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來了,還吵!" 伴隨着陶宴書洪亮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他快步走到時雲煙身前,如同古時忠心的侍衛一般,爲其開闢出一條道路。此言一出,原本猶如菜市場般喧鬧嘈雜的會議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會議廳內的所有股東們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紛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坐好身子。他們的目光如同一道道聚光燈,齊刷刷地投射到那道逐漸走近的白色身影之上。只見時雲煙步伐輕盈而堅定,每一步都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當她踏入會議廳的那一刻,先是優雅地將身上那件精致的駱駝色大衣脫下,然後隨手遞給緊跟其後的陶宴書。緊接着,她目不斜視,徑直朝着主位走去,一舉一動都彰顯着強大的氣場和自信。
時雲煙穩穩地坐在那張象徵着權力與地位的會議桌前,微微抬起頭,美眸輕掃了一圈屋內的衆人。她的眼神清冷而犀利,讓人不敢與之對視。這時,陶宴書適時地將一臺筆記本電腦恭敬地遞到時雲煙面前,她面無表情地伸手接過,輕輕地將電腦放置在會議桌上。
沉默片刻後,終於響起了她那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慄的嗓音:“我還以爲我回一趟 A 國,各位就已經把我當作死人給遺忘了呢。”
話音未落,整個會議廳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然而,時雲煙似乎並未打算就此罷休,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笑,繼續說道:“怎麼?難道我們這位張總昨夜是喝酒喝得太多,以至於現在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嗎?連今天開會之時都能把規矩忘的一幹二淨?宴書啊,你說說看,像這種腦子還沒清醒過來的人,是不是就算參加會議也根本聽不進去任何東西呀?幹脆直接給他帶下去,讓他好好地醒醒酒!”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時雲煙刻意加重了語氣,其中夾雜着的不僅有一絲陰陽怪氣,更多的則是毫不掩飾的怒斥。
時雲煙的話音剛落,陶宴書便毫不猶豫地對着門外揮了揮手。剎那間,一羣訓練有素、身材魁梧的保鏢如潮水般湧入會議廳。他們動作迅速而有力,徑直走向已經“醉酒”的張路熙。
其中兩名保鏢毫不留情地將張路熙粗暴地扛在肩上,仿佛他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貨物。緊接着,他們邁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快速離開了會議廳,只留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和張路熙憤怒又無奈的叫喊聲:“放開我,時雲煙!”
隨着會議廳外的聲音逐漸遠去並變得微弱,最終消失在耳際,坐在會議桌主位上的時雲煙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她輕啓朱脣,原本清冷的聲音在此刻卻變得格外婉轉動聽:“看來各位的腦子現在都清醒過來了呢,既然如此,那咱們今天的會議就正式開始吧。”
然而,時雲煙話鋒一轉,語氣陡然由溫婉轉爲冰冷徹骨:“只不過,今天這場會議的內容可與往日不同哦。咱們既不談那些枯燥乏味的經濟數據,也不涉及公司內部的種種事務。相反,咱們要好好聊聊諸位精湛無比的演技。說真的,依我看啊,以你們這般出色的表演天賦,不去當個專業演員還真是太可惜啦!”
此時,時雲煙的眼眸之中早已不見昔日身處 A 國時那種天真無邪、單純懵懂的神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悽涼與哀傷。她緊緊地盯着眼前這羣人,目光猶如寒刃一般銳利。
面對時雲煙這番突如其來的話語,會議廳內的衆人頓時面面相覷,臉上露出驚愕之色。短暫的沉默過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開口道:“時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明白呀?”
另一人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是啊,陶助理今早就在股東羣裏發消息說您回國了,我們可是打心眼裏盼望着能早點見到您吶!”一時間,會議廳內人聲鼎沸,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爲自己辯解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