兼則沒在說話。
秋月看着牀上的屍體,皺起了眉:“真是奇了怪了,狼這種動物,又不會飛,先不說它是怎麼跳上來三樓,死者身上只有一個傷口,而且同房間的美子夫人卻沒有任何一點傷害,這合理嗎?”
“顯然是不合理的,除非狼能精準的知道自己要喫的人是誰。”松田陣平似笑非笑的掃過月見裏美子。
說來這家人也是奇怪,自己的兒子或者說哥哥死了,沒一個人出來看一眼的,可他們晚上喫飯的時候又表現的異常和睦,兄友弟恭,妯娌和睦。
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
“報警了嗎?小蘭?”秋月回頭看向毛利蘭。
她點了點頭:“已經報警了。”
——————
諸伏高明靜靜地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說完事情的經過。
他一只手撐着下巴,輕垂眼眸,低頭沉思。
“這樣啊,除了你們只有他們夫妻兩人嗎?”諸伏高明抬起頭,看向在場的衆人。
秋月搖了搖頭:“並不是,還有死者的父親,加上弟弟妹妹和他們的配偶,一共七人,還有一個管家。”
諸伏高明有些詫異:“出事這麼久,我們過來都用了一個多小時,其他人完全沒出來過?”
“沒有,”松田陣平有些 一言難盡的搖了搖頭:“他們家有些奇怪的規矩,午夜十二點,鍾聲響過之後,不允許所有人出門。”
“太陽落山之後不能出現在院子裏。”
“只有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可以離開宅子。”
“是因爲山裏晚上有野獸嗎?”
“不知道,”秋月搖了搖頭:“死者的妻子已經很久沒說話了,不過我記得她提到過一個什麼‘狼神’,也許這裏的規矩就和這個有關吧。”
“不過... ...”毛利小五郎皺眉說:“美子夫人現在是完全不樂意和人交流了,我們剛才也問過一些話,她完全不搭理我們。”
衆人視線跟着毛利小五郎看過去,她剛才被警員扶着坐在了沙發上。
那身沾滿了血的衣服她依舊沒有脫下來,此時,上面的血液已經發黑變硬,月見裏美子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衆人,嘴中發出怪笑後又低着頭不說話了。
毛利蘭他們都認爲美子夫人大概是受刺激已經瘋了,還想陪着她說說話,還有其中一位女警察,他們無一例外,全部被月見裏美子罵走了。
“得讓其他人聚集在一起,”諸伏高明看着已經完全無法交流的月見裏美子嘆了口氣。
“秋月,麻煩你和我的同事先幫夫人換一下衣服吧,我們在一樓的會客室等你們。”
——————
警察們勸說了半天,所有人才聚集在一起。
等所有人都坐在會客廳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天空的顏色從深藍色逐漸變淺,羣山之外的天邊似乎已經能透出來一點金光,在那一片黑暗中格外顯眼。
衆人臉上都露出疲憊。
月見裏明華眼神冷冷的看向諸伏景光:“所以呢?你們查出來什麼了嗎?”
諸伏高明不急不躁,面對對方不太好的語氣,他點點頭 :“有一點庸無質疑,死者月見裏健仁先生一定是死於他殺。”
他銳利的視線掃過幾人:“接下來,要問問各位案發時間都在哪裏,在做什麼?”
月見裏明華微微皺眉:“我通常十點就已經休息了,這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我睡着了,”月見裏美子低着頭,但是她抬起了眼直直的看着諸伏高明:“我通常會睡的很死,就是發生地震也醒不過來。”
“我做了個夢,”她歪着頭,嘴角緩緩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我夢見發生了海嘯。”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窗外,太陽已經快出來了,天空被渲染成金色,丁達爾效應穿透雲海,她愣愣的看着窗外,仿佛在回憶什麼。
“我夢見所有人都被海嘯淹沒了,包括我的孩子,我被嚇醒了,醒來感覺身上溼噠噠的,鼻尖還有濃重的血腥味,我嚇了一跳,把燈打開後,才發現健仁已經死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瘋狂的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