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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自己捉回來,又自己悄悄離開,她本來以爲她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誰能想到,它居然又回到了自己身邊!

“小紫,別亂動啊,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謝恬將蛇翻來覆去,蛇信子抗拒地“嘶嘶”直吐。

拂波驚訝搭話,“這是小雌性你養的蛇?”

“是啊。”

謝恬食指輕點了點蛇頭,“前段時間走丟了,現在居然拿又自己找回來了。”

“好聰明的蛇,”拂波誇贊了一句,沒忘了繼續剛才的話題,“那這花就給……”

“嘶嘶嘶——!”

盤在謝恬手腕上的蛇猛然竄出,在拂波眼前毫釐處停下。蛇口張開到了極致,細密的毒牙在陽光下閃爍着危險致命的色澤,讓人看了就心生恐懼。

弓起身子,呈現出典型的攻擊狀態。

拂波瞬間僵硬在原地。

謝恬的心髒差點跳出胸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蛇拽回來,將蛇頭按在自己胸前,防止它再暴起傷人。

開什麼玩笑,小紫要是真的在獸神祭上咬傷獸人,自己之前沒喫了它,這次肯定會被其他獸人生吞活剝了。

“對不起!”

謝恬帶着九燭跟自己一起道歉,“你也看到了,我家的蛇態度太激烈了,這個忙我不能幫,你還是找其他雌性吧。”

說完,不待拂波有所反應,就腳底抹油一溜煙跑走了。

“誒……?”

徒留拂波一人拿着鮮花站在原地,疑惑驚呼。

視野中雌性越走越快,簡直恨不得有雙翅膀原地飛起來。

拂波拈花的食指抵上下顎,望着雌性的背影,眼神興味,脣邊逸出一聲輕笑。

這個雌性,還真是有意思。

他們蜘蛛一族來碧水原參加這次的獸神祭,接到了本地的一個報酬豐厚的委託,內容是建一座適合雌性居住的房子。

聽說是一個虎獸特意爲了一個撿來的流浪雌性修建的,還點名要他們中最善於修建的族人。

拂波生了興趣,就跟着自己的族人一同前去,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值得這個雄性這麼大費周章。

那還是獸神祭之前的集市日。

一羣獸人踏着日暮餘暉,伴着斜長的影子談笑歸來,旁若無人地在旁邊的石房前辦起了燒烤會,煙霧繚繞,好不熱鬧。

在一羣人中間,拂波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雌性。

如永夜一般深邃的黑發流淌在身軀線條上,微暗中的肌膚瑩瑩溫潤,明媚開朗的笑容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極爲耀眼。

拂波一下就想到了族羣所在的森林,林木連綿遮天蔽日,光線稀薄。

好像,他們的森林,也需要一個這樣有活力和明媚笑容的雌性……

蜘蛛一族以身段柔軟、善於吐絲織衣、料理家務在獸人大陸著稱,是許多雌性青睞的結侶對象。

拂波對自己的面容身段也一清二楚,就算放在狐族中間也是毫不遜色。

他本以爲略施小計就能讓雌性迷戀上自己,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條蛇獸。

而雌性爲了那只蛇獸,居然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落荒而逃了。

甚至他連名字都還沒來得及說。

那只蛇獸……拂波細細地眯起了眼,簡直比自己還要詭計多端。

仗着雌性分辨不出獸人和野獸的氣味,就變成野獸的模樣,依附在她身邊。

一個四級獸人,體型應該是何等巨大駭人,現在卻變成那麼小一條,就爲了和她肢體接觸。

蛇頭被按在雌性胸口前的時候,就連尾巴尖都在發抖,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爽得不行嗎?

拂波面露嫌惡,爲九燭的行爲所不齒。

他垂眼看向手中的花。

既然小雌性不接受自己的花,那他留着這東西也沒什麼用了。

拂波毫不在意地將手裏的花丟在塵土裏,從上面踩過,轉身揚長而去。

紫色的蛛絲上衣被微風吹起,後腰的印跡一閃而過。

是這片平原從未有過的五道獸痕。

*

另一邊,謝恬邊走邊回頭,像做賊一樣觀察着身後有沒有人追上來。

沒看到人影,才倏地安心下來。

九燭被擠在手掌和胸口之間,幾乎要喘不過氣,不滿地嘶嘶吐着蛇信子。

“誒呦,祖宗。”

謝恬把九燭掏出來,豎着手指對他耳提面命,“你可不許再隨便對人嘶嘶嘶了,萬一真的咬傷了別人,我可護不住你啊。”

“嘶嘶。”

用不着你護,這裏還沒有能打過我的人。

明明蛇不會說話,謝恬看着那兩顆紫色的豆豆瞳孔,卻又仿佛能明白他在嘶什麼。

蛇頭梗着,怎麼看怎麼來氣。

“算了算了,我跟你較什麼勁兒呢。”謝恬扶額。

她繼續翻轉觀察着九燭的身體,“一跑就是這麼多天,你真的沒事吧?不會又像上次一樣,趴在哪個草叢裏流血,虛弱得冒泡泡吧?”

等等……他真的出去只爲了捕獵或者打架嗎?

謝恬突然意識到,現在可是春天。

一條家養的蛇無緣無故跑出去了幾天,又毫發無損的回來了,能是去幹什麼?

在現代的時候聽養蛇的朋友說過,有些蛇喜歡在春天發情……

謝恬腦袋裏一個驚人的想法正在形成,她覺得自己已經觸碰到了真相,

“你不會是出去跟其他小母蛇交、配了吧!”謝恬瞪大雙眼,語出驚人。

咳咳!

如果九燭現在是人形的話,一定會被嗆得不停咳嗽。

但他現在是蛇形,只能在謝恬的手裏瘋狂扭動表示不滿。

“嘿,被我猜中了吧。”

謝恬翻過他的身體就要去看他的生、殖、器,“聽說你們蛇族有兩個,上次沒仔細看,這次可得好好學習一下……”

手裏的蛇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似的,更加瘋狂地扭動起了身子,謝恬都要抓不住了。

九燭本來以爲山洞中的自己已經夠卑劣了,沒想到謝恬的手段比他更下流。

她居然想看自己的生、殖腔?她是不是瘋了?!

謝恬真怕他扭着扭着突然給自己來一口,連忙道,“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一條蛇還這麼矯情。”

謝恬撇撇嘴,“不給看也不給摸,那我回去看柏瑞的,反正他肯定不會掙扎。”

九燭:“……?”

好一個不如回去看柏瑞的。

九燭咬牙,簡直要被她氣笑了。

等他們結侶的時候,他一定要讓她後悔說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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