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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降谷零離開大廳,拐過長廊時,恰好與拿餐回房的諸伏景光迎面相對。

訝異從雙方眼底一閃而過,而在這時,懷中手機適時震動,降谷零眼眸一壓,對面的諸伏景光則是迅速收起情緒,兩人像是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穿過走廊回到甲板,在燈光點綴的夜幕中,一道身影步伐輕松地踏入船艙,似乎是覺察到目光,身着正裝的黑發男人漫不經心的抬起灰色的眼眸——

來者正是僞裝後的白酒。

掩下眸中過於激蕩的色彩,降谷零在裝作拿手機將房卡上的數字對白酒晃了晃後,他背過身的瞬間,神情凝重。

如果說他原本對EYES接下來拆解式的任務方式做好了準備,那麼白酒的到來顯然是完全推翻了他先前的推測。

並且,縱觀EYES這次的布局,讓白酒前來以及她至今全程靜默的行爲,讓降谷零不得不提起百萬個警惕心。

回到房間,降谷零開始等待,三聲敲門聲從外響起,黑發灰眸的白酒終於凌晨一點到來。

“你看上去,對於我來這裏很驚訝。”進入房內,白酒隨意的挑了個位置坐下,灰色的眼眸蘊着非人的冷意。

“驚訝,不是很正常嗎?”

既然被發覺了,降谷零也沒有狡辯,他深紫色的眼眸升起虛假的笑意,轉換話題道:

“我還以爲自我們上次合作過,就不會再這麼快進行第二次合作。”

“沒辦法~誰讓……你在這裏呢?”

隨便丟出個理由,白酒把玩着手中刀具,而灰色的眼眸鎖定着眼前的降谷零,語氣驟然降下道:

“還是省省這些無聊的把戲吧,波本。”

“……”降谷零低頭笑了笑,他稍微昂頭,視線投向白酒的面龐上,似假非假示弱道:

“畢竟,身爲情報組,在這個任務中至今沒有任何情報,我還是很苦惱的……這也不利於那位大人此次的行動,不是嗎?”

“是嗎?波本。”白酒輕輕瞥了眼降谷零,語氣揚起,但說出話語依舊冰冷無情,他道:

“身爲情報組的你,若說你在上船之前從來沒有探聽任何消息——你覺得我信嗎?”

切實感受到白酒隱祕的殺意,降谷零果斷放棄了繼續試探,以現在EYES讓朗姆退居三舍的勢力,加上他的地位本身就與白酒不對等,還是要暫退鋒芒的好。

權衡利弊後,降谷零選擇“坦誠”一些情報,他道:

“藤田正男是這所輪渡所屬公司的實際控股者,長男與其妻子在十年前因航海失蹤,其女兒於五年前因疾病逝世,長女在康泰制藥公司擔任顧問,次女至今無業。

他及子女的人生軌跡並沒有什麼特殊,唯一值得在意的是,藤田左男的長女於議會中的一名議員舉止親密,曾經將這艘輪渡傳出的欠薪的醜聞掩蓋。”

聽降谷零說的差不多了,白酒收起把玩的刀具,白熾燈在其眼底落下幾分陰影,加深着他的俊朗面容的輪廓,他道:

“波本,你的消息這麼靈通……想必也知道,前不久條子的黑警事件。”

“那件橫貫三個縣還在繼續調查的槍支走私案?”忽然聽到這件事,降谷零起初有些不解,但說到最後,猛然想起輪渡途經路線的他語氣微沉,眸色深深肯定道:

“這艘船是運輸的工具。”

“所以,你該明白我們今天過來……是做什麼了吧?”說着,白酒眸間躍出瘋狂,他低聲笑道:

“這可是數以萬計的槍支呢,全都滯留在這艘輪渡上,真是浪費啊。”

……

【……欸?黑警案不是因爲沒法調查最後讓早川月彌這個馬甲接手了嗎?】盯着降谷零這邊的系統會過味,它問道:

【宿主,莫非你早就知道嗎?】

〖不然,你覺得我那天爲什麼會喫力不討好去問松本清長黑警的案子,我可沒有什麼興趣去過問一些無用的案子。〗

池故淵躺靠在椅子上,望着啓動的微波爐,道:

〖黑警販賣槍支彈藥,以至於形成難打的規模,你覺得是誰在推波助瀾,撈取利益?〗

【可這抓到不就是個死嗎?】系統翻着法律書,疑惑道:

【這種特大危險的,爲了利益就一點都不害怕自己的那層僞裝被扒下來啊?】

〖害怕?到時候讓藤田正男一家承擔後果即可,被污漬染黑的白手套,又怎能不丟呢?〗

池故淵起身用防燙手套端出菜品,食物的霧氣模糊着她此刻過於淡漠的神情,語氣舉重若輕道:

〖而我,不過是想要捏住這羣政治家的咽喉,幫助他們在公安和組織面前都掛上號而已。〗

聽到最後,系統後知後覺的咽了咽電子口水,它有些瑟瑟發抖的悄悄閉了嘴。

沒有在意系統超絕鈍感力的膽怯,池故淵拿起叉子,坐在桌前喫着加熱後的菜品,視線輕輕略過對面有些食不知味的諸伏景光,眼眸微挑。

“是食物不合胃口嗎?”喝完牛奶的池故淵放下杯子,對沉思的諸伏景光問道:

“還是你今晚碰到什麼人了?”

因池故淵的話語從思考中驚醒,縱使諸伏景光知道她的敏銳度很高,還是不免對自己僞裝能力是不是下降太多而產生懷疑。

但他面上還是解釋道:

“今天,我遇到了很久未見的朋友……”

“想去幫忙就去幫忙吧。”剛聽沒多久,池故淵再次開口道:

“倘若,你的那位朋友有麻煩的話。”

雖然她覺得以後能和赤井秀一在摩天輪上打的難舍難分的安室透沒這麼脆弱……等等。

池故淵停住了準備拿起碗叉的手臂,腦海中閃過着玩遊戲時的記憶碎片。

她記得,安室透好像被若狹留美偷襲放倒過……好了,她現在也不太確定了。

就在池故淵停住的片刻,諸伏景光像是明白了什麼,視線下移,起身收拾碗碟的途中,他側過臉,笑容中攜着溫柔道:

“也對,等他有麻煩,或者看他的想法也不遲。”

“……”

總感覺他像是有誤會到她剛才的動作……

池故淵看着諸伏景光忙上忙下的身影,神情索然。

不過……能自洽也行。

反正無論去或否,也影響不了這場局面,無謂是錦上添花而已。

本章已完結