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緒見證李萊德,不,白銀之王奴役整條盜神道的人給他賣命,
不過陳緒自問如果給他這個機會他也會這麼做的。
白銀之王因爲是竊取的道果成神,所以他並不完整,他想要更進一步,他寄託向了虛無縹緲的信仰,
在他的壓迫下,盜神道成了卑鄙的代表詞,都需向他獻上忠誠,
然後白銀之王就一直待在盜道古藏,通過盜道古藏加上他自身的途徑【偷生】來不斷延長生命,
陳緒只能看着,一年又一年,
直到有一天,白銀之王走出盜道古藏,佔據了一座界域,可好景不長,沒多久界域叛亂,白銀之王雖然輕松平息了叛亂,
卻間接死在了他親手激活的滅世災厄手上。
陳緒用白銀之王的視角,能完整的體會白銀之王的感覺,包括……死亡!
陳緒仿佛在處於一片黑暗的空間,沒有任何感覺,就連意識也再被不斷的擠壓撕裂,耳畔還能聽到白銀之王死前災厄的狂笑。
在他感覺自己意識即將徹底消失的時候,他忍不住閉上了雙眼迎接自己的死亡,
心中卻不禁在想李萊德死的時候心裏會在想什麼呢?
是後悔嗎?不,那樣的狂徒只會恨自己下手不夠早,
但是爲什麼他享受的時候他不能感同身受,死的時候要這樣體驗啊!
隨着意識到消散,陳緒猛然睜開眼,坐了起來。
看着眼前純白色的天花板和空氣中難聞的消毒水味,好像不是他昨天睡的地方,
難道他又進入下一個記憶了?
可這就是他的身體啊,這地方好像有點眼熟,像是一個醫務室,那他躺的是病牀?
向周邊看去一個人也沒有,想起身卻感覺腿被什麼東西壓着,向着腿的方向看去,看見司小南坐着個小板凳趴在病牀邊,頭正好枕在他的腿上,
雖然搞不清狀況,但看司小南好像很累的樣子他可舍不得叫醒,在避免驚動司小南的情況下,又恢復了躺着的狀態,
心裏想着司小南幹什麼了這麼累,他坐起來那麼大動靜都沒吵醒,
那他是不是可以偷偷站起來啊。
陳緒小心翼翼的移開腿,見司小南沒有醒這才放下心來,急忙下牀,但看司小南這麼趴着也不是這回事,
他盡量用最小的動靜把司小南攔腰抱起,抱着着懷裏柔若無骨的少女,此刻他覺得自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般。
可惜,終究不是他的。
將少女平放到牀上,蓋上被子,陳緒才放下心。
靜靜的坐在少女身側,整理自己的收獲。
他對接下來的扮演有思路了,那就是……不扮演,老老實實殺神祕吧。
那玩意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天下公敵的路子,他可不想因爲一個扮演被全世界追殺,
況且那樣的話,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吧。
明明陳緒在不清楚斬神劇情的時候還清晰的記得司小南是詭計之神代理人,可現在重新記憶一遍原著之後,他反而忘卻了這一點,
可能在潛意識裏,他還是更希望司小南只是那個可愛善良還帶點腹黑的少女吧,而不是最後那個代我回家的可憐人,
看着司小南躺在牀上,那即便在睡夢中也流露出幾分擔憂的表情,他不由得懷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總不可能是他一覺睡了幾天幾夜吧。
陳緒只是看着司小南,就那麼看着,如果她永遠是他的該多好,
可惜了,他不配,
門外傳來陳牧野的聲音,以及一羣人的腳步聲。
“小南,休息一下吧,韓醫生來了。”
“嗯?這一個小姑娘怎麼起名叫陳緒啊。”最先進來的白大褂醫生看着病牀上躺着的人,陷入了疑惑,
他記得葉司令找他來的時候說陳緒是個男的啊,難不成這小子是長得女性化了一點,但也不至於扎個丸子頭啊,
還是他的病就是變成女的了,他只是一個擁有治療禁墟的醫生啊,不會做這種反人類的手術啊,
而且這玩意只有男變女吧,怎麼可能把女的變成男的,
韓醫生在心中不斷的做抗爭對着門外的人說,“陳隊長,這我治不了,這是絕症啊,你另請高明吧。”
“啊?”
“啊?”
陳緒站起身一臉驚恐的看向韓醫生,司小南不就是累到睡着嗎,怎麼成絕症了,不該啊,司小南不是活到洛基後面嗎,
他的出現是引發了一點蝴蝶效應,但也不至於改這麼大吧。
“哥,你死的好慘啊。”林七夜從醫務室外衝了進來,徑直跑到病牀邊上哭泣,
他這個哥啊咋走的這麼早啊,他回去怎麼跟他姨媽交代啊,而且陳緒遺產也還沒說給他啊,雖然估計也沒多少,
看着在牀邊哭喪的林七夜,陳緒覺得自己拳頭有些硬了,咒老子死也就算了,
還特麼離司小南那麼近,他想幹什麼!
“小七啊小七,你打小就愛佔別人便宜我就不說了,我也知道你瞎了十年眼神不太好,但你特麼能不能看清牀上躺的是誰!”
林七夜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的抬起頭,陳緒在病牀另一邊站的好好的,那躺着的是誰,小南姐啊,那沒事了。
怪不得陳緒語氣這麼激動。
“這孩子還年輕,怎麼會沒救呢?”陳牧野領着136小隊衆人走進來對着韓醫生勸道,
他冒着被他老婆打死的風險,求了他老婆半天,才把這小子以養子的身份上了他家戶口本,這才幾天,他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陳緒不是站在那裏好好的,還有力氣打七夜嗎?”
幾人中最爲冷靜的冷軒看着將林七夜拖到牆角打的陳緒陷入了思考,
這也算是絕症嗎?
狂躁症?
“嗯?”衆人順着冷軒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陳緒後便看回了韓醫生,“你管這叫絕症?”
趙空城湊到陳牧野耳邊悄悄的說:“老陳,你確定這個不是庸醫或者間諜嗎?”
“不可能吧,這可是葉司令找來的。”陳牧野嘴上說的相信,可那不確定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躺在病牀上那個不是陳緒?”韓醫生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好吵啊,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帶着些起牀氣和迷茫的少女聲從病牀上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