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艱苦訓練,終於迎來了軍訓結束的時刻。
太陽已經西斜,餘暉灑在大地上,學生們早已疲憊不堪,飢腸轆轆。
聽到教練說解散,立馬迫不及待朝着食堂的方向湧去,那場面,跟喪屍出籠也不差什麼了。
進入食堂,教官又神色嚴肅的宣布了就餐規定。
“嚴禁浪費糧食,餐盤裏的飯菜必須全部喫完!”
這可難壞了一些挑食的同學,看着餐盤裏那些不喜歡的菜,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可沒辦法,軍令如山,只能硬着頭皮往嘴裏塞。
喫完飯,還得自己動手洗餐具。
褚靜雪一邊洗一邊嘟囔:“這可真是鍛煉人啊,在家都沒洗過碗。”
不過好在洗完之後會有統一的消毒。
誰知道別人有沒有洗幹淨,這要是沒消毒,想想都覺得膈應。
好不容易忙完這一切,好消息來了,晚上不用訓練!
學生們頓時歡呼雀躍起來,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宿舍了。
可還沒高興一會兒,就有人提醒道:“別高興太早,明天一大早還得起來繼續站呢,趕緊睡吧。”
洗漱完後,躺在牀上,都沒怎麼說話。
沒一會兒,宿舍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看來這一天的軍訓真把大家給累壞了。
月色如水,透過窗戶灑在宿舍的牀上。
南嬅早已酣然入夢,呼吸均勻平緩,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
然而回到宿舍的孟林森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白天的種種情景,像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放映,而畫面的主角,始終是那張冷豔迷人的臉。
他的內心猶如一團亂麻,思索着自己爲什麼會對女生那麼在意。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那種看重外表的膚淺之人。
可女生的容貌,就像烙印刻在他心上,她的美麗是那麼獨特,攝人心魄,是他過往二十八年人生中從沒遇見過的。
他身爲教官,在軍訓的時期,紀律和責任高於一切,不能隨意接近她。
更何況他已經二十八歲了,而她不過是個剛踏入大學校園的十八歲少女。
十歲的年齡差仿佛一道鴻溝橫亙在他們之間。
想到這裏,孟林森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閉上雙眼,試圖將紛擾的思緒拋在腦後,可女生的面容卻更加清晰的浮現。
孟林森躺在牀上,內心天人交戰許久後,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他確實喜歡上那個女生了。
不管是剎那間的一見鍾情,還是被美貌迷惑的見色起意,總之,喜歡的情愫就像藤蔓一樣,在他心底瘋狂蔓延,根本無法拔除。
孟林森骨子裏就有股不服輸的勁兒,既然心動了,那就追唄!
哪怕最後被拒絕,至少自己努力過,也不算留下遺憾。
這麼想着,他才迷迷糊糊睡去。
此時的南嬅,對孟林森的這番心思渾然不知,還在呼呼大睡。
第二天清晨,南嬅這才轉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盡管昨天經歷了強度頗高的軍訓,又是站軍姿,又是跑兩千米,可她卻跟沒事兒人似的,精神抖擻,光彩照人。
反觀宿舍其他人,都被軍訓折磨得蔫頭耷腦、無精打採。
南嬅站在她們中間,簡直就是一個閃閃發光的異類。
褚靜雪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南嬅,嘴巴張得老大,驚訝的問:“嬅嬅,你這是喫了什麼神仙丹藥嗎?!昨天那麼高強度的訓練,你怎麼還這麼精神?我現在感覺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你難道一點都不累嗎?”
南嬅一聽,下巴微微上揚,故作深沉的說:“女人不要輕易說累,這點小軍訓,還能難倒我?”
傲嬌的模樣,逗得一旁的簡子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一邊笑,一邊附和道:“對對對,咱們大女人,區區軍訓,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輕松拿捏!”
方攜月站在一旁,像只安靜的小鵪鶉。
她是四個人裏個頭最矮的,聽着大家的歡聲笑語,也跟着偷偷抿嘴笑了笑。
不過沒吭聲,只是默默的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軍訓服。
經過昨天那場因幾個人遲到,害得所有人都被罰跑圈的事件後,今天大家仿佛被上了發條,早早的就來到了集合地點,誰也不敢再冒遲到的風險。
畢竟,誰也不想成爲那個被衆人用眼神千刀萬剮的拖油瓶。
南嬅剛剛調整好站姿,就敏銳的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
她有些納悶的抬起頭,順着感覺看過去。
是孟林森,他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呢。
怎麼着?昨天下午不過是看了他幾眼,今天這家夥就非得看回來?
看就看,誰怕誰(¬_¬)
南嬅站在烈日下,心裏想着,看就看唄,過會兒應該就消停了。
可誰能料到,孟林森的膽子簡直大得出奇。
好不容易熬過了漫長的軍姿環節,眼看着快到中午,教官們一聲令下,讓大家趕緊去休息放松一下。
就在南嬅準備去陰涼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孟林森低沉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南嬅同學,我找你有點事情商量。”
南嬅一聽,腳下的步子瞬間頓住。
心裏滿是疑惑,這才軍訓第二天,能有什麼事要商量?
難不成是要大家表演才藝?
或者是讓她去當軍訓標兵,給大家做個示範?
她在心裏天馬行空的瞎琢磨,畢竟孟教官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看起來還真像有什麼重大機密要跟她分享似的。
於是南嬅轉過頭,挑了挑眉,帶着幾分疑惑問:“孟教官,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